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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梨也不着急,索性今日是老太君的寿辰,一切以她的开心为重。
老太君领着她在湖边走了一圈,到底年纪大了,又久卧床榻刚醒,腿脚不大利索,晏梨搀扶着她。
“唉,人老了,总不如你们年轻人喽!这才走没几步就开始喘气。”老太君摆了摆手,示意她到一年的假山边坐下,那是个极其隐秘的位子。
“老太君久病初愈,必定是享福的。”她主动起身,替老太君捏起了肩膀。
“梨丫头,你到我身边来,老身有话要给你说。”老太君抓着她的手,示意她在身边坐下。
晏梨也不扭捏,直接在老太君身边的石头上坐下。“老太君有什么可以直接说。”
老太君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脸慈爱,“小时候老身见到你的时候,才那么大一点,那时的你刚出生,不移……将你抱在手上,还好一阵担心,生控你身子太弱,你也算是个早产儿。”
晏梨心里掀起了轩然**,不移……这么久终于又听到了这个名字,那是外祖,确切来说是祖父的字,当年祖父一心以百楚江山为重,立志为百楚培养能臣,终生不变,坚定不移……所以取字为不移。
老太君竟然和祖父的关系不一般?那么,她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的身世?
得到这样一种可能,晏梨没有惶恐也没有震惊,而是一种喜悦,泪水都要溢出眼眶的喜悦。这世上终于有那么一个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守着这样的秘密,很累,很压抑。
她激动的握住老太君的手,“老太君,您……您是不是知道……”
她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君已经点了头,笑着看向她,“我知道,这件事情我当时就在场,也做了个见证。”
“当年不移担心国公府威视过高,会引得皇上忌惮,便提早做了准备。恰巧相府夫人也生产,才将你们互换。”
“只是没想到,你还没到五岁,国公府就……多大的国公府只剩下了你一人。不移那些年将你养在膝下,教育在膝下,没什么亏待你的。”
她的意思晏梨明白,老太君希望她不要记恨祖父当年的行为,剥夺她身为国公府郡主的身份,却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人生。
可晏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具身体的,原来的晏梨是如何死去的?这一切都是个谜团,一日不解开就一日不得安生。
陷入回忆的痛苦里,晏梨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找出真相的决心。她安慰道:“老太君不必介怀,既然祖父希望我活下去,我便会堂堂正正活下去,绝不会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老太君欣慰地点头,只称赞她是个好孩子。末了说起阿史那的事情,老太君给她提了几点建议。
“胡人倒不足为据,阿史那公主不可能进武王府,今上不允许。但你还需得防着点,那位公主看似直爽口快,实则隐藏较深,不简单呐。”
这话晏梨是相信的,她已经得到了资料。阿史云和阿史那兄妹在草原上叱咤风云可不是与生俱来的。两位王室中人相携走到今天,双双入了大王的眼,手段不简单。
“老太君放心,晏梨省的。”
知她明了,老太君拉着人起身,“我们出来有一会儿,也该回去了,否则一会儿阿晓那丫头又该埋怨我了!”
“莫姑娘是个性情中人,晏梨倒是很喜欢。”晏梨豪不夸赞莫晓的性子,她这人心地善良,且善恶分明,晏梨倒是印象不错。
知晓她对自家亲孙女的评价高,老太君嘴上说了几句,心里却是高兴的。
莫晓见着两人相携走来,有说有笑的,心口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下。她小跑着过去,挽住老太君的另一只胳膊,撒娇道:“祖母好生偏心呐!只喜欢王妃却不带阿晓!”
“瞧瞧,还学着争起宠来了!哪次不是你兄长让着你!”老太君指着她,一边打趣一边做事骂她。
在场的人都忙着恭维老太君,说着奉承的话,不一会儿时间,院子里传来高声大笑。
老太君到底是年纪大了,用过午饭就去歇息,晏梨给主人告辞后离府。她走得很低调,缺没想到刚出府就遇上了阿史那,这位公主显然是在等她啊!
青歌靠近了谢,低声道:“王妃,需不需要我去讲她打发了?”
对于阿史那这位胡人公主,青歌本就不喜欢。她同情这位和亲公主的命运,但不该将王妃当做利益维系的纽带。
晏梨否定了她的想法,“罢了,拒绝了这一次,又怎么能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呢?”
即便不在莫府门外,又怎么能保证她不会直接登王府门拜访呢?阿史那这位公主没什么事情,她的正事可不少。
如此想着,晏梨也没有躲避,迎着她走去。
“武王妃!”见到她走来,阿史那高兴地小跑过来。
刚才自己的话被莫夫人打断,她好一阵遗憾。打听清楚武王妃回府的路线和时间,她可是专门在这里等候着的。
晏梨故作不清楚她的目的,“阿史那公主,好巧啊。公主这是要去哪儿玩么?”
阿史那眸子微闪,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本公主……是专程在这里等武王妃的。”
等她?晏梨眸子一挑,她低估这位公主的耐心了,竟然能够做到取舍有度,不愧是被打磨过的利刃。
“哦?公主竟是在等本妃?有事吗?”她故作不知地问起,却让阿史那尴尬了。
“我……我就是想问问,武王妃有没有时间……不过看来王妃是很忙的,大致没有时间了。”她低垂下来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落寞,若不是晏梨早将他调查得一清二楚,真要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了,太到位的吧!
青歌抓住机会,走上前一步,语气淡淡道:“且不说我家王妃要打理偌大的王府,这京中需要走动的地方也多,每每忙不过来,并非是我家王妃不给公主的面子。”
阿史那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我知道王妃的确很忙,那阿史那就不打扰武王妃了,告辞。”
青歌看着骑马离去的人,眸子微眯起。
“王妃,这可不像是阿史那公主的作风。”她向来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称号,这么轻易就放弃?
晏梨淡笑,嘴角露出一抹狠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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