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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今早调查人员根据线索打算带她回去了解情况，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声。
于是就采取了特别手段破门而入。
进入房中的时候，他们就被现场的惨状惊呆了。
红色，红色，到处都是血液的暗红色。
墙上，水泥地板上……视线能够接触到的所有地方，都附上了一层粘稠的猩红的血液。
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
调查人员都不知道如何落脚。
在后续的调查中，他们在王秀珍的床上发现了她的遗体。
死因是失血过多。
她被用十分坚韧的安全绳绑在床上，是在活着的时候被生生放血而死，因此挣扎得格外剧烈，手脚都被磨出了狰狞恐怖的伤痕。
凌殊二人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姜晓煌下意识的一个激灵。
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但昨天还活蹦乱跳气势十足的老人今天就变成了这样，这实在令人费解且不安。
而且，按照他们昨天晚上他们的经历，这位名叫王秀珍的老人甚至还能插手牺牲仪式的顺序，显然不可能是什么无关轻重的小角色。
她强迫自己看向那具可怕的尸体。
王秀珍的眼睛瞪得溜圆，死不瞑目，但是她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神采，雾蒙蒙的，仿佛一条案板上的鱼。
姜晓煌打了个哆嗦，目光从王秀珍的脸上移开。
“昨天晚上，这附近的人，难道都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虽然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但姜晓煌还是注意到了，王秀珍的嘴并没有被堵住。
明明四肢挣扎成这样，难道嘴巴却完全没有发出声音吗？
“小姑娘观察力不错啊……”，马成有抬了抬眼睛，眼下一片青黑，表情也十分难看，“就是胆子小了点……王秀珍的嘴里应该是塞过什么的，只是被拿走了。”
“塞得东西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只是将口腔整个撑开并且压迫成深红色……推测应该是表面比较光滑的球体。”
“也许，我们可以找一下这个盘龙大师本人啊……他应该会知道一些情报吧。”姜晓煌绞尽脑汁的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马成有看了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那个盘龙大师，本名叫林中红的，是其他地方来的，原本是一个没怎么读过书的小混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搞了这些东西，后面越来越膨胀……**女信徒，还搞敛财活祭动私刑，罪名可以说是罄竹难书……十几年前就吃了花生米了。”
“那其他人呢？总有相关的利益者吧，不然这个东西怎么能死灰复燃？”
“当年是关了好几个，可是人家出来之后早早的就离开这个城市了……再详细的，当年的档案也没有现在这么清楚。”
为什么，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难道是他们的调查被觉察到了？
马成有扩大了走访的范围，重点关注了和王秀珍来往比较密切的一些人家，以及旧城区内可能被视为发展对象的可怜人家。
这一片的确是有很多的可怜人。
有孤寡老人，有家中重病的积弱之家，各家都有各家的惨事……
越是不幸，越是容易被蒙蔽和投身精神信仰，他们的现实过分苦难了，不追求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是在地狱一样。
专门的调查人员有充分的经验，知道如何旁敲侧击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通过一系列的走访，大致可以确认两个信息。
这一片地区，可能的确是存在一个隐形的秘密结社，哪怕这些人家极力掩饰。
结社的中心理论很可能就是几十年前在此风行一时的盘龙大师提出的那一套东西。
另一点是，这些人普遍都没有发现，王秀珍已经死了。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露出了惊讶而惶恐的表情。
然后暴露出来一些更多的信息。
比如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趁着夜色到王秀珍的家中聚会和练功。
王秀珍是类似于“主教”一样的角色，负责组织、统筹活动还有收集善款在内的种种内容。
至于最近的杀人案，他们就都不清楚了。
走访了这些人家之后，午饭点都已经过去很久，太阳热辣辣的照着大地。
马成有又继续忙着汇报和总结信息寻找新的线索了。
暂时没事做的凌殊二人坐在了一家开在路边的奶茶店里。
大概是被太阳晒得，姜晓煌看着有些蔫吧，整个人愁眉苦脸的。
“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她轻声说着，“但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好像就隔着一条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靠近了一些，黑白透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我很好奇，为什么王秀珍会在这个时候死掉。”
“按常理来推测的话，昨天李秋的遗体被发现，还引来了警察，可能真正幕后之人意识到了，王秀珍这个人是藏不住的，所以干脆截断这条线。”
断尾求生这种事，在哪里都算不上新鲜。
“幕后啊……”，姜晓煌拨弄着奶茶的吸管套，弄出沙沙的声响，“这也的确是一个解释，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能成为旧城区的幕后呢。”
少女微抿着唇，眉心紧紧的皱在一起：“这个人必须要相当的了解几十年前盘龙大师的事情……”
符合这个要求的人，其实有一个。
可是……怎么可能呢……那个人，完全不像有这种能力的人。
她不经有些焦躁，缓缓的抬起了头：“我刚才想了想，王秀珍当时所说的后天晚上，其实就是今晚啊……”
今晚十二点一过可就是后天了……如果他们不打算停止计划的话，今晚很可能要再死一个人！
可是他们还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姜晓煌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给揪秃。
他侧头看向凌殊，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能做到如此的不动如山。
察觉到了姜晓煌的目光，凌殊转过头安慰道：“尽人事，听天命吧，谁都不可能保证拯救每一个人。”
无论多么努力，也总有救不到的人，凌殊已经习惯了这件事。
自责和不忿之类的情绪，没有任何用处，只能耽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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