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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沈晚轻轻拍着沈安的后背，懊悔、自责、愧疚每一种情绪都萦绕在心尖。
若是自己不安排姐姐与陈余生见面，会不会他们之间都会很好，若是自己…
许是哭累了，渐渐的沈安的情绪也缓和了，只是嗓音却是哑着的。
“姐姐莫哭了，姨娘也惦记这姐姐的，等姐姐生了个小皇子，说不定皇上恩典，姐姐也能与姨娘见一面。”
沈晚握着沈安的手说道，目光却是看着屋里来打扫的宫女。
不知她是哪个宫里的人，瞧着眼生，还是不要叫人看出端倪好。
“到点了，姐姐我也该走了。”沈晚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偷偷塞进了沈安怀里。
“母亲说宫里不比家里，这些钱总会用到的，莫要叫人说了咱们沈家小气。”
那几张银票是她要走时，母亲给她的，让她带给大姐沈安。
“晚晚，姨娘的房间有一坛腌菜，你将她还回去吧，想来他比我更需要。”
抚摸着隆起的肚子，沈安柔声说道。
沈晚应下，瞧了瞧姐姐一眼后，也是急忙跟着小吓子离开。
走在宽阔的宫道上，看着四方高高的围墙，不知怎的，心底竟生出了一丝丝悲哀。
这一眼不见天的高墙，到底埋葬了多少女子的年华。
“国师大人”低着头，沈晚行礼道。
皇宫太大了，大到有的女子等了一天也不见不到皇上，又太小了，小到她只要一进宫就遇见了北冥九幽。
“小东西？”
北冥九幽坐在软轿上，难得用手杵着下巴，懒散的看着她。
“那日的事做的倒是巧妙，可惜还不够机智。”
见沈晚不理解，北冥九幽又说了一句：“秦家的那个贵女”
不过短短几句话，寒意从脚底生起。
当日在长公主府，她拉着几个贵女去看戏，没想到她也成了这戏中人。
从皇上身边的孙嬷嬷，到大臣家的女儿，北冥九幽他的势力已经远远超出了沈晚的猜测了。
“你不喜林知锦？”
北冥九幽似是很欣赏沈晚的表情，又接着问道。
“国师大人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癖好了，竟然这么关心起女孩子家的小打小闹了？
沈晚笑着说道，那一笑便是万种风情。
北冥九幽不在言语，墨色的眸子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第一次见沈晚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他不知为何，沈晚没有缘由的逃离，使他变得逐渐失去理智。
也许他同沈家这个小东西前世真的有什么纠缠吧，否则也不会这般巧合，只是自己终究要身处这黑暗中。
见北冥九幽不在言语，沈晚连忙同小夏子离去。
沈府，沈晚一下车，就见江姨娘早早的在门口等着她。
“姨娘”
拉着江姨娘的手，沈晚同江姨娘去了趟同心院后，便直奔如意院去。
如意院内，沈晚找到了那坛腌菜，转身便叫人给陈余生送了过气。
既然无缘，便不在有牵连的好，对姐姐对他都好。
夜，玄月当照，沈晚坐在院落里，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阿落”
不知何时，沈落竟也坐到了她身边，两个人并肩坐在石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第二日，长安院内，沈晚还未等吃完午饭，就看见哥哥沈朝风风火火的赶来。
“晚晚”
“晚晚，赵大人提着刀去了萧府。”
伴随着沈朝手舞足蹈中，沈晚也是了解到事情的全部经过。
昨日，赵大人的二儿子在街道上恰巧碰到了醉酒的萧子齐在欺负良家妇女，萧子齐爱美色，人尽皆知。
赵大人的二儿子同赵大人一样，骨子里的正直，见到这种情况自是不能容忍，两个人争执许久，不知怎的就动起了手。
萧子齐失手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捅死了赵大人的二儿子，赵大人接到消息后，第二天便提着刀去了萧府。
“这赵大人好惨，不过几日，一连失去两个孩子。”
沈朝叹了口气，眼里也是生起了怜悯之色。
林家同萧家姻亲，林怀远平日里也是和萧将军走的极近，赵大人这次可算是与萧家和林家结了死仇的。
赵大人的二儿子最像赵大人，今年科举也是得了个好名次，若是不死，将来定是前途似锦，听闻赵大人同赵夫人都十分喜爱这个儿子。
