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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蛋二姐呜呜……”站在身后音跃突然爆发出一阵哭声，原来是音芙后退时踩到他的脚了，一时间小小的厨房里鸡飞狗跳，哭的哭，躲的躲，骂的骂……
音离可不敢加入这场战争中去，赶紧用筷子把被音芙抓脏了的菜挑出来，端着还好好的饭菜拿到院子里去吃。
“好了！”最终以刘氏大喊一声为尾声，结束了这场混乱。
饭桌上音跃还在抽抽，音芙倒是一看见好吃的就把所有的一切抛之脑后，压根没有半点挨过打的迹象。
音离最先吃完，现在阿猫阿狗也能吃饭了，就是调皮捣蛋的很，要大人拿着饭追喂，刘氏对一双儿子纵容得无法无天，音离却不想惯着。
她拿了两个小碗泡上土豆汤，放在两个小萝卜头面前，教他们怎么拿筷子。
“阿离，他们那么小哪里能拿得了筷子？”刘氏看了直摇头，要放下碗自己来喂。
“娘，阿猫和阿狗都一岁多了，该教教他们了。”
“我哪里不知道，可是他们自己吃弄得到处乱七八糟的，一顿饭下来根本没吃多少饭，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喂。”
刘氏实在看不下去音离不管不顾的态度，上前端着阿狗的小碗喂他，嘴上还说着：“臭阿姐不给阿狗吃饭饭，阿姐坏坏哦～”
音离：“……”
她还不想管了呢。
音离把阿猫的筷子塞到他自己的小爪子里，下了饭桌头也不回。
刘氏见状还以为音离生气了，顿时语气重了不少：“去哪里啊？”
“有几个问题，想去问夫子。”音离抱着那几本刚和她遭过难的书，出了门还能听见刘氏不满的声音。
“夫子夫子，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就迷你那书，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读书有什么用，又不能挣钱考取功名……”
音离赶紧加快了脚步，把她的声音远远甩开。
夫子家不远，音离走了不到半刻钟就到了，他没在院子里，听到音离进来的动静才出声。
“阿离，你过来。”
声音才书房里传出来。
“来了。”在书房好啊，她正好可以趁机换几本书。
“夫子。”她推门进去，他正在书桌上作画。
“来得好，帮我扫一下地。”
“……”音离脚步一退。
“别想跑啊，一会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音离果然瞬间提起了兴趣，只是扫扫地而已嘛。
于是在得不到回应后，她也不深究，手脚麻利地帮夫子把地扫干净，乱成一堆的书收拾摆放整齐，还有书柜上的灰尘都要抹干净。
书柜太高，音离到外面院子里搬了一个大四脚凳子进来，踩上去，高度刚刚合适。
从最上层擦起，擦着擦着，手不小心带动其中一本画册。
“哗啦！”
几大本书接二连三地落下去，她只来得及看见上头有男女互相交缠的肢体，却没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就眼前一黑。
好好沉浸在作画里的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手速飞快地捂住她的双眼，连人带凳子一起扔出了房间，然后“哐当”一声把房门反锁。
音离都没来得及反应，一脸懵逼地和四脚朝天的凳子面面相觑。
“夫子？”她不死心上前拍门。
“嗯。”里头传来夫子一本正经的话：“你先回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
“可是，可是你还没把好东西给我。”
“什么好东西？”夫子竟然反问她。
“什么好东西？”音离彻底傻眼了，“不是夫子说的……”
“行行行，我欠你的，你明天再来吧，天黑了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夫子似乎很是急着要赶她走，连连催促，音离也不好再留，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回家去了。
到家时天已经黑透，刘氏他们都洗漱完准备睡觉了，听到动静才问了一句：“是谁呀？”
“我。”音离出声，刘氏起身的动作一顿，又坐了回去。
“回来了，快洗洗睡觉吧。”
“好的，娘。”
音离放轻动作，锅里烧好的热水已经快冷了，温度不高不低，刚刚合适，她先洗了脸和手，再洗脚，完了之后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她已经习惯在灵祁做的粉色房间里睡觉了，这样又香又软，躺下去能把人吞没，音离在上面滚了几圈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来时刘氏已经在忙活了，今年他们要在自己家里过年，腊月二十八是个重要的日子，家家户户都在准备主食。
