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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寒风宛如永恒的旋律,无情的助长着火势,为这个村庄奏响着最后的哀歌……
安平村到处都是大火后的残瓦断柱,随处可见的尸骸犹如人间地狱,此时,地面上一块焦黑的土块被缓缓掀开。
一位十六岁的黑衣男孩背着一把黑色长盒,不知里面存放着何物。
只知道爷爷在把他按进地窖前将这盒子死死的按在他的怀里,嘴里一直嘀咕着定要保管好。
男孩回过神来楞楞的看着眼前的家园,霎时双眼变得通红。
最后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一座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小院落,那是他和爷爷还有兄长的居所。
男孩全身颤抖着跑了过去,拼了命的翻开一块块瓦砾木块,像是验证自己心中的那个所想是错误的,但终归却是没能如自己所愿。
看着被埋在废墟外的那只无比熟悉的苍老的手,一刻的沉默后随之二股清流划过满是灰尘的双颊,便无声继续的挖下去。
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男孩红着一双疲敝的双目跪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面前,不知是过于劳累还伤心过度。
双手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周围的泥土多少已经染上了一抹血色。
这时,一声微弱的咳嗽声将他从悲痛之中拉回现实。
他拿起被他扔在一旁的黑色长盒撑在地面勉强着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移动着。
之后缓慢蹲向废墟地面,此时的他好比风残暮烛的老人,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
“大哥”看着被移开废墟后的人,男孩颤抖着身子喊道。不知是悲伤或感慨,还是有那么一丝的喜悦。
少年的大哥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喊道:“水,水。”
本没有丁点力气的少年硬是从不远处的水缸里双手捧来一手黑乎乎的水放在自己大哥的嘴边。
一眨眼的功夫水就被喝的个精光。此时的男孩再也撑不住了,沉沉的倒向地面……
世界一片漆黑,又变成一条细线的光,最后映入男孩目光的是一张菱角分明的刚毅,与自己有七分相像的脸庞。
眼前的男子双眼布满血丝道:“云天,你醒了,有哪里不适没有?”
云天发现自己躺在一块木板上,看着眼前的男子,压下心中的悲痛勉强笑道:“还好,大哥,倒是你觉得哪里不适没有。”
哈哈哈,男子苦涩笑道:“我独孤昊天的身体板结实着呢,你小子别瞎操心”,说完便变得无比沉默。
云天看着沉默的独孤昊天,突然意识到什么,也变得一言不发。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良久,独孤昊天似乎下定最后的决心,嘶哑的开口道:“送爷爷最后一程吧。”
云天无言,看着旁边不知何时摆放好的漆黑木棺,又回想起昨天晚上本是欢快的除夕夜。
一村的父老乡亲们都忙的不亦乐乎,爷爷从山里面打来两只野鸡交给他处理。哥哥昊天步行去三十里外的小镇上买些日需品。
到了晚上,望着夜空发呆的云天突然看见爷爷急忙的跑回院落,什么也不说,拿着木盒出来后拉着他就往地窖方向跑。
途中将黑色木盒死死的往他怀里塞,将他塞进地窖之后盖上土盖盖后没过多久就传来哭喊声和马蹄声。
就在他感觉不安时,刚打开头顶上的地窖板一点时,一匹马快速经过,马蹄重重的落在头顶的土块上,随之将他砸晕了过去。
清醒过来时爬出地窖,便看到了先前的一切。至此,云天还觉得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回过神来,哥哥已经准备抬棺了,见他还楞在一旁,便唤了一声,云天木然的走在木棺后面。起,独孤昊天大喊一声。
兄弟两个将棺抬起,突然,昊天闷哼了一声,便不作声了,云天不以为然,没有多想。
安葬好爷爷后,俩人跪在那不足一丈的墓碑前,许久无言,云天开口道:“大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独孤昊天开口道:“是楚国的军士,他们杀光了全村上下,到处的抢夺,还到处纵火。”
说到最后已经是低声吼道,丝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杀意和痛楚。
云天听完心里只有说不出的难受和无奈,楚国和君国之间的争斗已经持续了数百年。
特别是像安平村这种位于两国边境的小村,时刻都有被战火肆虐的风险,说来也奇怪,两国虽然有争斗,但每逢春节,双方都很默契的显得十分安分。
全村人都准备过完这个年就迁到内地去,哪里能料到,安平村就遭遇这等灾劫。
像是看出了云天心中所想,独孤昊天深吸一口气讽刺道:“我在镇上得知昨日先皇驾崩,太子登基新皇,京城可是热闹着呢,哪里还会管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楚国应是乘此侵袭君国的边境,昨天遭难的,应该不只是我们村,或许是所有边境上的村庄,昏君当道人命如草芥!
