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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指路就行了。”
胡亥对邓陵紫萱说道。
“嗯。”
闻言，邓陵紫萱连忙收回好奇的目光，羞赧地低下了头。
马车行驶在行人逐渐稀疏的街道上，然后在邓陵紫萱的指引下，停在了穷人居住的居住区。
走下马车的胡亥就看到一个胡同，尽头是一个院落。
“我就住在这里。”
邓陵紫萱倒是没有任何自卑的情绪，落落大方地带着胡亥进入小巷尽头的院子。
走进院子，却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手持长剑，拿着抹布坐在石凳上仔细地擦拭。
“回来了？”
听到脚步声，甚至老者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很淡定嘛！”
胡亥有些不悦，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差点死在了外面么，还这么淡定？
“这位是？”
似乎听到了脚步不对，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当即看到邓陵紫萱后面的胡亥，疑惑问道。
同时，也注意到了胡亥华丽的穿着，神色微微一愣。
见此，胡亥不得不同老者说了一下自己救了邓陵紫萱的事。
“原来如此！”
听完胡亥将他救了邓陵紫萱的经过说了一下，老者才露出感激之色，连忙请胡亥坐下。
“还不知道公子的名讳呢！”
邓陵紫萱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地看向胡亥，此时，她手中已经接过了老者手中的青铜剑，然后行云流水般地耍了一个剑花，将长剑持在身后。
还别说，颇有几分女侠的风范。
“我的名字叫胡亥，赵氏。”
“赵氏，胡亥……”
老者蹙眉想了想，而下一刻瞬间站了起来，看向胡亥的目光也变得格外复杂。
“你是那暴秦嬴政的公子？！”
瞬间，老者原本感激地表情变为愤怒，然后又是痛苦。
“既然是嬴政的公子，不在那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居住，为何来到了这穷人居住的腌?之地！”
这句话显然是在讽刺胡亥。
“请吧！”
说完，顿时做出送客的动作，显然一点也不给胡亥谈话的机会。
看到瞬间变脸的老者，在看到一旁的邓陵紫萱表情也是一滞，一时间也是想到了什么，脚步不禁悄悄远离了胡亥。
看到这里，胡亥心中不禁涌现出愤怒，怒极反笑道：“暴秦？过了一大把年纪，连这天下大事也分不清楚了么！”
这句话，胡亥一点也不给作为长着的老者面子。
“天下大势？老夫分不清？难不成你这竖子能分清？！”
老者嘲笑，有些倚老卖老。
“我当然分的清！”
胡亥反驳道。
一旁的的邓陵紫萱看到两人突然由客人似乎变成了仇人，却有些手足无措，呆呆地看着两人相互怼地你来我往。
“分的清？那你说说！”
老者显然不相信，一副“请你开始表演，看你如何出丑”的表情。
“哼！”
胡亥不得不感叹，越是年老的人，越是老顽固。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从人文始祖黄帝统一各个部落，到尧舜禹建立夏朝，共传一十四代，共计四百七十一年，然而，便是夏朝的分崩离析。”
“随后商汤横空出世，建立商朝，前后相传一十七世三十一王，延续六百年左右。而至纣王而终。”
“紧接着又是周武王、周文王起兵伐商，建立了周王朝！”
“天下再次恢复稳定。”
“然而，后几百年周天子式微，导致各个诸侯相互征伐，不遵周天子之号令，生灵涂炭，神州大地相互残杀，又是经过二百年。”
“天下动荡，华夏人民皆渴望和平安定的生活，所以，我大秦为了华夏生灵不再深陷诸侯混战之苦，卧薪尝胆，几代秦王磨一剑，终于在我父皇之下，挥剑东向，终于统一华夏，结束六国征战的局面！”
“自此，天下黔首也可以休养生息，不再遭受战争之苦！”
“然而，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暴秦？！”
胡亥越说越是激动。
“这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
“只不过，如今华夏天命在我大秦！”
“即使没有我大秦，恐怕不是齐、就是燕，亦或是你们楚！”
“总之，这天下归一之大势不可阻挡，阻挡者，皆为大势之下碾为齑粉！”
胡亥看着讷讷不能言的老者，“若是你们楚国统一六国，那么其他六国之人称你们楚国为什么？暴楚？”
“说那么多，终究是你们跟不上时代之大势罢了！”
胡亥毫不掩饰地在语言中对老者便是不屑。
“你……”
老者回味着胡亥的话，一时竟然忘记了反驳。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其口中喃喃自语。
而一旁的邓陵紫萱美目中也异彩连连，显然，她也被胡亥的话所折服了。
胡亥的话在现在这个时代的人耳中，可谓是振聋发聩，晨钟暮鼓一般。
而老者如同失了魂一般，思考着胡亥的话。
或许这就是胡亥作为后来人，总结了两千多年的经验，对古代人的思想产生的冲击。
或许现代人听起来也不过如此，但是两千年的文化底蕴积累，怎么可能和古代人的思想一样？
就像汉朝就行汉乐府诗歌，唐朝流行唐诗，宋朝又崇尚词之美，明清小说……
每一个时代的人思想是不一样的。
看到老者迟迟没有说话，胡亥也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心思了，对一旁的邓陵紫萱点点头，便出门离去。
“还以为能遇见一个剑术大师呢，没想到却是一个顽固老头！”
回到马车上的胡亥不禁摇头。
他是格外羡慕自己的便宜老爹有盖聂这等剑术大师当做保镖。
可惜了，自己没有。
“算了，回去，准备建造造纸厂的事儿！”
胡亥已经计划好了，等到造纸厂出来之后，也可以迅速正式展开改变大秦的伟大计划。
在这几天的时间中，胡亥也改变了很多事情。
“唉，任重而道远啊！”
……
……
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了。
看着手腕上的金属表带，胡亥一拍脑袋，“唉，忘了给自己的便宜老爹送一块手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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