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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袁家,把人打伤了还想让我洛家养着?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你今日不给我洛家一个交代,我们全家就在这里不走了!”
“不走?”阴森的声音从身后冒出,袁德昭没由来一抖,转身才发现,原来是袁崇嘉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对,就是不走!你这小子难不成还想把我怎么着?”
“嘉儿!”袁升皱了皱眉,儿女都还未婚配,他并不想袁崇嘉因此再闹出什么不好的名声,阿昭的名声已经够差了。
“爹爹,这种人咱们不用跟她讲道理的。”
袁德昭睁大了眼睛,露出一丝带着狡黠的张皇无措来。
“我本也不想说明,可洛家人都找上了门来,我也没必要给他们留面子了。”
“哦?莫非事情还有什么隐情?”袁升问。
“这几日,我看洛陵哥哥在东边的茅草屋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大圈,我才约他到湖边散散心,心说给他带些吃的...”
这话也不假。
“爹爹,你说洛陵哥哥为何风一吹就倒?是不是洛家的人都没给他吃食?”
“给什么吃食,人都赶了出来。”袁崇嘉阴嗖嗖地接话。
“呀!原来洛陵哥哥被赶了出来,那他们这是来接他回去的吗?他们会好好照顾洛陵哥哥吗?是不是所有人都是有了亲生儿子便不管养子了?”
“洛陵哥哥好可怜...”
这一字一句都问到了洛家人难以启齿的肮脏心思上。
洛肃和洛兆听到这话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走了走了,再闹下去脸都没了!”
“就是,娘,咱们把哥接回去吧。”
于慈心没想到自家男人和儿子没有稳住阵脚,大骂:
“怎么就没脸了,那袁德昭才是不要脸,还有你,瞎叫唤什么,你哪来的哥,洛陵不过是个捡来的,我们洛家养了他这么些年,还拿钱给他医病,还不够仁至义尽吗!”
初夏的夜风很是清爽,洛陵不知何时醒了,站在屋门口,心里冰凉。
“爹,娘,儿子的身子不好,这些年连累你们了,往后,洛陵的生死便与你们再无关系。”
“儿子也并...并没有受到...受到折磨。”
洛陵的声音很小,却一字一句重重地砸在了洛家人心上。
“你!什么叫再无关系!老娘这些年真是白养你了,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于慈心的如意算盘落空,心中不甘,眼看就要上前立马被袁升用棍棒赶了出去。
袁崇嘉阴鸷的语气更是不减分毫,“再不走,信不信明日我便告到村长那里,看你家洛兆日后还怎么入学!”
于慈心反抗的身形顿时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袁家人,又看了看一句话不说的洛陵,终于不甘心地被洛肃和洛兆拖了回去。
而等洛家人一走,洛陵便撑不住了,顺着门框就栽了下去。
“洛陵!”
半夜,洛陵便起了高热,好在袁升照顾孩子的经验充足,等到凌晨时,热才终于退了下去。
袁崇嘉在城里找了活计,每日十文钱,能适当贴补家用,天不亮就走着去了城里,连早饭都没吃。
袁升又照顾了洛陵一宿,也没了那个精力入山打猎。
当袁德昭睡醒后见到看到袁升眼下的青黑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好像所有人都在为原主的过错买单。
于是,她偷偷摸摸地做了白粥,把头日里剩下的几个大饼热了热,走进了屋子。
四下打量,总觉得家里好像少了些什么。
许是原主的记忆还没彻底清晰,袁德昭甩了甩头,把白粥和粗饼放在了木桌上。
“爹爹,来吃点东西吧。”
都怪她睡得太沉,二哥袁崇嘉走的时候她还睡得跟死猪一样,不然再不济也能把饼热好了,让二哥带在路上吃。
袁升看着桌上的白粥和大饼,吃惊道:
“这些,都是阿昭做的?”
这丫头以前在家里可是从都不干活,今日这是怎么了?真的悔过了?
袁德昭点了点头,“嗯,爹爹,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会改的,您能不能再信我一次?”
袁升心间一窒,“真的?”
“真的!”袁德昭使劲点了点头,眼眶红红的。
袁家人的长相不错,特别是袁德昭,眼神真挚灵动,脸颊肉肉的,此刻蓄满了泪水的模样,快把袁升给融化了。
“好,爹爹相信你。”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虽不知这次阿昭的决心能坚持多久,但能听到这话,他心中就止不住得泛酸。
袁德昭正想感动地扑到袁升怀里好好撒个娇,一扭头,撞上了洛陵那双漆黑清冷的眸子。
让她手脚一颤。
洛陵醒了,却一直装睡,在袁升背对着他的时候仔细观察着袁德昭的一举一动。
等到袁升回房休息了,他才艰难地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故意往右偏了偏头,避免了让右脸的疤痕暴露在外。
“袁德昭,你这次又在...在玩什么花样!我昨晚没有当面揭穿你只是为了保护...”
“保护你自己的名誉而已,我知道。”袁德昭说。
“知道就好!”洛陵说话还带着气喘。
袁德昭垂下眼眸,“对不起。”
“什么?”洛陵一懵。
“我说,昨日的事,还有以往我对你干的那些事,都是我不对,我也不求你能立马原谅我,但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恨我?”
“不可以!我恨不得把你扒皮抽骨,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咳咳!”
袁德昭叹气,想替他抚抚背,却被一巴掌拍开,洛陵整个人更是缩在了床上的角落里,手指攥紧了被子,嘴唇都发着白。
“滚!咳咳...”
这情景,好像她真要强上似的,算了,慢慢来吧。
这么多年做尽了坏事,他能轻易原谅反倒会让她怀疑这位大反派是不是在憋什么坏水了。
“你饿了吧,吃点东西。”袁德昭把白粥和粗饼端了过来,放在他床边上。
“不用!滚!”
“你不要逞强,你现在的身体需要进食,不然怎么恢复?”
“我说不用!你耳朵莫不是长来给脑子透气的!”
说完便把床边的白粥和粗饼给推到了地上,满屋狼藉。
得,还有力气骂人和摔东西。
袁德昭的怒气值慢慢累积,最后还是像漏气的气球一般,不争气地一泻千里。
故意道:“算了,不吃就不吃吧,也不知你那茅草屋里有没有这些吃食。”
“对了,”袁德昭继续说,“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同你说清楚,往后我会尽力弥补以往我对你的伤害,但我不会嫁给你,也不会缠着你,这点你大可放心。”
要什么爱情啊,努力干事业不香吗?
昨晚她痛定思痛,决心尽早让袁家过上小康生活,先脱贫再致富,再到镇里买房屋。
洛陵眼睑低垂,只当这些是屁话,仍无时不刻保持着戒备。
“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再叫我。”
没等洛陵说话,袁德昭快速收拾了残局,走了出去。
洛陵无力摔回床上,肚子饿得咕噜直叫,看着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地面,心里不是滋味儿。
自从他被赶出洛家,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那些粗饼和白粥,几乎可以作为他一天的吃食。
而走出屋子的袁德昭,迅速跑到灶台,把粗饼沾了灰的那一面撕掉。
剩下的还能凑合着吃,那碗白粥却是没有挽救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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