不知怎的，明明是个好消息，沈晚一时之间却笑不出来了。
贤王府。
“齐公子这一步棋，下的极好。”
冷言清同齐瑞面前摆着一盘棋，不过两人拿着棋子，倒是丝毫没有落一子。
“赵大人为人正直，性子豪爽，有仇必报，却也不是莽撞之辈，贤王殿下，你且看着这次萧府怕是不会好受。”
齐瑞说着，目光的寒意却是冷的刺骨。
“这只是开胃小菜罢了！”黎国所给他们的苦楚，他都要双倍奉还，将整个上京搅的越乱越好。
在听到赵大人的消息时，还是在饭桌上，沈晚陪着家人用膳时，听到父亲同大哥谈及赵大人的事。
那日，赵大人提着刀直奔萧府，砍伤了几个萧府下人后也没人敢拦着了，在萧府转了几圈后，正好撞见萧子齐同一个丫鬟嬉戏玩闹。
刚要提刀砍时，赵夫人便带着芙蓉姨娘赶来了，两人好言相劝了许久，赵大人终于离开了。
众人都以为赵大人是怂了，谁料不过几日赵大人却是硬生生查出了萧将军几个手下早些年贪污的证据。
赵大人本就是御史大夫，主管监察百官，又得皇上信任，那几个手下罢官的罢官，抄家的抄家。
这一次对萧将军来说也算伤了骨头。
“只怕是没完，词儿我记得赵大人的长子似是与你同窗。”
赵大人的长子才智平庸，远不及赵大人二儿子的才华与城府，但胜在此人老实，怪只怪太老实了。
见父亲说起赵长平，沈临风连忙点头答道，言下之意，也是了然。
赵大人现如今也算全都指望这长子，赵大人的三儿子赵长辛同弟弟沈朝一般年岁，暂且成不了气候，死去的是二儿子赵长明。
若是赵长平与自己交好，赵大人自是与自己会渐渐熟络的，父亲同赵大人一样都是与萧家不和，怕是不久沈府与赵府便会熟络。
“哥哥”
瞧着哥哥沈词想的入神，沈晚夹了一块肉递过去。
沈词见妹妹给自己夹肉，好看的眉头一下子舒展起来，笑着同父亲母亲说笑起来。
“晚晚如今这是长大了，都知道心疼哥哥了，也不知将来会便宜哪家小子。”
便宜哪家都不好，要不便宜顾瑾吧，沈晚想着，面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阿朝，在戳那鱼就吃不了了。”江依柔笑着将自己面前的鱼递给了沈朝。
沈朝同沈晚双生子，打小便粘在一起，感情自是没人能比的，见有人说要将沈晚嫁出去，也是难免起了小性子。
“你呀，要不等晚晚嫁人，你也跟过去如何？”沈词玩笑道。
听着有心，若是沈晚知道接下来几日都要面对小世子那张欠揍的脸，沈晚说什么也会拦着哥哥沈词，不让他开口的。
“容儿的及笄礼，要好好办。”沈临风说完，拍了拍妻子江依柔的手。
沈容的及笄礼在五月底，父亲怕是想借着及笄礼，好生张罗着沈容的婚事吧。
只是不知道父亲属意的人家是谁，前世的沈容成了林知锦的牺牲品。
“老爷放心，妾身自会好生张罗的！”见母亲含笑答应，沈晚心里忍不住的酸涩。
纵使林姨娘母女对母亲如何，母亲始终都未曾下狠手，可怜母亲太过善良了。
若是母亲跋扈些，那还有林姨娘进府的事。
“念儿最近如何了？”终究是自己的女儿，纵使在生气沈临风还是忍不住惦念着沈念。
“念儿她最近倒是乖巧了些，没有出去过。”
一提起姐姐沈念，母亲便是满眼的哀愁，也难怪如此，从小自打姐姐出身，就被给予太多的厚望了。
丞相嫡女，打小便精通琴棋书画，样貌端庄，性子温顺，哪一样背后都是姐姐刻苦练出来的。
幼时，她同哥哥沈朝玩耍，姐姐便在一旁练习书法，她同哥哥们上树掏鸟，姐姐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因着她那日的舞还没学会呢，母亲自是不允许她出去玩的。
“新晋的探花齐公子不错，样貌不凡。若是念儿嫁过去，毕不会受委屈。”
“舅兄的嫡子落北也很好，亲上加亲，难得的喜庆。”
“云府的嫡长子云惊尘倒也不错，只可惜家中家中已有两个妾氏同一个庶子。”
已有两个妾氏？记得前世云惊尘好像没在成婚前有妾氏，怎么还有了一个孩子呢？
看了一眼母亲，只见她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父亲。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得而知，听说那个孩子云家人不是很喜欢。”沈临风说道。
未娶妻便先有妾，哪个姑娘也是不愿嫁过去的，更何况还有了一个孩子，未生子便先当娘，换作谁都是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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