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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掉小团子身上的脏衣服,比她想象中的还更加瘦弱,清晰可见的肋骨,干瘪的肚皮,细胳膊细腿像两双筷子,似乎轻轻一折都断了。
打湿了的头发搭在脑袋上,显得脑袋更大了,再配上小小的身子,就是个大头娃娃。
“娘亲,你怎么哭啦。”小团子看着何秀发红的眼眶,伸手轻轻替她抚去眼角一点点的泪花。
“娘可没哭,就是风吹到了眼睛。”小团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闭上眼感受了一下,没有风呀,娘怎么说有风。算了,娘说有就有吧,娘说的都是对的。
洗干净手脚利索地把小团子裹好,准备把小团子抱回去,突然小团子大声叫道,“鱼,鱼,河里有鱼。”
使劲扑腾着小短腿想去捉鱼,何秀差点都没抱得住,没发现这瘦瘦小小一团,劲还挺大。
将小团子放在地上,“你就站这儿,娘去给你抓鱼。”交代好小团子,见人乖巧地站在地上何秀挽上裤腿又下了河。
河边上的水并不深,只到膝盖处,她看到了那条上来透气的鱼,轻轻走过去,一把就抓住了。扬起手中的鱼给小团子看,“哇,娘亲好厉害呀。”
薅了些草从鱼腮边穿过把鱼吊起来,提着鱼又把小团子抱起来,“回去娘给你熬鱼汤。”
小团子将头轻轻靠在何秀的肩膀上,奶乎乎地回了声,“好。”他喜欢娘抱着他的感觉,翠花姨也是这么抱铁蛋的呢,想着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扬。
何秀绕了个远道,想去看看原屋怎么样了,隔老远就看到屋外站了五六个孩子,走近了后看到大的可能十来岁,小的也就两三岁的样子,每个人手里都捏着石头,一个个的都卖力地往她屋顶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就说屋顶、窗户咋会那么破,原来是这群小兔崽子干的。
小孩们见她回来了,一个个四散跑开,嘴里大喊,“倒霉鬼回来了,快跑。”
“扫把星来抓小孩啦。”
“快跑,被抓到就要变成扫把星啦。”
“快跑,快跑,不要被抓到啦。”
小孩们一窝风地全跑开了,何秀也不好和一群小孩子一般见识,更何况手里还抱着小团子,这屋子也不会再住了,都无所谓了。
小团子感觉何秀不是很开心,伸出手拍了拍何秀的肩膀,奶乎乎地声音安慰地说,“娘亲,你是我的福星呀。”
把头埋进小团子脖子里,深深吸了一口属于小孩子的奶气,果然人类幼崽最可爱了,刚刚那些长歪了的不算!
回到山脚下的屋子里,何秀把小团子放床上,她要去熬鱼汤,来到厨房里,除了带来的锅碗瓢盆和一罐粗盐外,这屋里就只还有些柴火,何秀皱紧眉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处理了鱼,熬了汤,何秀尝了一口,除了有鱼腥味其他的其实也都不好,汤色浓白看起来也挺有食欲的那种。
小团子正坐在屋里等着他,大眼睛盯着屋外,见到何秀后就给了她一张大大的笑脸,“娘亲,你熬好了吗?好香呀。”何秀觉得小团子一笑,就会让她想将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放到他的面前。
“对呀,娘喂你喝。”舀了一勺吹凉了喂给小团子,得到了小团子一个超级好评。
“娘亲,好好喝呀,最最最最最好喝了。”何秀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家伙就是一个娘亲无脑吹,娘亲干啥都是最棒的。
小团子也不忘何秀,将勺子推过去,“我不喝了,娘亲喝。”
“娘亲已经喝过了,我在厨房偷偷喝的。”又舀起一勺喂给小团子。“你多喝点,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娘亲呀。”
小团子像是被这句话激到了,自己端过了何秀手中的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你慢点喝,别喝那么急。”
她是一个没有目标的人,从前跟着导师做实验,她就当成是导师给她的任务,她将任务完美的完成就好了,现在她有了小团子突然就有了人生的目标。
要想养好小团子不是让他天天有吃的就够了,她想给小团子更多物质及精神上的东西。
何秀心里想着事情,突然出声问道,“团子,你以后想做什么呀?”
小团子想了想,鼓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我想当官,那样子的话谁不敢欺负我了。”村里的村长就没有人敢欺负他,要当比村长还大的官,可是比村长还大的官是谁呀?
“那当官很辛苦的,你不怕吗?”小孩子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那如果有比你还大的官欺负你呢?”
小团子的两条眉毛皱成了毛毛虫,过了会站起身很是严肃地说,“我不怕辛苦,如果比我还大,那我要努力比他还大。”
看着煞有其事的小团子,何秀笑倒在了床上,幼崽是真的太太太可爱了,萌死她了,“那你加油。娘亲相信你哦。”
小团子看着何秀,也郑重地问道,“那娘亲,你想做什么呀?”
小团子话音一落,何秀摸了摸鼻子,眼珠子转了转,一把抱住小团子,“我想做团子的娘呀。”
小孩顺势倒在何秀怀中,笑地十分开心,“那娘亲,除了做团子的娘还有吗?”
团子的话给了何秀很大的感触,小孩子都有自己的目标,那她的目标呢?只是好好养孩子,然后待在这个一贫如洗的村庄里吗?那她所学的知识不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她呢,她来到这里就只是为了养孩子的吗?该做些什么呢?
夜里,团子已经睡熟了,小声打起了呼噜,何秀还在想白天里团子问她的问题,她想做什么?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她不虚此行?
不如先定下个小目标,从填饱肚子开始吧。明天要去给小团子找吃的,她要让小团子一天吃三顿,养地肉肉地,白白嫩嫩的,真正地当一个糯米团子。
大目标嘛就先挣个首富当当,闪瞎村里这群人的狗眼,让他们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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