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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几乎没有任何得迟疑。
以老者的身份实力,可没有半点理由来编个这么长的故事专门骗他一个外门弟子。
“那你仔细听好了。”
老者当着江玄的面一字一句地诉说了一段冗长的功法口诀。
江玄足足记了十余遍才勉强将其记下。
“此段乃是功法的前三层,待你修行有成后再来寻我讨要剩下口诀。”见得江玄记得十分艰难的模样,老者转口说道。
此时的江玄已然脑袋内变得一团浆糊,纵使想要多记些口诀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得高声应下。
对于江玄的态度,老者很是满意。
停顿片刻,待到江玄将口诀消化的差不多后,其接着吩咐道:“还有一事你须谨记。”
“前辈请讲。”
江玄立马原地站好,恭敬之色溢于言表。
仅仅是一段功法口诀就如此晦涩难记,而面前这位将整部功法创造而出的老者又是何等天资横溢,此时江玄对于老者的身份已然彻底折服。
只见老者的面容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江玄心中也不由多了几分紧张。
暗自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愚钝而惹得老者有些不满。
谁料老者见着江玄这般拘谨的模样,却是忽然一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未经老夫允许不得将此功法传与他人,也不得让他人知晓你修练过此法。”
“前辈,这是为何?”
江玄有些不解,若是此法能助老者解毒,那当是越多人修习越好才对。
老者面色变得有些憔悴,轻叹道:“小辈,你可知江湖上最难测之物是何?”
不等江玄回答,老者便是说道:“是人心,你不会以为老夫待在此地四十余年,真无一人知晓吗?”
江玄顿时恍然。
老者这搬被铁链贯穿的模样,他还能稍稍接受。
若是一个人能够不吃不喝活个四十年那就真的超出他的认知之外了。
如此想来,除了他以外,老者绝对还有大把的机会将此功法流传于外,可从老者的话语当中,可以明确判断出,当前只有江玄一人被传授此法。
老者也是看出了江玄眼中的不解。
其继续说道:“四十年风雨沧桑,老夫当年的那些故人又能留下几个,若是老夫猜得没错得话,苍云的掌门恐怕都换过好几代了吧。”
江玄点了点头。
江湖纷争众多,纵使大门大派也无法避免。
如今苍云门主已然传至第七代。
老者苦笑一声,道:“如此更迭,老夫又如何有把握当今后生愿意全心全意助老夫疗伤,而且退一步说,就算有当年老友苟存,其必然也是位高权重,还会希望自己头顶再出现一位高不可攀的存在吗?”
随着老者一番话语,江玄顿时如醍醐灌顶。
一时间心有所慨,不知所言。
在洞内再过些许时间,光线渐暗,江玄才终于想起自己今日杂役还未做完,忙忙与老者道别。
在江玄离去过后,老者抬头看向洞外。
眼眸中似有些许浑浊。
随即洞内不断传出迷糊低喃。
“四十年呐......四十年呐......”
回至山下。
江玄急急忙忙地往伙房跑去,却是沿途见着众师兄弟的嬉戏模样。
此时江玄忽然想起今日乃是小比之日。
为保证小比时宗门的正常运行,宗门杂役早已提至昨日完成。
又是一阵懊恼后,其往伙房顺去几个已经放凉的白面馍然后回往住所。
回到居住所在。
江玄搜处一块破布,一边嚼着面馍,一边用在厨房捡来的黑炭在破布上一字一句地将老者所传口诀誊写了下来。
口诀晦涩难懂。
江玄可没有半分把握在一觉睡过后还能记得多少。
待到最后一笔落下。
江玄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是同时落了下去,顿时间他好似感到自己的大脑都放空了许多。
随即一股难以抑制的疲惫猛然袭来。
江玄也顾不得换洗衣物,一头扎在床铺昏睡了去。
睡梦中,他梦见自己多年后神功有成,随着苍云生前辈一路行侠仗义,仗剑天涯。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半夜发出的憨痴笑声,惊得多位师兄弟足足憋了一晚上的小解,翌日见得茅房火爆如斯,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个小风波过后,江玄的生活再次回归了正规。
若非那张涂满黑炭的破布,恐怕江玄都难以相信自己真是遇见过这么一名老者。
时光流逝,三个月的时间便是过去了。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江玄可做了不少事情。
除却每日的杂物之外,当然是小比的再次三连跪。
当然江玄对此也已经习惯了。
不过最重要当属把那段修行口诀给弄明白,虽然那日老者在传授之时也与江玄讲解过一二,但当时江玄的心思全都花在如何记下口诀。
对于老者的讲解全都如耳旁风一般。
几乎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不过好在苍云门内设有传功弟子一职,江玄将口诀中不懂得句段挑出前去询问,竟然也东拼西凑地将整篇口诀给解释了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帮江玄解惑的那名传功弟子竟然是上次小比中使用奔狼拳的师兄。
这也让江玄在解惑的同时激动了许久。
不过对于那位江师兄来说可就有些郁闷了。
毕竟江玄挑出的字句都是一些只言片语,再加上老者传授的口诀本就繁冗晦涩,真要解释起来绝对要非得一番功夫。
若非传功弟子一职每月的宗门贡献不在少数,这位江师兄恐怕早就对江玄避而远之。
但总得来说,帮江玄解惑的这一个月来这位师兄也是掉了不少发丝。
不知不觉又是一月宗门小比。
落云山腰的演武场再次变得喧嚣起来。
“又是宗门小比,我都已经连续输三月了,这给人赚贡献的日子到底如何才能是个头啊?”一名马脸师兄叹气道。
“这般垂头丧气干甚,人家江师弟连输三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这三月连人家零头都比不上。”
“江师弟何许人也,我怎么能跟他比?”
马脸师兄略微有些不满,不过很快其眼轱辘一转,期待道:“若是此次小比我能对上江师弟便好了,这般定能稳胜一局。”
话落其不由偏头往远处看去,恰逢见得一名清瘦少年转过头来。
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马脸师兄先是一愣,随即忙忙将目光收回,暗暗嘀咕道:“真是见了鬼了,这么远都被他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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