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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仔细地写了这两年清归玉对她关爱。末了，还有一句话。
“清老师，谢谢你，对不起。”
纸页被微微揉皱，清归玉神色不变，只是握紧的手指宣告了他的心情。
谢安舟看他不太对劲，将信拿了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目光也落在了那个对不起上，神色微闪。
“没想到啊，清老师，看着连点人气都没，对学生这么耐心。”谢安舟收了信，出声笑道，这句话对清归玉并没有什么作用。
他神色低垂，心思也落在了信上，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让黄子雅一边感谢老师，一边将杀人案子一把栽到老师的手里，那句对不起，是她知道这个结果是必然吗。
清归玉的神色带着点迷茫，谢安舟看在眼里，低声说道“医院的结果表示，黄子雅是透支了生命力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你要见见她吗？她可能等不到审判的时间了。”
“违规的吧，谢警官。”清归玉收回思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违规另说，但我觉得，你该见见她。好了，还有这个**，想看吗？”谢安舟轻笑一声，不以为意。
清归玉的指尖搭在了**本上，挑眉道“你不怕我举报？毕竟，我挺记仇的。”
“真到了那天，我也认了，你就说你看不看。”谢安舟的神色带着笑，清归玉摸不准今天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机会难得，错过可能就再看不到了，果断地点了头。
**本被打开，里边是一些琐碎的日常，直到八月份的时候，才多了点内容。
“8.10，阴，我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可我阻止不了。”
“8.14，晴，许可思又带了他妈妈做的饼干，很好吃，我想告诉他。”
“8.19，阴，许可思妈妈做了月饼，依旧很好吃，可是以后吃不到了。”
“8.20，雨，他们死了。”
**忽然断了好几页，再往后翻，就到了九月份。
“9.7，雨，我杀了他。”
“9.10，阴，礼物送不出去，我出不了门，清老师也不在学校。”
“9.12，雨，我想许可思，我想他了。”
**到这里戛然而止，有的字迹处晕染开来，应该是有水滴过。
清归玉沉默着敲着**，良久才说道“她哭了，她后悔杀了许可思。”
“对，只是，**中说的，他们的计划是什么意思，许可思父母的死，是有人的预谋，还有，8.20，按**中的说法，他们8.20就死了，可是许可思的父母，8.27才失踪，又或者说，这个他们，不是指许可思的父母。”
清归玉的指尖顿住，他没想到会在这里有线索，抿了抿唇，才说道“我不知道。”
谢安舟盯着他，总觉得这件事他以前讨论过，却一点也想不起来，神色落在那个8.20上，记忆慢慢地明朗起来，法医说过，许可思的父母死在大约8.22往前，与许可思父母失踪的时间相差五天以上，却和8.20只差不足两天。
不再纠结这件事，谢安舟看向黄子雅写的天气上面，皱起了眉“其他时间我不知道，9月7号是大晴天，为何这里写的雨？”
清归玉抬目看向他，回忆了一下，那天的确是晴天，他给许可思的魂魄遮过太阳，只是，谢安舟怎么记得如此深刻。
谢安舟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笑了声“那天空调坏了，我就印象比较深。最印象深的，还是清老师那把纯黑的大伞。”
清归玉垂了眼睛，不与他对视，谢安舟眼里的探究太过明显。
“所以说，这里的天气，应该指的是黄子雅的心情。”谢安舟看他躲闪，没有追问，转移话题道“既然如此，也就说明她并不想杀许可思，你瞧瞧，这满本的**，从头都尾只出现了两个人，许可思和清老师，而清老师只占了一天，许可思却是满屏的，黄子雅对他的感情，很不一般。”
“因爱生恨呢？”清归玉抿着唇，淡声问道。
“谁知道呢，问过黄子雅才能知道，去吗？”
“去。”清归玉张了张嘴，顺从地说道。
谢安舟的车开的飞快，清归玉坐副驾驶上，晃的头晕，下车的时候默默地捂住了胃，缓了好久，终日清清冷冷，气死人不偿命地脸上，带着一丝蜡黄，谢安舟稀罕地紧，看他那副模样，倒是笑了。
“清老师晕车？您会开车还晕成这样？”
闻言，清归玉抬头瞥了他一眼，被胃里的翻江倒海折磨地软绵绵的没什么气势“谢警官超速多少，您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清老师，您可别冤枉好人。我没超速。”清归玉掏出手机。将自己开过来时的时速摆在清归玉眼前“您瞧瞧，是不是？”
“……”清归玉看着那在红线边缘徘徊的车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在市区九曲十八弯的路上这么开，清归玉自己真不行。没再理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清归玉的身姿恢复了一贯的板正，丝毫看不出刚刚难受的模样。
看着清归玉身上肉眼可见的冷气，清归玉没敢再激他，在前面带路，将人领去了黄子雅的病房。
开门看去，黄子雅比几日前看见的更加苍老憔悴，谢安舟倚在门边，没有出去的意思“清老师，我这违规带您过来，我不盯着实在不放心，您说是不？”
“您自便。”清归玉淡淡的撇下三个字，快步走了过去。
失去记忆的黄子雅看到清归玉有着本能的惧怕，又带着一丝依赖，怯怯地喊了一声“清老师？”
“嗯。”清归玉淡声应道，在谢安舟看不到的地方，探了一股灵气进去，而后眉头蹙起，收起灵气。正如谢安舟说的那样，黄子雅的身体已经无力回天。
“为什么杀了许可思？老师想听实话。”清归玉只能看见记忆，却看不到复杂的感情，看着这样的黄子雅，不禁叹了口气，低声问道。
黄子雅沉默了下来，她的记忆很乱，被人删了又删，看着清归玉的眼睛，才努力的从犄角旮旯里搜到了两个字。
“傀儡？”黄子雅眼神有着迷茫，低声地说道。
【作者题外话】：谢安舟:今天是想做清老师学生的一天。
清归玉:滚,教不了你这样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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