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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咸鱼日常:朕的黛妃带不动 > 第十四章 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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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黛讶然:“元小哥,你该不会是寻我开心吧?王爷午膳时还好好的…”

    隽元故作高深,正了正衣襟,咳了一嗓子:“小黛啊,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道理你应该是懂的。”

    看着褚晏躺在床上,毫无声息的样子,云黛心里一阵阵发紧,平日里还威风凛凛的教训她,现在倒好了,睡在这里黯然无色,留她一个担心。

    云端见妹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轻拍她的肩膀:“小妹不必太过烦恼,王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闻言云黛稍稍宽解几分,但一双通红的眼睛还是暴露了她心底的不安,云端又道:“你还不相信你大哥说的话嘛,大家都会替你想办法的。”

    云黛闷声不说话,点了点头。

    一旁隽元忍不住揶揄她:“小黛,你夫君又不是快死了,你别整的这么凄凉行嘛?”

    “隽元!你慎言!”注意到福宝警惕的神色,云端先声夺人,叱到。

    “切,小爷我就随口说说,别那么认真行嘛。”隽元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欠妥。

    尤其此时是在他人地盘,容易落人口舌,但嘴上还是不肯吃亏。

    上京城太保府邸

    萤窗

    室内茶烟袅袅,淡淡的檀香飘盈鼻尖,却有些使人昏昏欲睡的感觉。

    绕过屏风后,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案,并数十方端砚,一边设着斗大的汝窑花囊,斜插着几点君子兰,东墙上一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

    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总体宽大,细处密集,书房格局尽此,上首端坐一人,久浸官场,位极人臣,睥睨姿态。

    “江淮道那处情况如何了?”萧昆瀚执一枚白棋子,久久未放下,此时看暗卫来了,才定下一步。

    暗卫单膝跪着,并不敢抬头去看萧昆瀚的眼色,沉声道:“属下已照大人指示安排妥当,另外,又得知秦王如今竟也染上了那瘟疫...”

    萧昆瀚脸上转瞬而逝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激动:“消息可属实?”

    “属下不敢欺瞒大人,手下的人亲耳在场听到秦王房中人说到的,神态不似有假。”暗卫如实说到。

    毕竟是千年的狐狸,道行颇深,萧昆瀚还是持了些犹疑的态度,扭头先打发那暗卫走:“很好,你这差事办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书房此时仅余他一人。

    又定下一黑棋子,此时萧昆瀚是自己与自己对棋,接连一月多的死局,今日竟然破了。

    象棋似布阵,点子如点兵,如今是一局定胜负,谁是手下败将,也昭然若揭了。

    “若是那褚晏真染上了瘟疫,那真是天助我也,神不知鬼不觉,顺水推舟地做了他,天高皇帝远,就又为我歌儿铲除一块拦路石,好啊!”

    萧昆瀚抚掌,大势所趋,他的计划定然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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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道田?城

    云黛才谢过医师,送出门外,大家口径如一,都是说王爷得了瘟疫,只需每日静养,先观察等待。

    缓缓走到榻边,云黛有些奇怪,这才发了低烧的样子,怎么就得了瘟疫呢…

    福宝已屏退左右,又对云黛说到:“夫人,如今王爷有疾,您还是到分配的居所先暂住几日吧,这瘟疫若是沾染上了可就不好了。”

    云黛径自去了箱阁中,也不多言,福宝以为云黛是允了,动身要去送。

    但随后云黛又反身走了回来,面上笼着一层薄纱:“福总管,这厢总可以了吧?”

    福宝无奈,呐呐道:“夫人一片心意,奴才也替王爷高兴,还望夫人照顾王爷时,也别忘了体谅着自个儿的身子。”

    说罢便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此时已是深夜,万籁俱寂,从驿站二楼的窗户看出去,雪景月夜红梅。

    云黛却无心欣赏。

    看向榻上的男人,云黛第一次在他身上真正的体会到了亲近的感觉。

    以往虽说两人已有夫妻之实,但毕竟身份地位相差悬殊,云黛心底其实还是有些怕这个男人的。

    他位高权重,是王亲贵族。自己嫁过去时他就已经有了妻女,且正室身份高贵,如此,他们之间仿佛天生就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元宵夜宴让这两个相处在不同平行线的人儿意外的走近了,现在回想起那个晚上,云黛已经不知道这究竟是她的好造化,还是她的灾祸了。

    她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点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云黛缓步置榻边,盘腿斜靠在脚踏上,静静凝望着褚晏——

    王爷生的可真好呀,周贞贵妃在宫里又是圣眷优渥,皇上爱屋及乌,自然也是疼爱这个儿子,他从来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

    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

    云黛有些伤怀,这样的王爷,真的会倾心于她吗?她又不伶俐,论家世也是赶不上趟,王爷对她的好,会不会只是一时新鲜呢?

    思绪纷扰,都飘转到府里那两个闲养着的妾,会不会曾经也得过片刻恩宠,只是岁月催人老,又被遗忘了呢?

    想着想着,云黛感觉榻上的人好像有点动静,探头关切一看——

    褚晏嘴唇明显的有些干裂泛白,紧皱着眉头,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云黛懊恼,自己真是太不注意了,答应了要好好照顾王爷,结果把人放在这自生自灭去了。

    “王爷,你可千万别怪妾啊,妾也不是故意的。”云黛一面自言自语着,一面去端水来。

    手忙脚乱的盛了点水,送到褚晏嘴边,云黛却碰到了一个难题,王爷他现在喝不了啊…

    正愁着呢,这时候小玉突然进来了,才刚忙碌了一天,这会子又看到云黛傻乎乎的样子,笑道:

    “夫人,既然王爷现在喝不了,你就用点特殊的法子喂嘛!”

