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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之所以会这么久才开口问他,是因为,她以为他应该是会说的。
但已经过去一刻钟的时间了,他竟然没有开口。显然,应该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他甚至无暇顾及自己!
并且这件事情,可能只能她办得到了。
周时晏抬起头,眼中的疲惫尽显。
这还是裴知徽来王府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周时晏。
孤独,担忧,疲惫,力不从心......
看见情绪外露的周时晏,裴知徽的心里竟莫名地就有些堵得慌。
“你不问本王究竟要带你去哪里,反而更在意本王身上的伤。”
周时晏的声音有些疲惫的沙哑,但是望向裴知徽的眼眸中却带着些许的光亮。
“小徽,你当真就这么信任我吗?就不怕我真的将你拿去利用完之后,就杀人灭口吗?”
他的自称突然就从‘本王’改成了‘我’。
这一刻,裴知徽好像真的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男子只怕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思,然后用尽量和平日里无差的语气说道:
“王爷若是想杀我,早在小破屋的时候就可以一剑抹了我的脖子了。或者在我给你治好了伤之后,也可以给我来上一剑。何必弯弯绕绕地都这么大一个圈子?”
周时晏笑的有些无奈。
他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再多做谈论,而是继续沉默下去。
裴知徽见此很是头疼。
周时晏今日穿的是暗红色的窄袖锦袍,所以一开始她真的看不出来他究竟伤到何处。但随着血越流越多,已经从衣服里面渗出了不少,她自然不难发现,伤在其腹部。
看那位置,应该是和第一次见面时伤的是同一个位置。
只是,周时晏的脸上竟然没有流露因为伤口而产生的任何疼痛的表情。
说是无动于衷都不为过。
裴知徽实在是没办法,就只能换上强硬一些的态度来试试了。
“王爷,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但是,你若是再不告诉你究竟伤到哪里的话,只怕你事情都没办完,人就先见阎王了。”
周时晏闻言,并没有做任何的回答,但是已经听话地坐直了身体,并且解开了腰封。
裴知徽在松了一口气之后,就立刻埋头给他处理伤口了。
果然,这次的伤已然叠加在了之前的伤口上了。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就连在宫门口都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一路往宫里疾驰着。
裴知徽刚刚给他包扎好伤口,马车就稳稳地停住了。
外面的天早已黑透了。
裴知徽紧随周时晏其后下了马车,这才知道,自己此刻竟身在宫中。
她虽然有很多的问题,但也知道皇宫不比王府,稍有行差踏错的,就会麻烦上身,于是选择了闭嘴。
反正,一会儿她就知道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只是,当她跟随着周时晏穿过条条长廊,深深的甬道之后,来到了一座宫殿门口前,才知道今晚的任务所在。
气势恢宏的‘乾清宫’三个大字,差点没让裴知徽软了手脚。
通过周时晏的表情,她已然知道所发生的的定然就不是什么小事,但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大。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这里面住的是谁。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好像这样的话就可以让她不那么紧张似的。
“这是,皇上的,寝宫?”
“嗯。”
“生病的,是,皇上?”
“嗯。”
“和你一样,外伤?”
“嗯。”
秋夜的风已经很有凉意了,但是只有裴知徽知道,自己的心更凉。
不是对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而是她实在是看不懂这些身在高位的人,尤其当这个人还是可以主宰她性命时,她没来由的就有些发怵。
“小徽,你别怕,不管能不能治好,我都会保你无虞的。”
真的?
裴知徽的眼里尽是怀疑。
这可是大晋的天子啊,你一个小小的淮阳王的权利,还能比过他去?
眼前的姑娘古灵精怪,即使在这般情况下依旧不影响她的率性。
只是,周时晏此时却没有了戏弄的心思了。
“走吧。”
已经来到了这里,定然是没有了退路了。裴知徽只能跟在周时晏的身侧,进了灯火通明,挤满人的乾清宫。
殿内的血腥味已经浓重到裴知徽才进到门口就闻到了。
看着宫女太监忙进忙出的,又是往里端药,又是往外端血水的,裴知徽已然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可能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微臣,参见太后。”
太后?
裴知徽来不及多想,更加没敢抬头看看当今的太后究竟长什么样子,也学着周时晏的样子,跟在他身侧行礼。
“民女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语气中的担忧并没有多关切,但是又让人挑不出错来。
“你就是周卿说的,静和极力推荐的,来自青州的神医?”
“回太后的话,民女是从青州来的医女。‘神医’一词实在愧不敢当。”
“既是周卿和静和举荐的,那你就去给皇上看看吧!若是能够治好皇上,皇上和哀家定然不会亏待了你去。”
“是,民女定当全力以赴。”
裴知徽得了周时晏的眼神之后,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接过红枫手里的药箱就跟着周时晏往内殿去了。
太后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再想起前几日自己弟弟所说的话,眼中晦暗难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她身旁的裴知澜,手帕都要被她卷烂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裴知徽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内殿之中后才堪堪收回。
哪知,竟发现太后正一脸深意地望着她。裴知澜一阵心惊,慌忙低下了头。
“姑母......”
“收起你的小心思。哀家是过来人,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若是做了蠢事......哀家可没有你母亲那么好说话。”
裴知澜闻言,立刻来到了裴太后的身侧,小心翼翼地递上了茶水。
“姑母放心,澜儿明白。”
而内殿里的裴知徽显然不知道,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又多了一个想要她命的仇家。
此刻的她刚刚检查过萧延的伤势。
果然,周时晏的担忧并不无道理,这皇帝的伤可比他身上的伤严重多了。
不行,再这样拖下去,这皇帝只怕是要英年早逝了。
为今之际,只有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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