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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来讲，李清烟会作画如同母猪会上树，喜欢欺负弱小且顶撞夫子的人能作一手好画，任谁也不肯相信。
于是放学时明德班的人就向厚德班学生问，“他们说得都是真的？”
厚德班刘锁义直接冷脸，“我们烟姐从没欺负弱小，也没顶撞夫子。”
“我问的是她会作画，你给我扯什么呢！小心我让慕容抄了你全家！”
张开十分轻蔑，见对方被噎得如同哑巴吃黄连般，心中畅快极了。
被李清烟欺负的闷气也随之消散不少，他得意洋洋朝学堂门口走去。
门槛外，是一袭青衫蓝锻裙的李清心，她提着裙摆坐进马车内。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在李府牌匾下停了，从院内传来的争吵声引起李清心注意。
“三姐姐，是不是又有大巫呀？”她听着熟悉的做法前声，心中正生疑惑。
爹爹已经好的差不多，难不成是李清月突发意外？
“不知道。”李清烟声音又冷又躁，她伸直细长双腿，将脑袋低垂在两膝间。
听见对方语气中的不耐烦，李清心拾趣闭上了嘴。
下马车时，只见一位身着玄色道袍、头戴束发金箍的巫道，手握拂尘站在门槛处。
怀着好奇心，她翘着头疾步向前走，李清烟在后面慢悠悠跟着。
“孙院长？”李清心声音拔高，颇有些惊讶。
“清心啊，你先回去。”李家远皱着眉，语气沉闷，看都没看女儿一眼。
她微抿嘴角，往回看了看三姐姐，对方低着头，漫不经心走上台阶。
“快回去！”
被爹爹李家远吼得身躯一震，忙不急跌带着丫鬟匆匆进入大院。
“孙院长，此事绝对不行！我是不会同意的。”
李家远故作严词拒绝，若有若无瞥了眼慢慢走来的少女，将衣袖狠狠一挥。
走过门槛时，玄衣巫道朝她看了眼，带有明晃晃的探究。
李清烟表情懒懒散散的，将目光集中到膀大腰圆的孙院长身上，又迅速看向前院中正在做法的小道士。
“啊！三小姐回来了！”李家远仿佛得到了解脱般，“孙院长，您还是跟三小姐商量吧。”
说罢，便要离开，孙台甫急着拉住衣袖，又看了眼李清烟。
眉间闪过几分不自然，他干笑了两声，双手无措交缠在一起，仿佛被人撞破了私密事。
“下次吧，下次再来找李老爷，我俩好好谈谈。”
他讪讪地瞅了眼李清烟，便将正在做法唱巫歌的小道士带走，玄袍巫道紧随其后。
啧，这孙家是找了个没屁用的道士来杀她？不过那巫道还挺眼熟。
女孩勾了勾唇，没什么表情，拽着书袋子跟视若无人样的进入李府。
留下李家远一个人用丝帕锴去额头细汗，他得找机会和孙院长达成合作。
清除邪祟，还李府平安。
夜，静谧的没有一丝声音，四周一切静悄悄。
“烟姐，这是彩旗儿交给你的信。”苏锦千探着身子想要查看信中内容。
彩旗儿是魔音殿护法，常年走私盐津、矿石，脑子也活络，在京城置办了几处产业。
少女快速浏览完，便将信笺用内力摧毁，半点残渣也不剩。
“她给你写什么了？”苏锦千踮起脚尖却没看见任何字，心中好奇。
“让我偷通牒，送私货。”李清烟倚靠着墙壁，狐狸眼眸又深又沉。
苏锦千微微皱眉，还以为是秘密大事儿呢。
“朝廷查得越来越严，她还敢继续贩盐，不怕被下通缉令啊。”
带着些讥诮语气，又夹杂羡慕，他最近没盗墓，手头紧，不如跟着贩卖私盐。
“对了烟姐，”苏锦千顿了顿，抽出张名册，“又增加了几个新单子你要看看吗？”
“不要远距离的。”敛着冷眸，声音放缓，“价钱多另当别论。”
她缺钱，现在离大义诊还剩三个月，赚十万银子还挺有压力。
“谢梁王的三千两单子呢？你什么时候抽空看看啊。”
“没时间。”她想先将小姨女儿李清月的体弱症治好，而且谢梁王病情有些棘手，需要提前准备。
“行吧。”苏锦千翻开名单，突然咧嘴笑道，“五百两的，在崇林，治不治啊？”
“谁？”
“叫千一，后面有写病因，说经常体寒，这个挺简单的。”
李清烟眯着狐狸眼，双手抱胸，语气懒懒的，“换一个。”
嗯？苏锦千掩去疑惑神色，难不成是这个叫千一的跟烟姐有矛盾，所以才不接单子。
算了，下一个，他筛选掉距离远的，看见三千两时眼睛跳了跳。
“哎唷我的老天爷，天煞门门主太壕了吧，他给你下了三千两的单子！”
“接不接？”眸子带着激动和悻然。
李清烟半掀眼皮，她的小命差点折在对方手里，还请她去医治，想都别想。
倒是好奇，天煞门门主所患何病。
“有病因描述吗？”
“嗯！”重重点了点头，他清清嗓子，“身体常感不适，尤在晚夜行鱼水之欢时最甚，仿佛像剥了丝的蝉蛹，提不起精神？动力不足...”
后面还有一大段，他没念出来，原本人家正常的陈述语句，偏生被他念出疑问。
“他娘的笑死爷了，这哪是身体虚啊，明显雄风不振啊！”
李清烟挑起细眉，眉梢处显露几分痞气和嘲弄，却没有开口跟苏锦千一起讥讽。
“咋们治不治啊？”
“不治。”女孩像没看见三千两银钱般，勾了摞青丝缠在白皙指尖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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