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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你手里的东西,本相自会保住曦儿。”
洛仙儿知道,自己眼下最大的依靠就是女儿,只要女儿嫁得好,晏舒道就不会将她怎么着。
如果女儿都嫁的不好,她就会使被抛弃的对象。
晏珍那个小贱人不知怎么就得了老爷的宠,偏生她娘那个贱蹄子又坏了身孕。若是这胎为儿子,自己这么多年的经营都会成为他人的嫁衣裳,如何能甘心?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我可以交出你想要的,但你也必须给我保证,这门亲事不能退了。”
被皇室退婚的女子历来都不得善终,能有晏梨那样好命的人可不多。若是曦儿被太子退婚,将来的日子只会更难。
晏舒道讽刺的声音响起,“你该不会觉得这件事情太子还不知情吧?如果你还希望她成为太子妃,我奉劝你放弃这个念头。”
安子辰能够看在他的面子上给一个侧妃的位子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其他的想都别想。
柳仙儿自知理亏在她们,索性是曦儿先有了退婚的想法,如今能保住这门亲事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咬了咬牙,一口应下,“好!东西在这里,老爷可自行拿去毁掉。”
晏梨看着她手中的那块绢布,是很好的不料。不由得开始想,到底是什么东西,会写在这么好的料子上。
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洛姨娘竟然一直随身携带着。
她还在疑惑那块绢布上的东西时,突然被点名了。
“梨儿,拿去吧,那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晏舒道一脸欣慰地看着她,了却这段事情,自己也算是对得起沈家了。
“我的?”晏梨疑惑不解,却也示意青歌,叫她拿来给自己看。
那块绢布上边只有一个日子,除了贵重一些再无其他。她瞧了几下都没能瞧出个所以然来。
“老爷对大姑娘可真是用心良苦,为了保住大姑娘,竟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毫不手软。”洛仙儿一脸嘲讽地看向晏梨,眼神中又是掩藏不住的羡慕。
如果不是因为对沈卿的感情,他如何能做到这般?
晏梨明白了,这个绢布上的日子应该是她的生辰八字,洛仙儿拿着她的把柄,但凡老皇帝还在世的一天,她就会受到牵制。
晏舒道是在帮她。
晏梨抽泣了一下,掩藏住自己的情绪,将那块绢布紧紧攥在手心。“洛夫人错了,爹爹这么做,不只是在帮我,更是在帮相府,帮夫人,甚至是帮整个洛家。”
洛仙儿看向她,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
“洛羽成为了殷王侧妃,看似风光,却将洛府推在了刀尖上,今上……是不可能再相信洛府了。洛夫人以为,你拿着这个去找今上,他能相信几成?大不了我来个死不认账,爹爹也扛着就是了,当年的知情人士死得差不多了,活着的,他们会听你的吗?”
晏梨敢跟她公然叫板,便是有这个资本。
她缓缓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漫不经心道:“你告诉今上,无非就是在他心中买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可是换句话来说,不管怎么样,今上年纪大了,身体越发不如从前,迟早是要从那个位子上退下来的。”她想到了什么,顿了顿,看向洛仙儿的眸子带着一些狡黠。
“如果我是洛夫人,就会拿着这个东西找到本尊,用它换来一些实质性的东西,总好过现在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洛仙儿气得一口鲜血吐出来,晏梨一个转身避开了去。
晏舒道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可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他摆了摆手,让夏管事差人给拖下去了。
大厅只剩下父女俩,晏梨很认真地来到晏舒道跟前站定,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一拜,是为了养育之恩。”
说完,她又拜了拜,说话时已经开始哽咽,“这一拜,是为了死去的表哥。”
好一会儿,晏梨又起身相拜,“这第三拜,是为了……沈府。”
抬起头时,她的脸颊上已经有了泪水。如果是以前,晏梨不会愿意相信,会有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爱她如生命。
如今她体会到了,而这份感情,竟是来自于那个素未谋面的姑姑。
晏舒道见她哭了,一时之间慌了神,“梨儿,你别哭呀!都是爹爹的错,爹爹哪里做的不好你都说出来,爹爹以后再也……”
“爹爹你没错,你什么都没做错,梨儿只是想爹爹了。”她顾不上那些繁文缛节,也不想再去估计什么礼仪,跑过去抱住了晏舒道。
长大之后的梨儿还是第一次让他抱,晏舒道手足无措,好一会儿才将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安抚。
“梨儿,你是爹爹的女儿,不管身体里流着哪家的血液,始终都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有爹爹在呐!出了什么事情爹爹帮你兜着!”晏舒道疼她,是宠到了骨子里的。
晏梨从他的怀里起身,抽泣了几下,拿起那块锦缎给他看,“这上边所绣可是我的生辰?”
晏舒道点头,“这是当年你祖父将你抱过来时,裹挟在襁褓里的证物,后来不知怎么的,被洛氏给拿了去,如今总算是物归原主了。”
“梨儿,当初与武王府交换庚帖之时,并非你的真实生辰。如今老王爷回京,找个时间为父去一趟王府,把这事说清楚,老王爷会谅解的。”
她很想说没有必要,毕竟这生辰八字如何并不重要,她也不看重那些。
展颜匆匆进来了。
他朝两人一一见礼,拱手道:“武王爷来了,说是来接王妃回府。”
晏梨有一瞬间诧异,她并没有告诉楚越自己来了相府,也没说需要他来接啊?
晏舒道眯笑着眼睛,恨不得立马将她赶走。但想到女婿上门,总要见见的,才督促晏梨随他一起去迎。
晏梨撇了撇嘴,凭什么自己回来都是一个人进来,他一个外人进来全副上下都得去迎接啊!
心里虽然不大乐意,身体却很实在地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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