音离帮不上什么忙，她人小力气不足，揉面这种事做不了，只能带着三个弟弟去玩。
现在阿猫阿狗也会走路了，只是步伐还不太稳，只能在平整的大路上玩。
一碗水村在南方大山里，虽然是冬日，却没有雪，只是一大早的起了霜，路边小草的叶子结了一层冰，可以轻易取下一片叶子状的冰块。
音跃看得稀奇，还把那冰放在嘴巴里咬了一口。
“冰，冰……”
阿猫阿狗也喜欢玩，小小的手掌被冻得红通通的还捏着冰块不放，要是刘氏在这里估计要心疼坏了，音离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似的。
阿猫阿狗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的需求，饿了喊要吃的，渴了会表达要喝水的意愿，冷了热了也不会憋着，所以音离带他们的时候，向来是放任不管的态度。
只要安全，只要不哭，顺便他们怎么玩，所以阿猫阿狗对音离特别亲近，程度曾让刘氏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每次看见音离带娃的方式都要念叨半天。
音离现在已经不会因为刘氏的话和态度而生气了，更多时候，刘氏在骂，她在心里笑，笑完了找个机会去和灵祁哭，灵祁明知道她在作戏，但还是予取予求。
这不，在刘氏骂了几十次后，音离照样不改，反正阿猫阿狗开心的很，根本不用那么小心。
她就跟在三个小人身后，一路边走边玩，走到村头又走回来，来来回回几趟，直到刘氏出来喊他们回家吃饭。
今天的主食是白面馒头，几个孩子可是一年到头都没吃过一次，唯独今天才行，尤其是音芙，一个人就吃了三个！
就着猪油炒过的酸菜，味道别提多美味了。
音离拿了两个，悄悄藏起来一个，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和师父分享。
吃饱后，带娃的重任被刘氏主动包揽了过去，音离洗好碗就屁颠屁颠地上山找师傅了。
现在已经过了村民们祭拜山神庙的时间，所以音离脚上运上了灵力，上山的脚步很快，根本不用害怕有人看见。
轻车熟路地进了山神庙后院，灵祁果然在那里，百年不变的姿势，百年不变的位置。
“师父，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她跑过去捣乱，灵祁也不好再闭眼装睡，睁眼就被一个柔软的白色物体戳了一脸。
退开才发现居然是一个馒头。
“我不要。”他干脆利落地拒绝。
“为什么呀？”音离不解，趁机控诉道：“你去年还把我的两个馒头骗走了呢。”
“……”灵祁无言，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如此，心里顿时起了一丝愧疚之心，张开嘴，小小的咬了一口那馒头。
入嘴棉软，越嚼越香，还有一点点甜味，看来刘氏下了一番功夫，揉面时放了糖，难怪音芙吃得那么吓人，估计今晚她要撑食睡不着觉了。
但这不是音离现在的想法，见灵祁只吃了一点点，她还以为他是还羞，在他再次张嘴，猛地给他塞了一大口。
看平日的神圣不可侵犯的男人傻楞楞地叼着一个大白馒头，比去年看见他吃叶子时还要滑稽，音离乐不可支，笑倒在灵祁摊开的长长衣摆上。
他无奈地伸手拿过馒头，自食其力一口一口地吃完，小徒弟的心意，哪怕吃了会拉肚子，他也要吃啊，不然一会她又瘪嘴哭。
音离不知道，灵祁其实不是修炼成仙的，他生来就是神胎，出生就是神位，体内纯洁无垢，不需要吃喝拉撒。
而凡间却不同，人类的食物对他来说就是毒药，虽不致死，却也不好受。
没心没肺的音离没有注意到灵祁的表情，已经转身去和荷花池里的鱼玩耍了。
这个荷花池四季都在开花，音离从来没有看见过一朵花枯萎，一片叶枯黄，无论什么时候来，它都是一个样。
“师父，这都是什么鱼呀？”
音离终于问出了口，以前她就好奇了，只是一直没想起来问。
“哦，是成了精的海鱼。”
“海鱼？大海里的鱼吗？”
“嗯。”
“那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音离这么看，这个荷花池也不像是大海的模样。
对她向来抓不住重点的脑回路，灵祁已经习惯了，他几口把馒头吃完，走过来和音离站在一起。
“我来的时候，觉得一个人在山里太寂寞，所以就把它们抓来了。”
“哇！师父好厉害呀，居然能抓到这么大的鱼，那可以炖了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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