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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富深吸几口气，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因为他们杀了我儿子。”
“他们杀了你儿子怎么杀的？”
刚刚问出这个问题，李长富就难忍激动的回答：“都怪刘明家的空调，要不是因为他们家的空调把我们家的玻璃吹炸了，我儿子怎么会被吊死，他才六岁啊！六岁!可你们警察竟然不抓他们，还说这是意外，这不是意外，他们就是故意的!”
“你说是刘明家的空调，把你们家的玻璃吹炸了，可你为什么要去杀赵山和宋源他们两个人？”
“哼，他们三个人就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那天早上我儿子只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他们一下，他们竟然说让我儿子吊死在外面，这不就是他们把我儿子害了吗？”
“所以你就因为这一句话，把他们三个全都杀了，对吗？”
李长富笑着否认，看胖子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傻子“不当然不是因为这一句话。因为一句话，杀人我还没有疯到这种程度。”
“行，那你来说说是因为什么？”
“我儿子出事那天，他们家明明约的是上午来安装玻璃，结果磨磨蹭蹭到下午才过来，如果不是因为她们来玩了，我儿子根本就不会出事。”
“还有那个赵山，你知道吗警察问他的时候他说他听到有东西提空调外机的声音，但是因为要打游戏，他就没有去看!就是因为他没有在意这件事情，导致我儿子原本能被人早点发现，原本可以救活的结果，结果却……”李长富越说越激动，眼底爆红。
胖子拍拍桌子“冷静，冷静。慢慢回答，别激动”
李长富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慢慢的冷静下来。
“医生过来的时候说如果听到声音就及时去查看的话，我儿子是可以救回来的可就是因为他那个破游戏，我儿子的一条命没有了。”
“宋源呢？”
“宋源他就是个奸诈小人，他告诉我说他可以在法庭上指认刘明和赵珊，他们两个人是故意这样做的，故意装作没听到，故意不去救我儿子。后来他问我要10万块钱，我给了他，然后他就跑了。找不到人了。”
讲述完一切的李长富，双手掩面，发出抽泣的声音。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是吗？”楚尧突然问。
李长富擦干泪水：“没错，当年出事之后，刘明家把房子卖了，其他两个人也不见踪影。后来我发现警察也惩治不了他们，为了给我儿子报仇，我就把房子卖了，然后换了一张身份证给别人送水谋生，慢慢的调查。反正这辈子除了给我儿子报仇之外，我也没其他的事可干了。黄天不负有心人，半年前终于让我发现了他们三个人的踪影，然后我就开始跟踪调查他们。直到几天前开始实施我的计划，如果不是你们调查这么快，宋源这个人也早就被我杀了，给我儿子偿命。”
”行，那就说说是怎么杀他们的。“
李长富整个人往后一靠，浑身透漏出一股轻松的气息，眼神飘向远方。”那是半年前，我之前是在城东送水，后来我们老板又承包了城西的部分地区，我也就被派了过来。我记得特别清楚，原本我是负责环城花园小区的送水工作，那天我送水的时候在电梯里刚好碰见刘明，原本我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后来仔细盯着他观察，没错就是他。天知道当时我是有多么激动的，我当时真想杀了他，但是我忍住了，我不能就那么轻易放过他，然后我就开始跟踪。“
”赵山和宋源呢？他们三个可不在一个地方，城西那么大一片地方，总不可能是你一个人送吧。“
”当然不会是我一个人送，只能说是老天有眼吧，那天我送水去一个商店里，正要走的时候来了一辆送货的面包车，车里的人打了个招呼就往后面去了，当时我就很好奇，那个商店后面就是居民楼，为什么送货要到居民楼里，后来我就跟了上去，发现他们偷偷的往下搬烟花，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就是劣质烟花，原本我还想报警抓人，后来我发现里面有一个搬货的人竟然就是赵山，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楚尧突然开口打断他的回忆：”哪个小区？“
”什么？“李长富没有反应过来。
”搬运烟花的居民楼，是哪个小区的。“楚尧又重复了一边问题。
”哪个小区？“李长富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华阳小区，就是前不久发生爆炸的那个小区。“
楚尧点了点头，“行，你继续说。”
李长富接着又陷入回忆：”后来我就根据他们货车烟花加工厂的名字找了过去，发现赵山就是在那里上班。宋源，我能找到他就是个意外，他那个小区原本是我另一个同事负责送水的，结果那个小子狗眼看人低，把我同事给打了一顿，人直接进了医院，我俩还是在医院走廊遇见的呢，我原本意外他要认出我来，谁知道人家更本就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亏心事了。呸，狗杂碎，老子就狠没早点杀了他。“
胖子用手指敲了几下桌面，打断了他：“怎么杀人的，具体细节都说出来。”
楚尧则是起身直接来到观察室：“老猫，你去把这个线索告诉三队的人，估计他们的案子和咱们的撞到一起了。”
接到命令，老猫就直接过去了。只剩下楚尧和钟十安透过玻璃观看里面的审讯。
\"你觉得案子结束了吗？“楚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问，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审讯间里面。
钟十安扭过头看着楚尧，确定对方是和自己说话，”应该吧，杀人原因，做案细节都对上的。凶手是他没错，但总感觉还是忘了点什么。“
”神态。“
“神态？”钟十安疑惑的反问，眼睛盯着对面的李长富，突然间明白。
没错就是神态，他不像是一个隐藏多年为子报仇的父亲，一朝得愿那种欣喜。反而像是自己隐藏得秘密没被人发现的感觉。
我们似乎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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