    随后递过去一个暧昧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玉!你可真是我的智多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云黛灵光一闪。

    不多时,小玉就又一脸茫然的从房中出去了。

    “玉姐姐,你怎么又出来了?”等着传唤的小厮见小玉刚进去就又出来了,以为她犯了什么事惹的云黛不快。

    小玉摇摇头:“夫人让我去柴房取些烧火用的芦苇,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云黛等小玉把她要的东西拿来后,就开始迫不及待的进行实践了——

    抽了一根芦苇洗净折断,云黛走到褚晏身边,在小玉震惊的眼神下把那芦苇放在褚晏唇边。

    “王爷,妾也不想这么做的,都是小玉挑唆我,多有得罪了!”

    云黛屏着呼吸不敢放松,将茶盏里的水顺着芦苇的管子送入褚晏口中。

    小玉站在边上,看完了全过程,心里暗暗叫屈:夫人真是个铁树,自己哪是这个意思呀!

    一个不察,小玉发现云夫人好像不小心把水都洒在王爷脖子上了…想想自己站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用了,避免被夫人牵连,自己还是先走吧。

    小玉轻手轻脚赶紧逃离了这块是非之地。

    “王爷,这种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您知道妾也不想的。”云黛碎碎念的为自己开脱着,又用帕子去擦褚晏的脖颈。

    水珠顺着褚晏白皙颀长的脖子,汪了一点儿在锁骨上,看上去很是诱人,瞄了两眼,云黛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发觉到自己竟然在觊觎王爷的美色,某人短暂的鄙夷了自己几秒,这还病着呢!

    好不容易将水喂完了,云黛也毫无形象的摊在榻边了,悠悠感叹:这照顾人的活计也不轻松啊,等她回府了,一定要给紫朱他们涨月钱!

    稍稍恢复些精力,云黛又强打精神。坐在褚晏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生怕错过什么异动。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过去…

    窗外,几声鸟鸣掠过,月牙儿也掩映回黑云间。

    屋内,云黛早已累极,沉沉趴在榻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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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端正独自想着瘟疫解决的对策,在房中翻看着历朝历代的卷宗,思索间,听到外面鸟鸣,才发觉夜已经深了。

    隽元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他身边聒噪,真有些不习惯,云端无奈摇摇头,这家伙,不会还在为自己下午出声叱他恼着吧?

    可如若自己不先指出,难免那秦王身边的宦官日后会去告状,到时候许是跳进黄河难洗清了。

    踟蹰片刻,云端还是想着去隽元房内解释一二。

    走到一半,又想起上次撞见的那尴尬的一幕,云端摸摸鼻子,打算先按下不管了,有事明日再说不迟。

    刚要转身,前面走来个端着膳食的婆子,一见到云端,便开口叫住他:“大人请留步!”

    云端脚步一顿,示意她说明何事。

    “老妇方才路过隽公子房间,见房内烛火还亮着,大人您同他关系好,去劝劝吧。您瞧,晚膳也没用给退回来了,这样下去身子可熬不住。”

    说罢蹲身行礼后就侧着离开了。

    晚膳也没用?不会还在怄气吧?这可不像隽元的行事作风。

    云端觉得有些不对劲,疾步向隽元房中走去。

    一把推开门,灯盏确实还亮着,只不过人是伏在桌案上歪头睡着了。

    云端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怕扰了他睡觉,云端放缓了脚步,尽量让声音轻些,行至他身边,看看这家伙一下午闭门不出都在干什么。

    隽元脸枕在几张宣纸上,右手还执着笔未放,墨迹沾染了些在脸上。

    云端看向那纸上的内容,心里默读:

    “蜃炭攻杀?虫法,掌除墙屋,以蜃炭攻之,以灰洒毒之,凡隙屋除其?虫。”

    “杼井,钻燧易火,杼井易水,所以去兹毒也。”

    “?室防疫…隔离…”

    云端止不住点头,这些方法都可行,且有据可循,善!

    目光又下移:

    “药剂,雄黄、细辛、川穹、蜀椒…云端,是个大坏蛋?”

    看到这句歪歪扭扭的小字,云端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这家伙,真是小心眼。

    不过就算生他的气,也还是花费功夫在研究这些,说到底,也只是为了帮他完成此次任务。

    轻叹一口气,云端把隽元手中的笔取了出来,放在桌案上,弯身抄过他的膝盖,打算将人移到榻上,免得晚间吹风着凉了。

    这一抬,隽元的发髻便松散下来,柔软的青丝泄在云端臂拢处。

    云端的心微微一动,鬼使神差的低头看了看隽元的脸,这家伙,从小就一副女相,此时头发散了,倒是更多了些娇媚的韵致。

    身上还常年用香,这是云端身为男子最奇怪隽元的地方,但是隽元的解释是,研究制毒时留下的药草气味要熏香掩饰,他就不再问过了。

    这么说来,抱起来也是小小的一个…

    云端又联想到那天晚上,屏风后,女子弱质风流的背影。

    自己怎么却越来越奇怪了,云端感觉思绪好像开始不受控制。

    将人放在榻上,云端熄了烛火,抬步往外走,黑暗中,仿佛自己的心跳声愈来愈烈。

    霎那间,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回答:我该不会是喜欢上隽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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