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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和阳台离的很近，再加上凌殊的五感相当灵敏，所以不管愿不愿意，阳台上的声音都往他的耳朵里钻。
他听到姜晓煌尽力掩饰着带着哭腔的声音。
“哎呀，妈，我真没事儿。”
她尽量让语调显得欢快。
“哎，你这坏丫头，一直不接电话的，我怎么能不担心？”
电话的另一端的女声显得有些忧虑。
“啊，我刚才和同学去唱k太吵了，没听到吧，然后等我想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手机都关机了，好不容易才借到别人的手机呢！”
“我都说了让你爸爸来接你的……”
“哎呀，好不容易考完试，你总得让我和同学庆祝庆祝吧！”
姜晓煌说谎了，为了高考之后的偷偷告白，她言辞拒绝了父母的接送。
“那你现在散场了吗，散场了我去接你吧，都这么晚了，一个人很危险的，最近天同好像经常有人失踪……哎，咱们这的治安是真的不如大城市。”
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姜晓煌的鼻子酸了酸。
她努力克制住，用撒娇的语气道：“不用，妈妈，我今天想和同学一起住嘛！”
“怎么突然想到到外面住了。”
“因为想到以后可能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呀。”
电话另一面的母亲似乎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继续说：“可以倒是可以……煌煌，你是不是在哭？”
难道语气出了问题？
姜晓煌有些慌张，她赶紧描补：“没有啦，可能是毕业了有些伤感！”
“……”
“好吧，不过有什么伤心事，都可以和妈妈说的。我们家闺女可是世界上最棒的，没必要为了任何人而难过，也没必要在乎遗憾哦。
因为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更好的。”
……
她知道了，但她什么也没有提。
妈妈就是一直这么温柔。
姜晓煌紧紧的抿住唇，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在喉咙里。
“嗯！”
她只能发出这个音节。
然后电话结束。
凌殊听到，她小声的呜咽了几句。
被迫听了全程的凌殊心情十分的复杂。
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心虚。
略带一丝抽噎的哭声不断的不断的循环在他的耳朵里。
纷乱的意识缠绕着，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晚，他少见的做了梦。
梦里，白天的事情重复着。
漂亮的少女羞怯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喜欢你。”
凤凰花的颜色斑斓绚丽，她的眼里带着真切的喜悦。
凌殊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这幻梦一样的场景。
几乎是一瞬间。
他的手被打开。
眼前的姜晓煌的脸和另一个女人重合在一起。
她的目光如此冰冷，淬了毒一般，望向他时带着真切的愤怒和怨恨。
“怪物！”
“你为什么要出生！”
“像你这种东西，像你这种脏东西，为什么不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
……
凌殊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又在做梦了。
又是这场梦。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凌殊从噩梦中醒来。
夜已经很深了。
他经常昼夜颠倒，因此会选择在这时间在外面游荡……
不过考虑到隔壁房间的女孩，凌殊没有选择出去。
他靠着窗台，吹着夜晚也依旧带着燥意的风。
入夜之后，人的思绪似乎也格外的活跃。
他想，白天发生的事情，对他而言也没有那么轻描淡写，不然怎么会突然做起梦来。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在手机自带的浏览器上输入了：被女生告白之后……
系统一下跳出来好几个关联词。
被女生告白之后怎么拒绝
被女生告白之后男生心理
被女生告白之后男生的看法
被女生告白之后会觉得自己很有魅力吗
被女生告白是什么体验
……
屁用没有……
在浏览器里看了半天，凌殊烦躁的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人生第一次，他期待第二天的太阳不要升起。
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去面对姜晓煌了。
但是时间是无仁慈的，第二天早晨如期而至。
一大早，隔壁的姜晓煌就醒了过来。
她动作很轻，但没什么意义，房间的隔音太垃圾。
凌殊在房间里呆了半个多小时，犹豫再三，还是走出了房间。
姜晓煌就像是上课一样，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
她仍旧穿着那条嫩黄色的连衣裙，晨光下，衬得皮肤越发白嫩，仿佛是新鲜的牛乳。
他们就这么尴尬的对视着。
直到姜晓煌别开眼睛，瓮声瓮气的说道：“我饿了！”
她尽力显得恶声恶气。
这倒不算什么事情。
凌殊递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外卖的吧。”
“外卖不干净！”
凌殊：“……”
他来到了厨房里。
“冰箱里有速冻饺子和方便面，你要哪个？”
“连一点新鲜的蔬菜都没有吗，大早上的不吃点好的怎么行。”
姜晓煌依旧不满意，她肚子里也憋着火，忍不住找凌殊的麻烦。
凌殊眉脚跳了跳。
拜托，不要对两个单身汉的冰箱有什么期待好吗？
他和凌宇?o有一个算一个，都不会做饭，厨房虽然看上去设备齐全，但基本上就是摆设。
凌殊叹了口气：“你要什么，要不我们现在去买？”
眼前的少女沉默了片刻，就在凌殊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重新发出了声音。
“好！”
这还挺能折腾人的。
凌殊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叹气了。
凌宇?o的住处不远处就有个市场，凌殊虽然来的不多，但也经过过几次。
到了外面，姜晓煌就显得正常的多了，和卖菜的大妈有来有回的，连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凌殊……就是负责付钱的工具人。
不过好在姜晓煌也饿了，没在市场耽误太久，很快就买完了……食物的原材料。
这不会是还让他下厨吧……
凌殊脸色越来越负责，倒不是不愿意，就是不确定能做出什么东西来。
出乎意料的回到家里，姜晓煌看了他几眼，然后自己钻进了厨房里。
十几分钟后，厨房里飘出了食物的香味。
那是简易的西红柿鸡蛋面——一锅面。
端着碗出来的姜晓煌继续恶声恶气：“你自己盛！”
“……”
坐在沙发上的凌殊沉默良久。
“怎么，还要我喂你吗？”
“不是，我只是奇怪，怎么还有我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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