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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丫鬟逆袭:将军的追妻指南 > 第16章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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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间房明显就是杜寻官平日里玩乐的地方,小木马,拨浪鼓等等这些一看就是他小时候玩过的,各种大小的球,有皮质的,混毛的,藤条编织的,颜色各异。

    从半金堂抬回来的箱子也被送到了这里,杜寻官正坐在那摆弄那九连环。

    一旁地毯上洒落着一些带画的书,像极了她看过的连环画。琉璃珠子、毽子、靠窗的位置还挂着几个或圆或方的竹笼。

    她凑近看,笼里趴着一只虫,通体呈红棕色,发出瞿瞿的叫声。正要伸手去都弄,杜小少爷发话了。

    “那只蛇红油葫芦性子暴躁,小心它咬你。”

    江澜下意识收回手,悻悻地坐到他对面。九连环在他手指灵活地摆弄下,撞击出清脆的声响。她看了一会过后,有些觉得无聊。没话找话说:“少爷,你不会想让我一下午都坐在这,看着你玩吧?”

    杜寻官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不会。”表情很是专注。

    她正想追问杜寻官留她下来到底要干什么,他却已经停下手,把九连环凑到她眼前晃了晃,嘴角上扬得意的弧度说道:“完全用不着一下午。”

    的确,那九连环已经被他解开了。江澜不免有些诧异,随机一想彩虹屁张口就来:“少爷可真厉害,这么快就把它解开,心灵手巧,聪慧过人,不愧是你啊。”

    杜寻官显然对这些话还是很受用,不自觉就扬了扬眉毛,哼道:“那是。”忽的他停顿了一下,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

    “你别难过,你脑袋还算灵活,毽子踢得也还可以,比我是差了些,已经很不错了。”

    江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安慰不说也罢。

    杜小少爷开够了玩笑,又喊她一起下军棋。

    “院里就寄月识些字,她没空陪我玩这个。你刚来时我也教过一些字了,应该还记得吧。”

    杜寻官看到这副战棋就开始琢磨,想来想去也就听澜这丫头能陪自己玩玩,她能认些字不说,关键是学东西快,教起来不费力。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江澜仔细观察了他摆开的棋盘,无奈道:“这战棋我也不会呀。”

    杜寻官却没打算轻易放过她,“很简单的,我教你。红方是你,我持黑子。先掷骰子……”语气十分轻快。

    说是简单,说起来规则却是一大堆,江澜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纵横天下,顾若金汤,隔岸观火……玩法是层出不穷。战争实在不是女孩子的强项。

    稀里糊涂的,她连输了三天。

    一开始,江澜见到杜寻官来半金堂就头疼,只想着敷衍过去。到后来,输着输着反倒激起了内心的斗志。

    腊月二十六的下午,她一如往常准备应战,却没等到杜寻官。

    杜府前院热闹非凡,六十六抬聘礼流水似的抬进了院子里,媒婆正天花乱坠地说着吉祥话,杜老爷面带笑容客气回应。

    杜寻书站着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言不发。杜寻官看向兄长疑惑问道:“大哥是不高兴嘛?”虽然对那母子仨人观感不佳,但对于杜寻情早点嫁出去,他也是乐见其成。

    杜寻书怎么可能高兴。

    那晚父亲明明决定听从自己的建议,转眼阮家就派人直接送聘礼来了,从前只知道大舅子是个混不吝的,没想到岳父岳母也如此糊涂。

    他目光越发冰冷,也顾不得礼数,转身就走。

    杜寻官也不看热闹了,跟着兄长一路来到半金堂。杜寻书脚下生风,早就进了正房。

    连妈妈守在门口伸手拦住了杜寻官。

    他犹豫了一下,没闹着进去。转身看到江澜,忍不住凑过去抱怨:“大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江澜也纳闷,杜大少爷一直以来都是温和有礼的,算不上亲切,但也不是这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刚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她试探问道。

    杜寻官眉眼蹙成一团,“前院有人送聘礼来了,也没别的事发生。”

    郝家不是刚退亲?这才过去几天,到底是哪家又送聘礼上门了?

    两人想破脑袋也没得个出结论。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一个慌乱的声音响彻了半金堂。

    从门口跑进来一个丫环,江澜定睛一看是少奶奶身边的宝簪,她似是慌乱到了极点,短短的一段路摔了好几次,连滚带爬,到后头嗓子都破声了。

    “不好了……大少奶奶……”

    杜寻官也认出来了她,急忙上前扶住她,迅速质问道:“什么不好了?大嫂她怎么了?”

