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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之所以这么激动也是有缘由的。当下有如此多的京城官妇女眷齐聚在这，要是她们听到卞家的儿子私下竟然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腌?之物，以后谁还会放心把自家的女儿嫁过来？
一想到这，李夫人面色如霜，连道几声不可能。
可莫老大夫是谁啊？回春堂是京城远近闻名的医馆，不说他是医馆的“三大妙手”，只谈他桃李满天下，他的医术医德就望尘莫及。
莫老哼了一声，“老夫行医多年，自知下断论要留有余地。今天我给贵公子的诊断，不敢说是十成十，那也有九成多。”说完他捋了一把白须，脸上的表情很明显，仿佛在说：给你留个面子，你儿子也是吃了这药，抵赖不得！
李夫人后退几步，又是震惊，又是茫然，要不是卞平成还在晕乎晕哉，恨不得当场狠狠抽他几个大耳刮子。
何氏旁观这场景，想到要不是卞平成晕过去，要是碰到自己女儿，那岂不是……
她走上前站在林子衿身边，拉着她满目关切，转头讥讽道：“我看李夫人说得没错，现在的年轻小辈圣贤书的确是读到其他地方去了，不见半点风骨就罢了，还尽做些下流勾当！”
李夫人嘴巴喏喏几下，想要辩白，却又无从说起，那张来时富态骄矜的脸变得煞白煞白。
林子衿嘴角微勾，如今李夫人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但凡现在送上一个垫背的，她就会死死咬住不放，更何况送来的还是罪魁祸首呢。
想来现在流莺搬的救兵也该到了……她抬眼往人群之外望了一眼，算好时间站出来说道：“李夫人，依小女之见，这事却有蹊跷。”
李夫人听到这话，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欣喜万分，急忙道：“林三小姐觉得有哪里不对，尽管说来。”
看着李夫人突转的态度和渴望的眼神，饶是淡定的林子衿也觉得有些压力，眼神轻微飘忽，说道：“小女看到卞公子时，他就神智不清。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主人家，卞公子就是再行事荒唐，也不敢……”
她装作不好意思，没有说出服用这助兴之物。李夫人没管林子衿现下的扭捏样，她只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绳索，剩下的就是不顾一切的往上爬。
“各位夫人啊，你们也是了解我们家的啊，平成就是再不争气，也不敢逾矩顶撞我们家老爷的啊！要是他真敢做这事，我们老爷是头一个要打断他的腿的！”
要说李夫人临危受命，发挥超常呢。她就算说破嘴，夸她儿子懂事都不顶用，偏偏最后一句说到点子了。卞家当家老爷卞太尉，那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怕是里面真有隐情？
李氏见在场的人脸色略略松动，不禁由衷松了一口气。
如果说李夫人听到这话是活转过来的话，那一边的林子怡就是处于完全相反的境地。她一见到林子衿走出来，眼皮子就直跳。后面一路听下来，更是面如土色。
“不过嘛，”林子衿施施然继续说道，“当然，这都是小女的猜测，算不得什么的。”李氏被她大喘气似的话吓得不轻，扯着笑言不由衷地不赞成道：“林三小姐聪慧，的确是看到关键处了。”
“小姐！”
“子衿姐姐！”
两个声音响起，重叠在一起。林子衿心里一喜，闻声看去，来人正是流莺和周湘雅。
流莺挤过人群，快步上前来到林子衿身边，不动声色地对她点了点头。
周夫人开口问道：“湘雅，你去了哪里，怎么气喘吁吁的？”
周湘雅遥遥看向林子衿，默契的和她对上视线。
“母亲，我看见一个在花园鬼鬼祟祟的小厮，问他话支支吾吾的。碰巧遇上来找人帮忙的流莺姑娘，便扭送到这问问母亲如何发落？”
周夫人只想平平常常地举办个宴会，如今碰上太尉家这烫手山芋就罢了，还有不长眼的奴才送上门来，当下就垮下脸，呵斥道：“这小事就不必问我了，把他扭出去发卖了！”
林子衿打量了跪在地上小厮，觉得眼熟，便对着周湘雅问道：“湘雅妹妹，你看这小厮可眼熟？”
周湘雅佯装惊讶，恍然大悟说道，“姐姐你别说，我仔细一看这不就说是母亲有事寻我，前来通报的年轻小厮吗？刚刚他低着头，我竟一时没认出人来。”
周夫人听到这话，心里奇怪，脸色不对了，“你说什么？我有事找你？”
周湘雅懵懂的点点头，“对啊，这小厮就是这么说的。”
“我从没遣什么人来找你！”周夫人面色不虞，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厮，厉声喝道：“你是哪个管事手下的？在哪里当差？”
小厮战战兢兢，磕磕巴巴地回道：“回……回夫人的话，奴才是……是……刚进府来的，现下在王管事手下，在花园当差。”
周夫人蹙眉，她前几日的确是新招了一批奴才进府，可这小厮却越看越不对劲。
“你既是周家的奴才，为何要用夫人的名义支走小姐呢，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林子衿站出来询问他，不对劲的地方对上了。
小厮挠挠头，颤音道：“许是……许是奴才听错了，这才会错意，平白让小姐白跑一趟，还请夫人责罚。”
小厮一番盘问下来，像是真的一时粗心办错事一般。可周夫人是当家十几年的老手了，还分不出来究竟是真是假，鼻子一哼，不屑道：“我看你不想要你那张皮了！依据规矩，你一个在花园当差的小厮跑到前厅去干嘛？还听错了我的指令，真是好笑！”
她继续恐吓道：“你要是再吐不出句真话，我就把你送到衙门去，治你一个图谋不轨的罪！”
小厮到底是年轻，禁不住事，一听到要被送到官府去，当下就鼻涕眼泪一起流，忙不迭的磕头说：“夫人手下留情啊，奴才是无辜的啊！奴才刚进周家时，有人找上来说让我在不久后的宴会上做件小事，事成后必有重谢！”
周夫人气得发抖，好啊，这是把手都伸到周家来了，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她追问道：“让你做什么事？你再吞吞吐吐，我就先拔了你的舌！”
小厮一抖，大声道：“是茶！她让我在花园候着，见到卞公子来就奉茶给他！”说完便咚咚磕头，请求夫人饶命。
【作者题外话】：我发现前面几章有错别字和标点符号使用错误的地方
哎……等我哪天得空再来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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