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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晏华看着妹妹愁眉紧皱的样子，问道：“难道说这毒……治不了了吗？”
温南嘉连忙摇摇头，“不是不是。兄长只需要认真服用我给你的药，便会好很多。我只是担心……温南芷。”
聪明如他，自然也听出了温南芷的弦外之音。之前温南嘉也将温南莹之事同他说过。“这位四妹妹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呐，我只是怕她会针对你……”
温南嘉笑了笑，“兄长不必担心，你就好好去翰林院，其他的事都交给我。好好养病，认真吃药。不过有一件事情，需要兄长帮个忙。”
“你说。”
“书院那边，不是要年考了嘛，你知道我这字儿……嗯，想让兄长教教我。”温南嘉拉着温晏华走到书桌旁边，言笑晏晏，“就辛苦兄长啦。”
温晏华有些头疼。这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字太丑。
……
练了足足一下午，温南嘉放下毛笔，甩了甩酸疼的手腕，
温晏华将一杯冷茶饮尽，扶额叹息：“妹妹啊，我的字是伏明先生手把手教出来的，陛下也曾经夸奖过我的字。怎么教了你一下午，还如此……不堪入目。”
温南嘉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没那么差吧……”
温晏华指着桌上的自己拿来的字帖，“这是伏明先生的亲笔，你看着先练吧，我明日过来接着来教你。”
温南嘉盯着自己的字，又看看伏明先生的字，叹息一声。
晚上吃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好生热闹。温南悦不懂事，看着温南芷优雅而得体的用饭，看得她瞪大了眼睛，“哇，四姐姐吃饭吃得好优雅呀。”
温南芷听得心花怒放，身姿更加板正。
温南嘉看了眼她的神色，夹起一筷虾仁。用完饭，她看了眼走廊，藏在暗色之中的纪空会意，跟着温南芷走了。
一更天时，纪空回来了。温南嘉还没熄烛火，就是在等他回来。
纪空说：“用完饭，四小姐回院子里，就开始抄佛经。大概一更天的时候，她换了深色的斗篷，悄悄去了小祠堂。属下记得她和林姨娘的对话。”
……
“姨娘，我来看你了。”温南芷推开沉重的祠堂小门，刚一只脚踏进去，灰尘扑面而来。
她皱着眉头掩面进去。林岚呆呆的坐在蒲团上，眼神涣散。
温南芷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姨娘，你终究是败了。我还指望你能争口气，一举抬成正妻。我也有机会成为嫡女。凭借我在皇宫这么些年，哪个皇子嫁不得？”
林岚通红着双眼，“都到现在了，你还在想着自己。皇宫就把你教得如此凉薄吗？”
“凉薄？那不是凉薄。这是生存的手段啊，姨娘。怎的这把年纪了，还如此天真幼稚。”温南芷冷笑，“你出身勾栏，已经让我够丢人了，还被那温南嘉耍得团团转。”
看着林岚疑惑不已的眼神，温南芷像是看一个傻子一般看她，“姨娘，怪不得你会落到这般田地，都是这股子愚蠢把你坑惨了。温南嘉为什么会大晚上的回到原来的帐子？你写的字条为什么对不上？温南莹睡得好好的为什么会在那个帐子里出现？”
林岚震惊不已，“真的是她——真的是她！不行，我要告诉老爷，都是她干的，莹儿是被她害的！”
说着，她挣扎着爬起来，却被温南芷一下子推到在冰冷的石砖上。
温南芷冷笑道：“姨娘，你现在已经翻不了身了。连陛下都认为是你干的，你没有法子了。还有那温南莹，本来指望着她嫁一个好人家，为我今后成为皇子妃多一个筹码，可现在呢？被瑞王爷辱了清白，婚前失洁，搞得我脸上都没有光彩！”
林岚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那是你亲生姐姐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亲生姐姐？”温南芷不可置否，“是我的亲生姐姐，那我在皇宫里受人欺负的时候，她在哪里？我在皇宫里小心翼翼的摸爬滚打，而她呢？她在温府过得逍遥自在！”
“蔡倩就凭借一个肚子，就成了夫人，我进宫四年了，你也不曾怀一个。现在连这些关窍都想不通，愚蠢！”
“你疯了温南芷，皇宫已经把你毁了。”林岚看着这个女儿，无比痛心。
温南芷一听，放声大笑：“是，我是疯了。当你们把我送进皇宫去做那个劳什子公主伴读时，我的人生已经被毁了！我这次来，是要警告你，不要给我惹事，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知道吗？”
她扬长而去。
……
“果然，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已经把这个小姑娘吞噬殆尽了。”温南嘉感叹一声，抬起头，“温南莹私底下还会叫叫林岚娘亲，可她倒好，就是叫姨娘。权力已经蒙蔽了她的双眼，唉，可惜啊。”
看来她之前对温南芷的猜测是对的。只要人有了破绽，哪怕心机再深，也有了机会可以攻破
纪空有些担忧。“小姐，她说要对付你，要你付出代价。小姐可要小心一些了。”
温南嘉倒是无所谓，“亲姐清白尽毁，母亲失去宠爱，她可不得恨我嘛。正常正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那个芷汀院洒扫的丫鬟怎么样了？”
纪空回道：“属下已经把药和银钱给她的家人了，紫烟也明白小姐的意思了，今后她有什么消息，便会写成纸条，塞在花园的海棠树下。”
温南嘉很满意：“不错，这样不会被人发现了。你记得提醒我，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更换传递消息的方式。还有什么消息吗？”
纪空道：“四小姐给夫人送了人参，属下看着挺不错的，不过夫人让人扔到库房里了，没打算用的样子。”
温南嘉觉得好生可惜。“人参可是好东西啊。忍冬，明日陪我去一趟夫人的院子，去看看。她嫌弃我可不嫌弃。”
夜色已深，她打了个呵欠，熄灭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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