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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步往里间深入几步,云端注意到屏风后隐隐绰绰的,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
原来是在沐浴啊,云端又上前几步:“隽元!你要的酒,我给你放着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花眼了,屏风后,是一娉婷女子,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此时满背尽显,兰汤沐浴,凝脂般的肌肤吹弹可破,美不胜收。
“宝翁温泉浇腻玉。”
此时云端脑子里轰然只想到这一句,脚步不禁往后一个踉跄,桌台登时发出吱呀的一声。
“谁?”一女声娇喝道。
云端只感觉自己陡然撞见姑娘家洗澡,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一时情急,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那沐浴的女子迅速拢上衣袍,从屏风后一脸警惕的闪出,却发现来人已不见踪影。
恼恨时,余光却看到一壶桃花酿立在桌案上,还有一壶则是倾倒在地毯上,女子蹲身拿起,俄而喃喃道:“是云端?”
这个晚上,有两个人辗转难眠。
翌日
“早啊…”云端难得先开口跟隽元打了招呼。
隽元眼下一片青黑,无精打采的样子,恹恹的摆了摆手。
几个随行的官员都是一并用着早膳,并不拘着,但注意到与往日习性大相径庭的两人,面面相觑间也有些诧异。
一时无话
隽元一个人闷闷的用着粥,这家伙,真是个木鱼,还要等她先开口说话吗?
“你昨晚…”
“我昨晚…”
两人异口同声,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到他们身上,今日真是稀奇,云大人倒是陪着这小子讲上几句了。
隽元注意到那些八卦的眼神,不免的有些尴尬。
“你先讲…”
“还是你先讲…”
此时,桌上已有一小老儿大笑起来:“你们俩咋跟那黄花大闺女一样?磨磨叽叽的,老夫看着都替你们急哟!”
云端少有的表情开始不自然。
“昨晚我叫了个姑娘到我房中,被云大哥撞见了,就是这样。”隽元开口,却又是如此解释。
云端对上她坦荡荡的眼神,这家伙,怎么看上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
不知怎的,听到这样的回答,云端觉得自己是该宽慰些还是如何,那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桌上的人闻言又笑了起来,在场几个汉子都是一副了然的样子。
“就是这事啊,少年意气,我们省得!谁还没有过啊,哈哈哈哈哈哈!”
隽元捏在袖口里的拳头紧了又紧,才挤出一个笑容:“让各位见笑了。”
早膳就这样戏剧性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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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道田?城
褚晏换了常服,正带着福宝,走在主大街上,观察着城内复建的状况。
三三两两的人正抬着器具,或是推着些砖石来来往往,有条不紊的工作着,闲散着的人倒是很少,偶尔还有些面黄肌瘦的妇孺求到他们跟前讨些吃食。
褚晏看他们可怜,打发福宝给来人都派了些散碎银两。
突然,褚晏望见远远的有一处地方正大排长龙,于是支使福宝前去打听情况:“看看前边在做什么。”随后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一探究竟。
不多时,福宝便回到褚晏跟前,说到:“王爷,是有人在施粥呢,一些流离失所的难民都在等着派粥喝呢。”
“哦?这田?城内还有如此善心人物,本王倒是有些好奇。”褚晏踱步到那粥摊边上。
一看那布粥的人,不是伺候在云黛身边的侍女吗?
“你不紧着在你主子身边伺候,怎么到这来给难民施粥了?这些事自会有人来做,你且做好份内的事。”
褚晏指着福宝去说教那侍女。
“奴婢见过王爷,总管大人,正是夫人差我来的,奴婢看她坚持,只好过来了。”侍女蹲身行李道。
“这施粥,搭建棚子的钱从何而来?”褚晏环顾四周,出言问到。
侍女闻声又回道:“上次知府身边的师爷派人送了两箱珠宝来,夫人差我换成银两和米粮,用作赈灾用。”
褚晏沉默一会,并未再多说什么,只吩咐道:“既是你主子叫你如此,你就妥当做着,别节外生枝,丢了你主子脸面。”
说罢唤了福宝又去别处转了。
福宝弯腰跟在后头,脑瓜子滴溜溜的转,云夫人还真是聪慧过人,不计较旁的,单单是替王爷分忧这一桩,就够王爷高看了。
一个上午,褚晏也没做旁的,只偶尔看到工人或者住在临时搭建的屋子里的难民,上前问上几句了解情况而已。
江淮道河岸
云端正跟当地一些工匠商讨着建堤坝的事宜。
“大人的意思是要再在流经的河道二三里外筑一道遥堤?”
“不错,遥堤与原本的大堤之间再修筑横堤,大堤内,往南边这一块的地段,再加固一道堤,是为月堤。”
看着几个工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云端继续温言解释道:
“大堤是主堤,遥堤是屏障,待洪水漫过大堤,还有遥堤可抵御,横堤是用来作缓冲,还有分流水势的。”
如此,工匠们便恍然大悟了:“大人,您想的可真周到,小的几个可是闻所未闻这办法,那咱几个就先下去好好研究您的图纸了?”
