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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舟走回了窗边,接通电话,话筒里是良久的沉默,谢安舟揉了揉眉心,冷声说道“您又有什么事?”
“安舟,回来看看吧。”对面的声音是一个中年男子,透着点无奈“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谢安舟沉默了下来,垂目看着院里的车来车往,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卑劣,明明吃用都是靠这个人,却还是放不下那些心结。手指在窗台上略微收紧,而后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考虑一下。”谢安舟猛地挂了电话,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时间有些沉默。
清归玉抬目看了一眼他,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您父亲?”
“嗯。”谢安舟点了点头。
清归玉不是多话的人,却不自觉地想要多说两句,声音也冷了两分“你多久没回去了?”
“七年。”谢安舟靠在墙上,仰面看着天花板,嘴边带着嘲意,从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子欲养而亲不待,谢警官听过吗?”清归玉的声音不复温润,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视线垂在地上。冷声道“就像谢警官问过我的,我依旧不认为,以警察的工资,您能有现在的生活水平。”
谢安舟虽然长年穿警服,但清归玉所见过的他的私服,也都是价格不菲,最起码不是工薪阶层可以消费的起的。开的车,住的房子,都价格不菲。
以前清归玉不会注意这些,后来被谢安舟拆穿以后,他刻意了解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谢安舟低笑了一声“是啊,我都觉得我卑劣,心安理得的花着他的钱,却又恨着他。”
清归玉没见过这样的谢安舟,颓废中带着自厌。谢安舟下意识地想要去摸烟,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收了手,按了按眉心“今天,让清老师见笑了,局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谢安舟快步走出了房间,甚至忘了今日来的目的。
清归玉叹了口气,拔掉了手上的针,血口瞬间收住,护士刚好走了进来,看到清归玉拿着阵琢磨,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哎哎哎,你这人怎么拔了,不会烧傻了吧?”
护士说着就要试体温,被清归玉侧身避过,蹙眉道“我没事了。”
护士嘟囔着收回手“你这人?行吧,没事了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清归玉唰唰两笔画上名字,打了出租回了书屋,清如在家里焦急的踱步,看到人回来了,才松了口气,红着眼眶跑了过来“哥,那警官说你发烧了,好吓人,发烧会死人吗?”
“……”你不能盼点好的,清归玉凉凉看了一眼清如,叹气道“没事,谢警官来这里做了什么?”
清如小心地瞥了一眼他哥的神色,试探着说道“他坐你的床了。”
“……”清归玉指尖顿了一下,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单声道“没事,还有别的事吗?”
清如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他哥,他哥啥时候转性了,脾气变得这么好。怔了一下,立马将胡乱的思绪扯了回来,连忙说道“没什么了,他刚进来就问你,然后将你送去了医院。”
清归玉点点头,在沙发扯了一本书看,不多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衣着很是讲究,头发隐有花白,步调极为沉稳。
清归玉合了书,蹙眉看着来人,这人不像是来看书的,观气色也不像是修士。
男子缓步走向清归玉的位置,语调低沉“传闻没做城市都有一位渡灵人,连接阳间与地府,不知是真是假。”
清归玉指尖在桌上摩挲了一下,站起了身,看向一旁的清如,低声吩咐“小如,沏茶。”
“信者为真,不信自然就是假的,您寻渡灵人何事。”清归玉淡声问道,能在活着的时候知道渡灵人的,本就不多,眼前这人,不一般。
清如沏了茶放在桌上,清归玉点向沙发“您坐。”而后,他也在一边坐了。
“我也是听朋友说的,听闻渡灵人和魂魄打交道,我就想来问问一些事。”
清归玉没有说话,指尖点在桌上,静静等着男子的下文。
“我的儿子,小时候经常出事,我就寻了个道士,道士说我儿子缺魂,所以才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要想救他,就让他去干军人或者警察这种职业,才能多活两年。我就想问问,这缺魂的人,有办法救吗?”男子叹着气,满目沧桑。
清归玉沉默了下来,他大概能猜到这人是谁了,想到今天才听到的电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片刻后,才低声说道“无救。”
男子叹了口气,似是认命了“我儿子很犟,这些年了,他总说我封建迷信,他不信这些,我信,真该让他见见你,罢了,这都是命。”
“……”清归玉再次沉默了下来,良久后才道“您等一下。”,说着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符纸,起笔画了一道符,叠了起来,递给了男子。
“让他不要离身,可保一时平安。”清归玉声音很淡。
男子震惊的看着手中的符,手都有点颤“多少钱,我给您,谢谢您。”
“不用。”他给人画符已经是违背了清家的规矩,收钱是不可能的“我送您只是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不必多言。”
男子深深的给清归玉鞠躬,就差跪下磕头了,被清归玉避过,谢安舟的父亲,这礼他还是不想受。
“您不要给您儿子提任何关于书屋的事。”男子离去之前,清归玉叮嘱道。
“这是为什么?”男子很是不能理解“我还想着,让他来谢谢您呢。”
“……”大可不必,清归玉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谢谢?别把他店砸了就好,低笑了一声,才说道“来此皆是缘分,不必刻意告知其他人。”
送走了谢安舟的父亲,清归玉继续翻着手里的书,心思却飘到了谢安舟那里,他和他父亲,发生了什么呢。
清如默默地从房间后面走了出来,语带无奈“哥,您怎么就给了他符咒?”
“敢给家主说,你就回清家去。”清归玉瞥了他一眼,淡淡威胁道,他不说,他哥又不会知道。
【作者题外话】:谢安舟他爸“我让他来谢谢你。”
清归玉“大可不必,毕竟那是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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