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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爷子家的医馆也不例外,玄一拉着本来想去睡觉的林老爷子,带他去了庭院。
乌林和根生点着蜡烛,一左一右地站立在玄一与林老爷子的两侧。
石头还在病床上,现在已经发出了呼噜声。
“你们这是要干嘛?嫌钱多吗?一次性还点两根蜡烛!”还没等玄一说什么,老爷子就开口了。
“咳咳,老爷子,我要与你说件事。”玄一咳了两声,确实,两根蜡烛确实有些多了,毕竟现在月光还比较明亮,一根蜡烛足以见到四周。
林老爷子打着哈欠,不耐烦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头子要睡觉。”
“林老爷子可是从根生那里听了我们的来历?”玄一问道。
林老爷子点点头,然后说道:“要不是我一直逼问这傻大个,我还蒙在鼓里呢!
到我家蹭吃蹭喝一个月,什么事都不愿与我说!
不就是从道观里逃出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在老头子这打打杂,老头子也养得起你们!
还出去坑蒙拐骗!李员外那是一等一的大善人,去他家行骗,缺不缺德,还弄得一身伤!”
说到这,林老爷子的火气似乎是上来了,跟吃了火药似的,那话就像是子弹一样,让玄一有些应接不暇。
“那个……”玄一想要插话,就听到林老爷子又说道。
“我知道,那鬼道观肯定不是人住的,逃出来也好,你们也不容易,从小就离了父母,我那清儿……”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林老爷子有回忆起了自己的孩子,声音开始有些哽咽。
“老爷子,别伤心了。”玄一轻抚林老爷子的后背,开口道。
“干嘛!老头子还用你安慰?!
驱鬼?你当初连风寒都驱不了,跑到老头子门前苦苦央求。
老头子心软给你们看病,你们倒好,病好了就去骗人!
老头子气啊!小小年纪,怎么尽学了道观里的坑蒙拐骗?!
该打!”
林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骂着,然后举起自己的拐杖,重重地打在了玄一的背上。
“师兄!”乌林和根生连忙惊呼。
而玄一见林老爷子要打自己,吓得连忙收敛了护体灵气,生怕灵气护体产生的反击效果,让林老爷子受伤。
林老爷子的拐杖落下,玄一就感觉一股剧痛袭来,直奔头顶,疼的玄一冷汗冒出,一时间,他感觉自己的背部似乎要被打断了。
可内视一看,就知道林老爷子留手了,没有下重手,只是打的是一个穴位,让人感觉到疼痛难忍。
看来林老爷子真的是生气,一脸气愤,以及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玄一想要辩解。
林老爷子虽然生气,拐杖打下后,有担心地看了玄一一眼,又碍于颜面,他撇过头去,装作满不在乎。
玄一硬生生地吃了这一棍,也没喊出声,他忍着疼痛,对林老爷子说道:“老爷子,我们真不是出去行骗,不信你看。”
说着,玄一右手一挥,原本放在正堂的油纸伞飘然落在了玄一的手上。
这一幕看的老爷子有些蒙圈,隔空取物可是只有在传说中才有的神通。
自己眼前这个半大小子居然能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用出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真……真不是去行骗?”老爷子一时间无法接受。
玄一点点头。
这下老爷子面子上挂不住了,连忙抓着玄一,然后要掀开他的衣服:“小子,伤到哪里没,老头子下手重了。”
所谓关心则乱,相信了玄一等人不是去行骗后,林老爷子忽然对自己刚刚的行为产生了愧疚,完全不在意玄一隔空取物的手段,而关心玄一的身体。
玄一摆摆手,笑道:“老爷子,无碍的。”
“闭嘴,给老头子看看!”林老爷子喝到。
无奈,只好让林老爷子扒开了衣物。
看到玄一背上出现了一道红色的棍印,林老爷子有些心疼:“等着,老头子去去药膏。”
见林老爷子有要去找药膏,无奈的玄一连忙拉住林老爷子,然后说道:“老爷子,这些不重要!我要给你说个事!”
“放屁!有什么事比身体重要的!”说着林老爷子拔腿就是要走进药方。
玄一无奈,然后对着林老爷子的背影说道:“这件事事关清儿姐姐!”
老爷子一听,停下了脚步,然后回身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事关谁?!”
“老爷子,你先冷静。”玄一要安抚老爷子。
就见老爷子一甩胳膊,说道:“冷静个屁!老头子等了十几年了!不想再等了!
乖仔,有什么消息,快说给老头子听。”
老爷子此时的声音更多是哀求,哀求眼前的少年,把知道的消息告诉自己。
“唉!”玄一长叹一声,说道:“老爷子,你先冷静,我再下来,我再告诉你。”
玄一生怕老爷子一激动,两腿一蹬,直接和林清儿在阴间相见了。
“好,我冷静,我冷静。”林老爷子嘟囔着,渐渐地气息变得平稳。
于是玄一将在李府发生的事情都与林老爷子说了,就见林老爷子越听越激动,恨不得要亲手去杀了李辉,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等到玄一说完,林老爷子连忙问道:“清儿在哪?玄一,告诉老头子,我那可怜的孩子在哪……”
说着,林老爷子哽咽着,等了十几年,终于有了女儿的消息。
可,得来的却是女儿的死讯……
虽然这么多年他都有过这种设想,但是他却从不愿意去相信。
此时得知女儿死亡,对他打击还是很大的,但是又听玄一说,女儿化作了鬼魂,那么一定在的,一定在的。
“清儿姐姐出来吧。”玄一打开了油纸伞,呼唤道。
就见油纸伞无风自动,悬浮在空中,伞下渐渐出现了一道青衣少女的倩影,目带泪光,渐渐地凝实着林老爷子。
“清儿!清儿!爹想你,爹想你想的好苦啊!你娘亲也想你……”说着,林老爷子颤颤巍巍地走向林清儿,将她死死地抱在怀里。
“爹,女儿不孝……”林清儿也在林老爷子的怀里痛苦了起来。
玄一与乌林和根生相视了一下,示意他们放下蜡烛,随后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庭院之中只留下父女一人一鬼在互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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