    屋内的人听到叫喊声也都出来了。

    宝簪眼神涣散,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呓语道:“大少奶奶没了,大少奶奶没了……”她重复了几次,似是终于清醒了,大声哭喊出来:“小姐死了,我家小姐死了……”

    这下子众人才回过神来。

    杜夫人眼前一黑,连妈妈及时上前搀扶。

    杜寻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握紧拳头,哑声道:“宝簪你肯定弄错了,不可能的,大嫂不可能……”他不愿意说死字,仿佛只要不说出口,就不会发生。

    回答他的只有撕心裂肺的哭泣……

    杜寻书心忽的一揪,径直朝匀墨院赶去。

    那晚书房商讨后,他直接回了匀墨院。这几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事情已经解决了。他应该早点想到的,父亲一贯好利,阮氏进门,杜家尝到了甜头,这有机会再进一步,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他身为人子不好直接指责父亲所作所为,第一时间想到找杜夫人商议。

    却忘了阮氏,一旦她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说来说去,她才是被夹在中间,最难过的那一个。

    听到匀墨院哭声一片,这时的杜寻书才有了真实感。

    阮氏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是鹅黄色的短袄,显得脸色更白了。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再也无法听到那声夫君了。

    脑海里浮现一幕幕的场景,初次见面,刚成亲的时候,第一次得知有孕,意外失去孩子……甚至于这一次滑胎后的那个笑。

    杜寻书握住她尚有余温的手,哽咽地唤出一声韵儿,泪从他的眼角划过。

    只可惜阮韵等了太久。

    杜寻书找遍了府城,才寻得棺木将尸体收殓。丧事只能等到年后在办了,就连阮家那边也没派人去报丧,怕沾了晦气。

    江澜是无法理解的,女子死在婆家,单单就因为过年,不能及时通知娘家,还要在灵堂停放,直到出了正月才能发丧。

    令她更难以理解的是阮家人的脑回路,怎么能想到给儿子娶女儿小姑子的,这骚操作真是惊到她了。难不成有什么不得不娶的原因?

    突然,她有了个可怕的猜测。阮家不顾名声急忙上门提亲,阮氏听说了提亲的事一命呜呼,难不成杜寻情和阮家大爷不仅仅是有了私情,有可能早就勾搭上了,甚至于有了孩子?

    要真是这样,杜寻情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江澜不禁打了个寒噤,灵堂的冰放得太多了。

    她朝火盆里又添了几张纸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阮氏下辈子可以长命百岁。

    宝珠早就哭肿了眼,嗓子也嘶哑得厉害,哭不出声来。只无言地跪在地上,往火盆里一张一张地添纸。

    杜老爷杜夫人身为长辈,自然不能给儿媳妇守灵。杜寻书也只是偶尔来看看,倒是杜寻官每次一来,一呆就是一下午。至于总往匀墨院跑的福姨娘一次都没来看过,杜寻情更是连门都不出,只管绣嫁妆。

    过年太忙,棺椁前又不能没人,杜夫人安排了丫环轮流守灵。

    家里有人去世了,整个年过得都不热闹,走在给家里的丫鬟婆子,管家小厮发完红包后,杜府彻底安静了下来。

    由于没有亲戚好友互相拜访走动,噙雪觉得这年过得轻松多了。

    不用值夜的时候,就在屋里听江澜讲故事。

    这是江澜新开发出来的技能,她发现只要自己一讲故事,噙雪就能迅速安静下来,对她是言听计从,帮着打水端茶,乖巧地狠。

    “今天说什么故事?是那个姓穆的女将军嘛?”噙雪满脸期待,追问:“她和杨将军在一起了嘛?”

    江澜心想:你这重点跑偏了啊,讲这《穆桂英挂帅》,是想说野丫头也能成为一代巾帼英雄。而不是什么霸道将军爱上我啊!

    “不说那个,今天我们说花木兰……”讲这个总没感情线了吧。

    出了正月,阮家人终于上门了。

    先到杜府的是阮家管家,他带着一干仆妇,清点了阮氏的嫁妆,包括房产田地铺面的契据、木器家具、文玩摆件、首饰衣物、日常用品等等,全部重新装箱。最后还带走了宝珠和其他陪嫁来的仆役。

    至于宝簪,大少奶奶去世那天便疯了,被送去了白鹤庵。

    丧葬队伍浩浩荡荡,有十多里长。白色的引魂幡随风飘扬,黄纸漫天,唢呐阵阵,哭泣声哀哀。一干人等均着白衣麻布,缓缓前行。

    阮氏生活过的痕迹正一点一点地消失,过不了多久怕是没人再会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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