云端点点头,让他们先行告退了。
正要问察随行官员,原先河道边上沟渠的疏通状况和水文站竣工进程,隽元就匆匆来了,神色紧张:
“大事不好了,城外大面积瘟疫爆发,北上的灾民还传染了病症给附近村落的人,可我现在还没想出对策。”
隽元一副沮丧的样子,别过头不说话了。
云端身边的官员一听,纷纷躁动不安起来,瘟疫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一个不小心就要丧命的。
“稍安勿躁,先传令封锁消息,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动乱。”云端吩咐下去。
随后一把拉过隽元:“先回驿站,再商量对策。”
隽元呆呆的任由云端扯着,这家伙还真是一点不避讳啊,可是自己怎么好像有点不合时宜的心动了呢。
驿站
褚晏忙过就早早的先回来了,一进里间,发现云黛竟然意外的不在榻上睡着。
刚想找侍女来问,才想到侍女已经被云黛使唤去施粥了,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褚晏坐在榻上,探手摸了摸被褥,默默想到。
“王爷!你今日怎么回的这么早?”云黛从门外回来,诧异道。
褚晏注意到她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东西,念到:“干脆你今日又来做这侍女的活计了,把人赶去施粥,凡事你就要亲力亲为了。”
“王爷怎么知道小玉被妾叫去施粥了?我没让她告诉别人呀。”云黛将汤羹放在桌上,疑惑道。
“本王无意撞见——”说话间,褚晏感觉到褥子下面好像有个硬硬的东西,于是翻开来看。
是只镯子,通体莹润饱满,淡淡的翡翠绿色,乃是玉中上品。
云黛看到自己的私房被发现了,赶忙叫褚晏过来用膳:“妾中午亲手熬的鸡汤,王爷快过来尝尝。”
见褚晏不动,云黛以为他生气了,老老实实的挪步到他跟前:“那两大箱子宝贝,妾就只留下了这一只嘛,实在是觉得它好看的紧,就私下收着了…”
褚晏却并未发话,而是面色凝重的端详着手上的镯子,这东西应该是知府那边送来的不假,但这种青玉,只有高昌那边才有。
高昌盛产上好的丝绸,还有这种品质极佳的和田玉,每年秋季番邦来的使臣都会进贡给大应,但这几年高昌王野心勃勃,屡次侵犯大应边界,这种和田玉,自然也是不再往大应流通了。
疑虑重重,此刻又对上云黛楚楚可怜的双眸,褚晏暗叹一声:
“本王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看这镯子有几分特别,多瞧几眼罢了,你若喜欢,留着便是了。”
说罢携起云黛的手一并入座用膳,云黛小兔般扑通扑通的心脏这才回归正常,下次藏东西可要藏好些,不能再叫王爷发现了。
相安无事,褚晏用过膳后便率先去榻上休息了。
另一房内
“此次瘟疫来势汹汹,你可有八成把握?”云端眉头紧锁,向隽元问到。
“现在至多有五成把握,大概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还要等明日再去查探一番才好。”隽元脸色也并不好看。
云端点点头:“有五成把握也尚可…明日你去实地考察,自己也要多加保重。”
“你担心我?”隽元眉头一挑,又言行无状起来。
云端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尽管今早上隽元那般解释,可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我只是怕你若是也病了,没人去给那些灾民救治,耽误了进程。”
最后脱口而出的话却是言不由衷。
隽元闷闷的应了一声:“噢…”就一副颓唐的样子离开了。
明明知道他又是故意做出这份样子,时至今日,云端的心境却难免发生了点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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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云黛用过膳后又同褚晏一同去休息,一枕黄粱后,懒懒起来,却发现褚晏竟然还在身边歇着。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堂堂秦王殿下也有偷懒的时候…”云黛忍不住偷笑。
从来没看过王爷懈怠,今日难得到了下午还跟她躺在一处,云黛认认真真的看着褚晏的眉眼,小手探上去抚摸他高挺的鼻梁。
刀削似的俊容,剑眉微蹙,深邃的眼睛此时紧闭着,看不到平日的严肃冷峻,长睫低垂,多了几分温和的舒展之态。
即使是睡着,感觉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两日在外劳碌奔波,应该很辛苦吧…
如是想着,云黛却突然发现褚晏的脸有些微红,那种样子跟平日里却是不同的,不免有些奇怪,轻声道:“王爷?”
这一下没把褚晏叫醒,云黛自己倒是好好的坐起来了,又用手去晃褚晏的肩膀,可是还是得不到回应。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的情绪涌上心头,王爷,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云黛焦灼万分,一双美眸满是担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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