云天这时才认真望向自己的兄长,发现他原本有点黑的脸已经变得苍白,顿时一股不安的思绪涌上心头。
随后便发现独孤昊天左大腿上的恐怖伤口,隐隐还能看到里面的血骨,周围的裤布被染成黑红色,再继续下去定会威胁到生命!,
他此时才明白过来,大哥此前一直是在强撑。
云天立刻上去扶着昊天,一副不知所措,除了在场的两个活人,什么都没有,更别提这乱世之中无比珍贵的药材。
随即将昊天背上,深深的向那被覆盖了一层积雪的小墓看了一眼,便往离内地三十里外的小镇方向赶去。
此时的独孤昊天十分清楚自己已经到了强弓弩末之境,之前所做的一切只是想立刻和弟弟将爷爷下葬尽完那最后的孝道。
此时的他连说一句话都非常吃力。“云天,我死后,你便一直往北走,那里属于君国的内地,局势相对稳定,现在将我放下”,独孤昊天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云天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自顾的走着,双眼已经灌满了泪水,强撑着没流下,没一会儿,就通红眼泪结冰,看起来甚是骇人。
独孤昊天想要挣扎下来,才发现自己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趴着这个无数次躲在自己身后的男孩后面……
白雪覆盖着数千里的森林,只有雪地上一眼望不着边的脚印见证着这里有人来过。
云天不知已经走了多久,每一步走完他都不知道是否还有下一步,布鞋已经被踩破露出发紫模糊的脚趾。
他只想着这世上自己只有一个亲人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哥哥放下不管。
他就这样机械般的走着,看着已经暗了下来的天空,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黑下来,跟着黑下去的还有那颗近乎绝望的心。
就在他双眼快要闭合的时候,前方不远处的一座茅屋院落映入眼帘,屋顶厚厚的积雪仿佛随时都会将小屋压垮。
烟囱处冒着的白烟却给此时的云天一股久违的酸楚,他像是看到了这世间最后的一丝光……
————
茅草屋里三位带刀中年男子以一位头发黑白参白的老人为首坐在碳火四周,老人面目慈祥,脸上的皱纹几乎可以视若不见。
三位男子面带敬重的看着为首老人,其中一位名叫李三的男子带有悲痛道:“王丞……王老,我君国边境上的村庄已全部遇难,侥幸活下来的也因朝廷救援不及,不是冻死就是缺乏药物治疗痛苦死去。”
“我君国边境上百个村庄啊,数万条人命哪,全死了,全都死了。”
听完后,三人都变得无比沉默,此时王老开口道:“这个乱世已经持续数百年了,不知多少人化为那枯骨成为这脚下的泥土,可这就是我君国一直被打却无所作为的理由吗。”
说到最后王老已经是怒斥吼道:“昏君当道,百姓民不聊生,可他君不易又步了他老子的后尘,昨日登基,如今仍在温柔乡里,对此事不闻不问,如此君王,在这乱世之中,终会亡我国灭我种。”
李三旁边的张平开口道:“以王老如今在朝中的声望只要一发声,定是一呼百应,到时候……”,
没等他说完,就被李三打断道:“不,王老如今在朝中的声望自然是不用质疑的,可是兵权却始终把持在君不易的手中。”
说到这,一直没开口的男子顿时就起来了脾气,说道:“兵权全部都被君家的直系掌握,那个君不言,明明就是一傻子,却是镇北大将军,还有那……”一连说了好几个奇葩的领军将领。
最后看向王老道:“王老,如今我君国已是如此,若是再不有所行动,这君国的百姓在不久的将来就会陷入战火之中啊。”
说完三人都看着被称呼王老的老人,等着他对当前局势的看法,王老缓缓开口道:“要想扳倒君不易,首先得掌握兵权,在我君国,武功高者可担军中高职,现如今必须寻找一能担此大任之人,老夫便能堵住悠悠众口。”
再一次,气氛变得安静下来,这种做法,他们未必没有做过,可培养到中途,便被皇室中人以比武切磋的借**活打死。
在长歌大陆上,自幻天大帝起,就推行严格的户籍制度。
所有人从出生起就被记录于国家的户录阁之中,重兵把守,以县为最小单位,出县必须经过严格的登记,办理通关文蝶。
因此他们所培养的人无时不在皇室的监视之下,当然,也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足以引起皇室的高度重视罢了。
在君家当权下,户籍制度已形同虚设,但不包括对某些大官进行的严格把控。
能否从其他国家寻找几人,李三刚开口道便意识到不妥,没有继续说下去。
开玩笑,这个乱世各个国之间监视程度不亚于大人对小孩子的看管,就算可行,被一些有心人按上通敌的罪名可就只能见阎王了。
就在众人为此头疼的时候,一声敲门声打断了了他们的思路。
没有丝毫的犹豫,三位黑衣男子便已经拔刀将王老护在后方戒备起来。
如此荒山野岭怎会有人,一副老练的架势,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这行的老手。
李三和张平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两人缓缓走向木门处,另外一个黑衣中年男子则是留在老人旁边。
张平小心翼翼的打开门,透过门缝没有发现任何人,更觉得有蹊跷,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胆敢如此,门被完全打开,寒风呼啸而进。
张平一脸严肃道:“李三,你先待在这里保护王老,待我寻出那敲门之人,说完便准备一步跨出。”
李三立马拉住张平的胳膊,摇了摇头,示意他往地上看,张平不看还好,一看老脸变得通红,随时都会炸开般。
两个少年倒在地上,他堂堂“超俗境段”的高手竟一时没有发觉,真的是有辱相府第一高手的名号。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李三蹲下身子,分别在两人的手腕上把了一会脉对屋里喊道:“王老,是两个年轻人,还有气,该如何处理。”
王老出来看了眼地上的两个男孩沉思道:“好像是边境上的着装打扮,先将他们弄进屋里”,李三刚想开口劝阻,但想到王老那不可能见死不救的性格,便没有多说什么。
王老看着躺在床上的云天道:“真是个奇迹,脚上的骨头都隐隐可见,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这的,还有他旁边的那个男子,浑身已经发僵,却还是没有断气。”
想到这,老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与他的形象显得大不相同。
老七,你医术了得,他们两个务必要救活,一直话语不多的那个男子满心疑惑,却还是应了下来。
茅屋外,王老双手背负着,身后跟着的李三疑惑开口道:“王老莫非是想将这两个男子好生培养,去竞争那军中职位。”
“没错,君国的天下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我不希望我死后或者是生前君国继续破败下去,毕竟,我也是三朝元老”王老略感悲伤道。
李三连忙开口道:“王老您身子骨还硬朗的很,就请王老别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王老只是笑笑并未回答,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宛如决定了这君国天下的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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