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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中,少年朗朗读书声,响彻整个正殿内。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这词里所讲的可是何事?哪位能回答出我的问题啊?”
白胡子的夫子背着手拿着书,看向地下的众人。
“夫子,这里所将的是一个爱国英雄精忠报国、一腔热血的英雄的故事,词风雄浑峻拔,笔墨飞动而悲壮。”
站起来的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容貌秀丽,一身书生气,穿着洗到发白的外袍,隐约还能看出原本的灰色印迹。
“好好好,分析的透彻,有状元之才,还有没有人可以站起来回答一下,余生,你坐下吧。”
夫子满意的看了一眼站着笔直的少年,欣慰的点了点头。
少年姓陈,名余生,家中贫苦,父亲早年因病而死,只有一个老母亲陪着他,不幸的是还常年有病。
“沈词,你来答一下。”
“是,夫子。”沈词站起身来弯腰抱拳朝夫子行礼,而后便凯凯而谈自己的看法。
“好,坐下吧。”夫子满意的说着,脸上是洋溢不住的欣慰,整个国子监最好的两个苗子都被他挖来了,看隔壁那个老头怎么和他抢状元老师的位置。
一堂课上完,学生们也到了午休的时间,沈词身边的书童忙递上茶水和糕点给他。
沈词小口小口的喝着温热温热的茶水,余光不自觉的撇向陈余生。
少年拿着用来装酒的水壶,一口一口的喝着水,从怀里掏出前几日的馒头,掰下一半,小心翼翼的又将另一半包了回去。
“呦,这不是我们夫子常夸的状元吗?怎么?如今怎么啃上馒头了,你那个病怏怏的老娘没来给你送饭吗?”
锦衣华服的几个少年将陈余生团团围住,为首的人将陈余生包好的馒头直接抢了过来,一下扔在地上,许是不够解气,呦一脚踩了上去。
陈余生看着被几人糟践的粮食很是气愤,又听他们侮辱自己的母亲,不禁气的脸都红了。
“李公子请你放尊重,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母亲。”
少年气的双拳紧握,迟迟不敢下手。
其实倒不是怕打不过他们,只是为首的李公子和其余公子,他一个都得罪不起,要是今日和他们大打出手,无论谁胜谁负,遭殃的只有母亲和他。
“何人允许你们欺辱同窗的,若是在胡闹,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谁呀,敢管老子的事,信不信我让我爹开除你。”为首的少年嚣张的说着。
“是你,算了,本公子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今日就放了你,下次可没那么幸运了。”
李公子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陈余生,不屑的离开。
“多谢沈兄相救,今日又叫你看笑话了。”陈余生讪讪的笑着。
“陈兄哪里的话,他们太嚣张了,若是还这样,下次陈兄大可来找我,他们不敢乱来的。”
沈词伸手将陈余生扶起来,又叫书童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他。
“陈公子,您的衣服都脏了,下午还有课要上呢,要不您先换上我家公子的旧衣,以免让夫子见了笑话。”
书童拿着衣服,毕恭毕敬的说着。
书童虽说是旧衣,但是陈余生看见那衣服丝毫没有一丝洗过的痕迹,很明显那是新的。
而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沈词为了帮他,之前沈词就有送过他纸笔、衣服但都被他拒绝了。
陈余生不想让别人觉得他贪图富贵,他与沈词交好也只是倾慕他的才华与人品。
“沈兄无妨的,离着上课还有些时间,我拿着帕子擦一下就好了。”
陈余生连忙摆手,书童看着陈余生坚决的模样,无助的看向自家少爷。
沈词冲书童摇摇头,书童知趣的拿着衣服退下。
不远处,李公子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气的将书本砸了一地。
李公子的父亲是国子监的院长,因着近年李院长总是拿自己的儿子和陈余生对比,数落李公子,叫他好生像陈余生学习,这才致使李公子总是针对陈余生的。
每当他要欺负陈余生的时候,大多数都被沈词拦下,沈词是沈丞相的嫡长子,又是夫子的得意学生,李公子自然不敢得罪沈词。
