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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咸鱼日常:朕的黛妃带不动 > 第二十九章 纳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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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黛微微歪头:“怎么突然要进宫?可是有要紧事?”

    两人一齐入座,小玉很有眼力见的沏好茶呈了上去。

    “倒也无甚特别的,许久未回京,母妃也想念的紧,昨夜里就传唤了人让我今日寻个日子进宫。”褚晏不紧不慢的饮了口茶。

    云黛这才放宽心,注意力回到吃食上,知道褚晏似乎对小玉有些偏见,还邀功道:“王爷,您当初还不让妾带小玉回来,您看,她这手艺,可不比虹娘差。”

    知情的人都诡异地沉默了一瞬。

    褚晏敷衍道:“你受用便好,既无事,本王也要先行一步了。”

    本身他是想多留一会的,可是看着云黛这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样子,屡次不听自己劝,更相信个丫鬟些,不由得有点郁闷。

    云黛居然也看不出他心情不佳,思量着褚晏公务缠身还挂念着自己,哪里还会有痴缠的念头,于是很是体贴的起身相送:“既如此,妾就让金财领着您出去吧。”

    褚晏一口气提不上来,这家伙怎的不解风情?

    人家都这么说了,断没有还赖在此地的道理了,碍于面子,忿然道:“不用,福宝还在外头候着,你还未用膳,就先自个儿消化吧。”

    拂袖离去。

    云黛觉得王爷今日真是格外懂事,也不阴阳怪气的讽她了,于是乖巧应下开始享用美食了。

    边上几个丫鬟也不懂看人眼色,只雁九一个,默默感叹自己主儿这顶尖尖的情商。

    亏得王爷喜欢,只不过是由于互补的关系吗?王爷居然还好这口啊,雁九面色有些不受控制的古怪起来…

    我是分割线——

    出了王府,福宝一下就发现王爷情绪不对,**们这一行的,差事办的好不好自有其他人去,贴身伺候的,还是要会体察上意,顺着毛捋才妥帖。

    也不对啊,王爷跟云夫人那蜜里调油的劲儿,平日里他看着都?得慌,怎么现下从人院子里出来看着不大高兴呢?

    福宝摸摸鼻子,眼睛滴溜溜的转,想着说些话来逗趣一番。

    褚晏本就心情不好,看这驼背的家伙又凑到跟前讨嫌,打算狠狠吓唬他一番,一个脚风上去,作势要踢福宝的后小腿:

    “还不去叫车夫准备?一天天的尽想着躲懒!”

    也没踢到他,偏生福宝就是要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来,好让褚晏开怀些。

    (其实这两人才是真爱hh

    马车向着丹凤门的方向驶去,驾车的伙计功夫熟练,路途遥远,还是用了最快的时间就到了。

    长乐宫

    此时已近晌午,周贞贵妃挂念儿子,想着干脆留膳,也好多些时间说说话,叙叙旧。

    虽常年来圣眷不衰,可是进宫二十余载,膝下也仅有褚晏一子,皇子成年后按例要出宫另置府邸,见,见面的时间就更少。

    皇帝日理万机,也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她,周贞贵妃知道,比起深宫之中数不胜数的多年难见圣上一面的女人,自己已经是幸运。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

    她也害怕那样的日子,好在还有儿子,儿子是自己的,不会怕被别人抢了去。

    使唤着青芷料理桌面,整个长乐宫的宫女进进出出的,让小厨房加紧些,免得误了娘娘和三皇子用膳的时间。

    此时的周贞贵妃就像是一个最普通的女人,而不是跟皇后淑妃私下里明争暗斗的宫妃,她现在只关心久未归来的儿子在外头有没有吃好,忙于公务,身量有没有清减几分。

    “母妃!儿子来了。”褚晏才到门口,就率先出声。

    比起宫里一般母子之间的客气生疏,褚晏算不上说和周贞贵妃关系如何如何亲密,但也算上是母慈子孝的了。

    只因着旁的皇子,过了三岁就离了母亲去了教所由专门的女官和师傅养着,为的就是免下外戚擅权的风险,而周贞贵妃却是个例外,褚晏是在上书房的基本课程学完了,才脱离她身边。

    个中缘由,却是说来话长了——

    周贞贵妃没吃过什么苦,应徽帝自她进宫就对其很是青睐,一路上顺风顺水的走过来,甚至因着她的缘故,母族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

    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古人言说是金子总会发光,锋芒毕露之理,但泱泱大应,人才辈出,想平步青云,得贵人提携,总归要有些门道。

