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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苏清婉已经习惯了宫里被宫女嬷嬷们照顾，伺候她更衣洗漱，但也不代表此时能任由自己脱光了被别人打量。
她现在十分尴尬，小丫鬟替她把衣物全脱掉，旁边的嬷嬷还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看就算了，还夸？这有哪门子好夸的？
实在受不了嬷嬷的眼神，苏清婉被小丫鬟扶着，急冲冲的跨进了浴池里。
这王府就是不一样，人家洗澡都是用浴桶。这祁渊临倒是享受，在这间屋子里砌了一个大池子。更现代的泳池差不多，外间更衣，里间泡澡。
别说，还真的舒服。要是没有这七八个丫鬟嬷嬷盯着就更舒服了。
“你们先下去吧！一会儿我再叫你们。”苏清婉也不看她们，只轻声说道。
那老嬷嬷给了几人一个眼神，几人低着头，恭敬的退了下去。
池子里铺满了花瓣，苏清婉伸手轻轻抚摸。身心都放松了。
“姑娘……”
苏清婉的手一抖，着实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原本以为所有人都已经退下了。
她回过头，就看到老嬷嬷笑盈盈的看着她。
“嬷嬷还有什么事吗？”
苏清婉知道，这里是湛王府。下人丫鬟都是有规矩的，何况方才祁渊临也说了，这内院的人都是他信得过的。
这嬷嬷没走，必定有什么话是要对苏清婉说的。
“老奴姓杜，曾经侍奉在端妃娘娘身边。如今年纪大了，湛王殿下好心，让老奴晚年有个归处。老奴许久不出这湛王府了，就算之前湛王殿下被诬陷，老奴也不曾离开这王府。”
苏清婉惊疑，当初整个湛王府被查抄，所有家产充公。奴仆全部发卖，为何这年纪大的老嬷嬷却能在王府安然无恙？
“杜嬷嬷好！”苏清婉还是有礼的回答道。
“老奴当初有幸，殿下吃我一口奶！养我晚年。这偌大的王府，如今都是老婆子**持着。”
原来是奶妈，苏清婉知道，在这古代。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家里的奶妈都有一定地位的。
这会儿这杜嬷嬷说的这番话，苏清婉有些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
“老奴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姑娘。在这府里，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问老奴。”
苏清婉心中冷笑，看来这老太婆是把自己当成她未来的婆婆了吗？在这儿树立自己的权利？
“不劳烦嬷嬷了！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可以直接问祁渊临。”苏清婉勾起唇角，轻轻一笑。
杜嬷嬷一愣神，方才苏清婉那个笑容让她觉得似曾相识。一转神，想起这笑不就跟她家殿下一样吗？
“这王府殿下还不曾带过人回来，老奴斗胆问一下，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你为何不去问问你家殿下？我是谁似乎不用与你禀报？您一口一个老奴，您怕是没理解透彻这自称的含义？”苏清婉声音不大，甚至话语中还带着笑。
杜嬷嬷显然一怔，这姑娘好生牙尖嘴利。
“老奴僭越了！衣服在架子上挂着，姑娘有事便叫一声，老奴先退下了！”
苏清婉没说话，杜嬷嬷弓着背低着头慢慢退下。听到关门声，苏清婉才放松下来。
杜嬷嬷出了房门，便问站在门外的丫鬟道:“你们有谁可听说今日来的这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不曾听过。”
“没有听过。”
“殿下第一次带姑娘回府，嬷嬷是有什么疑虑吗？”
“摸不清身份，殿下这年纪了，带个人回来也是正常的。只是这个节骨眼上，老身不放心呐！但愿是个良家姑娘。殿下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杜嬷嬷叹了口气，感叹的说道。
说完便又问道:“可知殿下此时在何处？”
“大概是在书房吧？不然就在辉月苑？”
杜嬷嬷神色凝重，急冲冲的便往外走去。
祁渊临在辉月苑，王府的主院。他躺在床上红着脸翻滚。心里惦记着接下来的事情。
叩叩叩……
门突然被敲响，祁渊临蓦然起身，笑嘻嘻的去开门。
门一打开，看到的便是杜嬷嬷那张满是忧色的脸色。
“嬷嬷怎么来了？”说着还往她身后看了看。
“别看了，泡着呢。”杜嬷嬷轻轻对祁渊临说道。
“嬷嬷快进来坐。”他把杜嬷嬷迎了进来，亲自倒了一杯茶问道:“嬷嬷深夜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殿下，您别折煞老奴。”杜嬷嬷立马阻止道。
“不就是一杯茶么？怎么就折煞不折煞了？”
推辞半晌，杜嬷嬷终究还是接下了那被茶，慢慢坐下后认真的看着祁渊临。
问道:“殿下，您和老奴说说，那姑娘究竟是何人？如今这紧要关头，殿下你……”
“她就是苏清婉，在西北一直照本王的人！不嫌弃本王满身恶臭，不嫌弃本王一身褥疮，也不嫌弃本王瘫痪行动不便。”
祁渊临默默诉说着，杜嬷嬷确是十分震惊。她早该想到的。她家殿下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带回家的姑娘一定是尤为重要的。
她不是没听过苏清婉这个名字，她只是没想到殿下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带她回王府。
想到什么，杜嬷嬷也不顾她那张老脸了，还说的还是要说。
“老奴原本以为殿下年纪也不小了，带个姑娘回府也正常，只要身份清白也无事。但您说这姑娘就是国公之女，是殿下的恩人。老奴有些话也就不得不说了。”
“嬷嬷您请讲。”
辉月苑里，杜嬷嬷与祁渊临说着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浴池里的苏清婉泡得面色潮红。
花瓣淡淡的香味，加上泡澡的放松。舒服的让苏清婉想打瞌睡。
“来人，更衣！”苏清婉轻轻喊了一声，慢慢从水里起来。
丫鬟有序的进入房间，一人帮她擦身，一人帮她涂肌肤油，一人帮她更衣。就连鞋子都有人帮她穿。
看了看四周，苏清婉嗤笑问道:“方才那个老嬷嬷呢？不来监视我了吗？不来打听我的身份了？”
“姑娘误会了，嬷嬷只是为王爷着想。”小丫鬟低低试探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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