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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先生虽然长得瘦高，但终究没练过什么武艺，也没经过什么打斗。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剑，竟是被直接送去见了阎王。
而后便是一片混乱了。
有人想要杀了凶手匡扶正义，顺便为说书先生报仇，有人则是趁乱往怀集揣了几壶劣酒，又人被踩到了脚骂骂咧咧地找人算账，更有人干脆就是谁近打谁，不问理由。
趴在一旁的楚岚懒得搭理这些人，只是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这种情况他已经看到过不止一次了，每一次都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的。
就像楚岚所预料的一样，这些行走江湖的看客们很快便不再打了，只留下几具倒霉鬼的尸体，还有满地的狼藉。
桌椅板凳被打碎了大半，就连墙上都剐出了不少剑痕。现场倒是扔了几个铜钱，但明显赔不起这个摊子。
更何况摊子老板敢不敢捡还是个问题。
打了个哈欠，楚岚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四下打量了一下，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离开了。
血腥气太浓了，没办法休息。
事实证明大侠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这些所谓的“大侠”大多都是拿了把剑就自以为了不起的闲汉。以前的时候他们都在欺男霸女，现在成了大侠就更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了。过于简单的脑袋让他们相信解决事情只需要凭拳头，事情解决不了一定是因为拳头不够大。
然后的话……就没有然后了。大家都觉得大侠就应该放荡不羁，大家都觉得这样做没什么毛病——反正也就死几个人而已，行走江湖碰到一些流血事件也是很正常的，死上个把人就更正常了。
谁都觉得这只是生活中的小小插曲。
除了楚岚。
楚岚记得很清楚，这已经是县城里在今天发生的第五起打斗了。
每一场打斗都要死几个人才行。
事到如今，就算楚岚也觉出不对劲来了——眼下这种遍地都是大侠的情况很明显是有人在后面做推手。以前的话虽然也能碰到一些这种“侠客”，但终究还不算多，大多数人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没空去行走江湖。
毕竟行走江湖可是要死人的。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侠客们越来越多了，人们也越来越向往行侠仗义的生活，哪怕酒肆的伙计也不会去想着多挣两个钱，而是想着带上把剑行去闯天下。
不对劲，楚岚本能地觉得这样的环境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说起来，最近的物价也是涨得厉害。原本楚岚还想试试打野刷出来的那点铜币能不能换点吃的打打牙祭，但是把那堆铜币交给孙悟空留下的那些黑衣大汉时，楚岚才发现这些钱已经买不到什么了。
即使是因为即将来临的战争导致物价飞涨，这种涨幅也太不正常了点。
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让楚岚感觉恶心。
“你又去杀人了。”
有清冷的女声在楚岚背后响起。
“这就是妖怪吗？”
“……”
楚岚压根懒得回话，只是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是孙悟空救下来的那个女人，也是当初差点一掌拍死他的那个除妖师。不管是因为被突然袭击的怨气，还是对方有可能成为自己的便宜大嫂，楚岚都不太想跟对方有什么交谈。
但是楚岚不说话，不代表对方就会停。
“让……他停下来吧，他这么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女子叹了口气，竟直接蹲在了楚岚的旁边。
“他想太多了，我对他真的没什么别的想法。我听到他喊你师弟……那你现在肯定能找到他对吧，让他不要再闹了，好吗？”
“嗯，所以说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师兄的名字。”
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楚岚一张狼脸面无表情。
“要去自己去，老子不是跑腿的。”
“我……”
女子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能说些什么。
“呵。”
只是瞥了女子一眼，楚岚就一阵摇头。
从那天交手的时候楚岚就知道了。他那个便宜师兄虽然确实传授了本事给这个姑娘，但是战斗这种事属于一个人一个风格——这个孙悟空的战斗风格他还不清楚，但是这女人明显是属于那种拎不清的类型。
不然以这女人那种能挥出剑光的超凡武艺，楚岚早就在第一时间被挂回登录空间了，又怎么可能还在这里晒太阳。
“你是除妖师，我是妖怪。要么你除了我，要么别打扰我休息。”
楚岚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随后甩了甩尾巴，准备离开。
惹不起躲得起，他要换个地方睡觉。
“你……等一下！”
女子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他什么都做不成的！因为范蠡来了！”
“……嗯？”
楚岚愣了一下，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范……蠡？”
楚岚记得这个名字。
“你是妖怪，大概不知道这个人吧……”
女子摇了摇头。
“但是这个手段实在是太熟悉了，这种操纵一切的方式实在是太熟悉了……一定是范蠡没错，他绝对来到这个地方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女子的双眼有些空洞。
“所以他什么也做不成的，他根本不可能斗得过范蠡的。”
“……”
楚岚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来，默默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好吧，忍一下吧，毕竟已经不止一次被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土炮了，至少这娘们这次没说他是狗。
不过……范蠡居然也在这里？该说猴子点太背吗？
“所以你快去让他停下，你是他师弟，他肯定听你的。”
女子连忙抬起头，慌张地看着楚岚。
“别让他再这样下去了，这样对他真没有任何好处……”
“哦。”
叹了口气，楚岚转身离开。
“你答应了？”
清冷的女声在楚岚的背后响起，带着些许的欣慰。
“没有，不用送信了。”
回想起今天见到的那几场血腥厮杀，楚岚背对着女子，轻轻摇头。
“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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