李院长家在京城虽不如根基深重的四大家族,但也是数一数二的,李家和萧家是姻亲萧老夫人的母家兄弟就是李院长,当李院长也就是今萧皇后的舅舅了。
李院长老来得子,又是独苗,平日里对儿子十分纵容,哪怕知道李公子的所作所为也并未处置过他。
能进入国子监内的学生一是家中极其有钱有势的,花了大把的金钱和人脉安排进去的,二是就属于陈余生这般努力学习的。
而沈词刚刚好两样都占了,李院长的儿子显然是第一种的。
国子监是皇家书院,名下还有一个文源书院,国子监内招收的都是十五以上的男子,目地是为国家培养人才和官员,不招收女子。
国子监的教学很严格,每年统计学生的成绩不符合标准的会都会被刷下来,所以最后能留在国子监的都是很优秀的人。
每三年黎国便举行科举考试,而明年刚好是第三年,凡是十八岁以上男子均可以参加。
恰巧沈词和陈余生明年也都十八岁了,都可以参加。
而国子监名下的文源书院就没有那么严格了,名下还可以有女子报名入学。
男女年龄只要大于十岁均可以入学,每年的学费大约是一百两,有不少京城的公子小姐都在里面读书。
慢慢的文源书院可以说是一个富家子弟的贵族学院了,里面的学生家中各个都有钱有势的,没钱的穷人家的孩子能送去学堂读书就很好了,谁又肯花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收入去入学一年呢。
沈朝和沈然如今在文源书院读书,沈丞相以前是打算过将沈朝送到国子监,由于沈朝在文源书院都还逃课呢,若是去了国子监,夫子管的更严,岂不逃的更欢。
至于沈然只是一个庶子,学的还不如沈朝呢,沈丞相在沈然身上也没少下功夫,可终究他不是一个有才学的人。
随着一声声铜锣敲响,国子监的学生陆续收拾行囊离开学院。
陈兄,沈词呼唤着陈余生,陈余生回过头来疑惑的瞅着沈词。
“陈兄,今日夫子所讲的你可全懂了?愚弟有一处始终不明白,能否请陈兄移步到沈家,和愚弟探讨一下。”沈词抱拳行礼,恭恭敬敬的问道。
“沈兄能邀请陈某到家中探讨学问,陈某自是荣幸至极,只是家中母亲生病,陈某还有回去给母亲熬药。”
其实今日下午所学的他也不是很明白,也很想找沈词探讨一下,但家中还有母亲照顾,实在脱不开身。
“陈兄大可放心,我早已派人去照顾伯母,想来沈府的人如今也是到陈兄的家中了。”
沈词早在邀请他的时候就早已想好了万全之策,他知道陈余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母亲,所以早就安排好人了。
“既然沈兄都这么说了,陈某也不好拒绝,请。”
陈余生右手一伸,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三人就做上了回沈府的马车。
陈余生坐在马车的软垫上,不禁感叹这人和人的命运,沈府马车内的软垫是他母亲如若珍宝的床垫。
母亲每日都在病痛中渡过,家中的床除了一双被子什么也没有了,就连一个像样的床垫都没有。
他为了能让母亲过的舒适点,在国子监放假时每日去米店,杂货铺…场所干了好久的小工才赚够五两。
勉强才买了一个这样的床垫,母亲知道后心疼不以,自此将这个床垫锁在柜子里,时常翻出看一看。
他也曾劝过母亲将床垫铺上,但母亲如若珍宝。
十七八岁的少年自此决定更加好生读书了,因为这是他唯一的出路,同时他也希望有一天母亲也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从此可以不在为买菜的一分钱而纠结万分。
马车缓慢的行驶在路上,终于是到了沈府门口,陈余生下车一抬眼便看见牌匾上的两字,“沈府”,笔风大气,力透纸背,牌匾是上好的紫檀木所作。
牌匾表面历经沧桑,早已不在光滑,每一个刮痕都在诉说它背后的故事,几代人的变迁。
“大少爷,您回来了。”看门的家丁讨好的笑着说。
“父亲可会来了?”
“老爷没回来,大少爷您先回府,等老爷回来,我立马告诉您”
沈词点点头,转身就招待陈余生来到自己的院内。
君子轩是沈家少爷居住的地方,因着沈家少爷均没有成婚,也是为了让他们更好的培养兄弟关系,沈丞相边将他们安排到一起住。
君子轩,取自君子之意,沈丞相希望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做个君子,问心无愧,一生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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