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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那种凄凉的意味也消散了不少,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月,所有的秩序与生活都恢复了正常。
就在要离开之时,蜀地百姓夹道欢送,全部都跪倒在两侧,叩谢萧为瑾和宋楚以及刘晚照等一行人的大恩大德。
在马车之中坐着的萧为瑾与宋楚安慰了一番百姓之后,又踏上了回京之路。
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让人久久挪不开眼睛,老百姓们大呼般配。
一路上,萧为瑾的心情似乎很好,与宋楚并排坐着,并且还一直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过。
不经意间,他看到宋楚的发髻上似乎插着那根祥云簪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行至中途,宋楚已经睡着,他的嘴角微带笑意,轻轻地将她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让她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她基本上这一个半月以来并没有怎么好好睡过觉,这一刻感觉到自己有了依靠,睡的极其踏实。
忽然,她的手一抬,萧为瑾便注意到了那白皙的腕子上的碧玉镯子,极为明显。
这一刻,他只觉得很刺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也许是自从他从谷雨口中得知这个镯子的来历时,他就想着什么时候将这个东西撸下来。
刚碰上去时,又看了看她沉睡的面容,没忍心下得去手,便安静了下来。
一脸镇定的眼眸微闭,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又行了一日之后,上午中途,忽然马车外面一阵嘈杂声。
正在看书的宋楚撩起帘子向外看去,顿时惊讶不已。
快速下了马车,走到前面,看着他们兄弟三人热泪盈眶的互相紧紧抱在一起,久久不能放开。
就连宋楚在一旁都看的鼻尖一酸,眼眶中泪水在打转。
良久之后,秦辞放了开来,对着他们说道:“大哥,三弟,四弟,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葛敬收起眼泪,一只手握起拳头朝他的胸膛上砸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小子福大命大,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张宝全略带哭腔,“是啊,二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秦辞的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宠溺的摸了摸张宝全的头顶,道:“诶呦,行了,都这么大的小伙子了,别再哭唧唧的了。”
秦辞安慰完之后,一抬头就看到笑意盈盈的宋楚,他也回之一笑,走上前去。
“宋娘子,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她笑言道:“好,挺好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切尽在不言中,萧为瑾款款走了过来,与宋楚并肩而立,左手抬起揽住她的肩头。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辞看,道:“秦郎君回来了,可真是可喜可贺呐。”
“多谢殿下的关心,小民感激不尽。”
寒暄过后,一行人又开始踏上了回程。
十日之后,所有人抵达建康城中,同样的,来看热闹的人非常的多,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佩服加欣喜之意。
进宫之后,几人一起去瑾见皇上,皇帝龙颜大悦,见到她们进来之后,立马起身上前察看萧为瑾。
大量过一番之后,这才放下心来,但眉间满是愧疚之色。
“衍儿,你受苦了。”
萧为瑾看见自己父皇这个样子,立马跪地道:“父皇,儿臣没事,都好了,儿臣真是不孝,让父皇担忧了。”
皇帝的眼中似乎以经有了泪水,但强忍着没有流下来。
又是一番寒暄之后,皇上这才注意到殿下还有宋楚等一行人在静静的这么站着。
“你看看,朕还光顾着高兴了,倒是忘了这最大的功臣了。”
皇帝转头看向宋楚和刘晚照,问道:“你们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儿,想要朕怎么赏赐,全部说说。”
“臣女不敢,臣不敢,”两人的声音坚定而又有力。
宋楚拱手道:“皇上,医者治病救人乃是天职,岂能以此来邀功请赏。”
“是啊,皇上,县主说的是。”
皇上一脸满意的点点头,“嗯,拟旨,赐每一个去了蜀地的人黄金百两。”
“谢皇上隆恩。”
谢恩后,萧为瑾跪了下来,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不知父皇可否答应。”
好风借力,萧为瑾的这个事情算是踩到了皇上的点儿上。
“但说无妨。”
“儿臣想恳请父皇再为我与宋楚赐一次婚,不知父皇可否答应。”
萧为瑾一脸的坚定之意,殿中安静了片刻后,皇上大笑了起来。
“这等好事,朕岂能不成全,就是不知你们这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还是两情相悦呐?”
萧为瑾刚想要说话,宋楚的声音就传来了,“启禀皇上,臣女愿意。”
这让他倒是没有料到,一向冷静自持的宋楚居然会主动开口承认。
随即皇帝又命人拟了一道圣旨,赐婚圣旨。
惊喜散去之后,萧为瑾与皇帝独处,将一份份证据放到了皇上的面前。
“父皇,这是这些年以来,程思远卖官、收受贿赂以及此次水灾之中贪污的证据。”
皇帝看完之后,面上已渐露杀意……
大概一月之后,宋楚已经进入备婚状态,替她筹备的主要人就是杜夫人和自己远在颍川的舅母,镇远侯夫人倒是无暇顾及她。
众人忙的热火朝天,不亦乐乎,宋楚依旧每日去往杏林堂的学医堂,对这些事情毫不在意,其实不是不在意,她只是不懂,因为实在是太繁琐了。
且宫中的教习嬷嬷每日都会给她教授各种宫规礼仪,只不过都在晚上而已。
新婚前,男女不能见面,但萧为瑾还是会偷偷地来看看她,看到她消瘦而又疲累的样子,不禁心疼起来。
“诶,我都替你免去了好多,没有想到还是这么的累。”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手说道。
宋楚只是笑了笑,道:“比起你在朝堂上遇到的那些明枪暗箭,这些算什么?
再说了,若是连这些都跨不过去的话,怎么做你的王妃呢!”
萧为瑾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还是别太劳累了,注意休息……”
隔日,珍宝阁内,其他三人都在商量着宋楚出嫁该给她备一些什么礼物的时候,一个人背过身坐在暗地里摩挲着手中的锦盒。
他记得谷雨来还给他的时候,还带了宋楚的一句话。
“不知这是秦郎君这么贵重的东西,贸然收下,还请别见怪,既是无缘之人,就不必再强求,这个镯子自然是会等到他的有缘人。”
葛敬过来拍了拍秦辞的肩膀,安慰道:“难过什么,爱一个人不就是盼她好嘛,有时候,放手也未尝不是一种成全。”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好,我听大哥的。”
深秋九月,朝野震动,程思远数罪并罚,被即刻问斩,家中女眷全部为奴,男子涉罪者一起斩首,无辜者流放蛮荒之地,永不得入今。
同样的,皇后与太子也与此事有牵扯,前者打入冷宫,后者终身囚禁于丹弥兴郡,也就是太子被废。
皇上册封萧衍为太子,入主东宫,掌太子印,是为国之储君。
萧为瑾身上的担子更重了,而宋楚则是准太子妃,要学习的礼仪更多了,都基本上没有时间去医馆了。
不过百姓也理解,说是太子妃怎么可能再出来抛头露面行医呢!
同年十月初十,太子大婚,举国欢庆。
婚后,宋楚依旧跟以前一样,在医馆看诊,不过学医堂是再没有去过,那一批徒弟全部都已出师,桃李满天下。
六年后,皇帝驾崩,太子萧衍即位,改国号为天启,立太子妃宋楚为皇后,立世子昭儿为皇太子,自此,天启盛世开始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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