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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衅抱着她半躺在床上,只穿了一件中衣,露出胸膛。床上的被褥已经被踢到床下萎缩成一团。
他笑着回答:“是呢。想着早就该到了。”
“你也是时候去见他了。”杨鸾萍绕着头发,抚摸上吴衅的身体。
吴衅眼中汹涌,伸手抱住她:“等会儿我就动身。快马轻骑,不过三日就到了。”
“他虽然是镇南王,到也不过是我们的工具罢了。事成之后,你为君,我为后,可好?”杨鸾萍声音娇媚的问道。说话间故意让衣衫更加凌乱,露出一片春色。
吴衅将一片风光尽收眼底笑着说:“这是自然。天下负我,不如就毁了这天下。”
毁了你霍云来和徐诘看中的荣庆!
万千人的性命在我的手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又是一番缠绵过后,吴衅终于起身穿衣服。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留下不着寸缕的杨鸾萍一个人躺在床上。
她的身上全都是红痕。
那是吴衅留下的印记。
“徐尚书呀,不如让我亲手毁了你罢。”
她翻过身轻叹一句。
起身穿好衣服,杨鸾萍关上门,将一屋子的靡靡之气锁住。上了马车回杨府。
大街上杨季晟和夏铮正一起要去胡朔的府上。
看见杨鸾萍的马车过去,夏铮又想起近日来徐诘、霍云来不在杨开处处安插党羽,不禁冷哼一声:“杨府还有没有好东西?”
“我倒是看见了一个好东西。”杨季晟拉着夏铮进了一家店。
这家店不似别家干净明亮,进来就是一股子木头的味道。夏铮一时还没意识到这是家什么店子。
等到夏铮定睛一看,急忙拉着杨季晟出去。刚走到门口就举起拳头往杨季晟身上打,边打边问:“你是脑子进水了是吧?别人没事儿爱买个古董字画什么的,你喜欢逛寿材店?你不晦气我还晦气呢!”
杨季晟拦下来,毫不在意的说:“人生在世,来时三尺布,走时一方木,不过如此而已。早晚都用得的嘛。我说就要早点看,寿材也分好坏的。要是人那天突然没了,都来不及准备,多寒酸啊!”
看着夏铮一脸怨气冲天,杨季晟觉得有些好笑:“我前些日子还看了一副,黄花梨木打的呢。不知道是那家老爷这么有钱。说不定等到我死了我的俸禄都还凑不够棺材板的钱呢。那做工,那雕花,看着都好看。”
“我不和你说这些。我反正是要好好活着的。”夏铮拉着他走远了,过了一会儿又说,“你也别一天到晚想这些死啊活啊的。有空的时候多想想怎么把杨开解决了吧。唉,你说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
夏铮故意岔开话题。
“陛下不是不想除掉杨开。陛下是要放长线,钓大鱼。”杨季晟一笑。他当然知道夏铮是故意的。
其实天子的意思又有谁能够揣摩清楚呢?他也不知道清平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数十年的帝王,岂能说看清就看清?
“就算如此,陛下也不应该这样做啊。早在开始的时候就压制住他不就好了吗?”夏铮气结。
“好啦,胡府到了。”杨季晟拍拍夏铮的肩膀。
两个人敲门被快速的迎进门。
“二位大人。”胡朔抱拳。
“胡大人好。”杨季晟、夏铮回礼。
“请坐。”胡朔伸手示意。立刻就有仆人给两位大人倒茶。
“胡大人,我们今日来,是来问问您有没有兴趣做大理寺卿的。”杨季晟开门见山,“眼下杨开正在争这个职位,想要给他的门生做。”
“两位大人是如何想到老夫身上来的?”胡朔皱眉。
他平时不喜欢到处走动、做人情。却也知道这两位大人素来和长荣王殿下交好,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回绝。可是,大理寺卿不是一个小官,他与杨季晟、夏铮素日里交情可不见得多深。
“很简单。胡大人是站在长荣王殿下这一边的。”夏铮喝了一口茶,“好茶。”
“就因为这个?老夫平日里表现得也还算中立吧?”胡朔疑惑。他虽然是想站在长荣王殿下这一边的,但到底年纪大了,拖家带口的,怕被牵连,表现上虽然偏向长荣王,但还是给杨开一种可以争取的感觉的。
“朝臣可以战队。但我们两人都相信,胡大人会站在光明里面。哪怕是光明的边缘。”杨季晟笑的和善。
胡朔沉默。
他说的不错。
大理寺卿,可不就是光明的边缘吗?
三司六部大大小小的官员的案子、京都的案子都是大理寺在管。大理寺平日里接触的都是黑暗深处的人,却又远离朝堂争论。
“好。我答应两位。”胡朔捻着胡子,立刻反问,“可是两位又有什么把握能够争得赢杨开呢?”
“这就是各看本事的事情了。胡大人安心等着就是了。”杨季晟和夏铮起身,“我们这就不打扰了。胡大人保重。”
“好。两位慢走。”胡朔起身送他们两人。
“你当真有办法让陛下让胡大人为大理寺卿?”走出胡府,夏铮一脸疑惑的问。
“小伙子冰糖葫芦怎么卖的啊?”杨季晟看见一个拿着冰糖葫芦叫卖的小伙子急忙上前去问,生怕他跑了。
夏铮追过去。
“一文钱一串。”
杨季晟从腰间摸出两个铜板,伸手比划:“两串!”
“好勒!”小伙子给他挑了两串大的,“回家哄闺女?”
“大人就不能吃吗?”杨季晟反问。
小伙子摸摸鼻子傻笑着点头走了。
“呐,给你。”杨季晟递一串给追上来的夏铮,“请你吃。”
“我可真是谢谢你啊。”夏铮接过来,拿着。
大街上两个大男人吃冰糖葫芦多奇怪啊!
杨季晟完全不觉得,看着他只是拿着:“你嫌弃啊,这一文钱一串呢,你现在吃的可是我的板材板本儿!”
夏铮无奈的咬下一颗,附和着点头:“挺好,挺好。”
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两个人边走,杨季晟边吃边说:“大理寺卿容易得罪人。朝堂之上没有人愿意得罪人。敢得罪人的,只有胡朔胡大人。他出身名门望族,又是先帝大公主的驸马,这活儿要想做好就非他莫属。杨开想尽了办法,也没有把他那个门生塞进去就是因为陛下心中早就有人选了。”
“那你装模作样的要来跟他说这个事儿?就不怕他不答应?”夏铮无语。
“他一定会答应的。他自己也应该知道,这个职位空缺非自己莫属。我们装模作样的来问,他也装模作样的回答。其实不过是表明了他愿意站在殿下,站在光明这一边而已。”
“哦!那么我们以后剪除杨开的党羽就容易了。”夏铮恍然大悟,咬下一颗山楂。
这么看杨季晟还是挺聪明的。
吃冰糖葫芦的憨相都变得可爱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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