    周贞贵妃就是周家的门道。

    皇帝可谓对她是有求必应的程度了,还是后来言官受了皇后母家背后挑唆指令,上书一水的说什么宠妾灭妻,乱了纲法,指不定更昏了头去要废后了。

    诚然应徽帝也不是个庸人,只是觉得偏宠着些心爱的女人也不妨事,因此也只是稍稍收敛了些。

    可惜周贞贵妃肚子不争气,多年不见动静,所以有了消息后,约莫到了五月份,太医断定是个男胎后,应徽帝别提有多高兴了。

    生产当天,九死一生,周贞贵妃在里间得了稳婆保证,这一胎定然是有惊无险,母子俱全,因此心生一计,设了个局。

    应徽帝当时受着祖宗礼法,不能闯妇人生产之地,有说法是觉着污秽,会冲撞到自个儿。

    但他在外边听着里头那惨绝人寰的叫声,急的在外头团团转,最后不顾众人阻拦,还是进去了,在外头摸不清状况,实在放不下心。

    虽说存了些演的成分,但生产之痛却是实在装不出来的,周贞贵妃疼的一张脸苍白,额间密密麻麻的冷汗。

    见着应徽帝竟然不管不顾的进来看着自己,心里没点感动也是假的,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周贞贵妃朝着皇帝伸出手。

    待得到对方紧握回来的响应,这才颤声开口:“皇上…妾身现身有不便,不能给您行礼了。”

    泪水浸到枕上乱糟糟的发丝里边,看着心爱的女人这副样子,应徽帝哪还管什么礼数不礼数?却也哽咽的开不了口。

    “妾身唯有一愿,这孩子若是顺顺当当的生下来了,妾身想养在身边…”

    换了别人听了这话,那可是要斥她胡言乱语的,皇后都没有这个例外,她一嫔位要翻了天不成?可是应徽帝珍重她,如何能不答应?想也没想,只郑重的点点头。

    只要她放宽心,只要她母子平安,这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宫中一直有种说法,周贞贵妃说其手段其实并不高明,只是皇帝宠爱她,偏心眼儿,愿意让她这么闹罢了。

    所以尽管皇后淑妃家世显赫,且又精明,三人却一直持分庭抗礼之态。

    话又说回来,这厢周贞贵妃见着儿子来了,喜上眉梢,忙招呼他入座,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他,生怕儿子遭罪了不如意了不让她知道。

    “今日特意备了些你爱吃的,你快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边说着,还边关切的瞅着他。

    皇帝也真是的,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放出去赈什么劳什子灾,听说后边又出了疫病,她吓到吃斋念佛好几日,只怕褚晏出了什么意外。

    那几天,应徽帝哄着周贞贵妃好些会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却还是心里有气,觉得皇帝是要偏心大皇子多些了,只让褚晏出去受罪,要为他人做嫁衣。

    褚晏无奈笑笑,不管多大,自己在母妃眼里还是个孩子,出言道:“这些点心都是青芷姑姑做的,既然她老人家还在您身边伺候着,就不怕变味了。”

    看着从小看到大的三皇子,青芷也是一脸欣慰的候在边上。

    随意聊了些家常,周贞贵妃这才提起正话:“近来朝中官员任选,许是要变天了,你可曾听到风声?”

    见母妃提起前朝之事,褚晏也有些肃容起来:“儿子省得。”

    “靖国公府也是越来越不成事了,你的王妃既知道自己母家频频惹事,也合该管些,任由他们这么造孽,对你的风评也不好。”周贞贵妃给褚晏碗里添了些菜,语气平平。

    褚晏才回京,有些消息并不灵通,一头雾水的样子。

    “她那好弟弟,强抢民女,蛮横无理,这次第倒好,捅了个篓子,调戏到官家女子头上去了,事被闹大了,我们几家连着姻亲,前几日去皇后宫里请安,她有意无意用此事嘲讽我,弄的我好是没脸…”

    周贞贵妃提起这事,心窝子又开始疼起来,她惯是个要要强的人,在卫真如那女人手里败下阵来,又不甘心,却无计可施,哪能轻易忘怀?

    “您的意思是?”褚晏觉得母妃话里有话。

    “你先别急,这几日,我伺候在你父皇跟前,他可是忙的不可开交,近来上书颇多,其中有些奏章,我也无意看到少许内容…”

    顿了顿,周贞贵妃又开口道:“都察院左都御史,被人举告贪污,此事非同小可。”

    随后状似无意的饮了些汤,看向褚晏:“只怕她母家只要日薄西山了,你与她成亲多年,也没给你添个儿子,母妃的意思是,再给你再娶一房侧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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