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子弹、制约与阿刻戎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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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dquo;子弹时间，指水银针能够进入高唤醒作战状态的时间，每个水银针能维系的作战时常各有区别hellip;hellip;这个你已经知道了，是吧？rdquo;

    赫斯塔点头。

    ldquo;好，rdquo;千叶接着道，ldquo;进入子弹时间以后，水银针们也不能完全闲着。我们需要让自己保持这种状态mdash;mdash;就像你和别人打架的时候，要握紧拳头。rdquo;

    随着千叶的示范，赫斯塔也将两只手握成了拳，然而刹那间，千叶突然再次拔枪，朝着远处的枪靶再次射击。

    此刻子弹冲出枪膛的巨响震得赫斯塔猝不及防，她下意识地伸手捂耳朵mdash;mdash;虽然已经迟了。

    千叶笑起来，ldquo;但是，总有很多突如其来的变故，会让人忘记lsquo;握拳rsquo;，就像你现在的反应。维系子弹时间这件事也是一样，只是对水银针来说，一旦我们忘记维系自己的状态，就会迅速从子弹时间中跌落，进入制约时间。rdquo;

    ldquo;制约时间hellip;hellip;rdquo;赫斯塔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

    ldquo;就好比说一辆车，在启动以后，你可以随时踩油门加速或者用方向盘转向，但一旦它中途熄火，你就不得不花时间重新启动。在这个过程中，你的车不再是一个灵巧的驾驶工具，除非发动机重启，否则你几乎不能用它做任何事mdash;mdash;水银针的身体也是一样。

    ldquo;进入制约时间以后，水银针会变得虚弱、无力，在这期间，不要说是作战，就连独自站立都费劲。

    ldquo;举个例子来说，如果有一位水银针，他的子弹时间大约是10小时左右，在某一场作战中，他在连续作业不超过5小时的情况下选择了暂时休息，那么接下来，他通常会经历10到20分钟不等的虚弱期。

    ldquo;在这期间，他什么也不能做，只有当这段制约时间结束，他才能重新进入子弹时间mdash;mdash;我们把这类情况称为lsquo;不完全制约时间rsquo;。rdquo;

    赫斯塔若有所思，ldquo;还有lsquo;完全制约时间rsquo;？rdquo;

    ldquo;对，rdquo;千叶笑着道，ldquo;还用刚才那个例子来说，如果那位水银针连续作业超过了5个小时，那么当他再停下来的时候，就会直接进入lsquo;完全制约时间rsquo;。

    ldquo;完全制约时间一般是子弹时间的一半，无论这位水银针是连续工作了6小时、7小时还是10小时，当他再次停下来的时候，他都得老老实实躺上5个钟头，才能开始活动。rdquo;

    赫斯塔颦眉深思，ldquo;原来如此。rdquo;

    ldquo;你有没有想过，子弹时间的长度是怎么确定的？rdquo;

    赫斯塔稍稍歪头，ldquo;通过一些hellip;hellip;极限测试？rdquo;

    ldquo;哈哈，差不多，rdquo;千叶笑着道，ldquo;所谓二次特训，就是在可控场所内，由在职水银针负责，向尚未lsquo;二觉rsquo;的新人投放螯合物。在面对螯合物的战斗中，新人水银针的lsquo;子弹时间rsquo;会自然而然地觉醒。而其他人就负责在旁边计时。rdquo;

    ldquo;hellip;hellip;直到lsquo;子弹时间rsquo;失效？rdquo;

    ldquo;不止是失效那么简单，rdquo;千叶轻声道，ldquo;在接近自身极限的时候，水银针的能力会出现一段极其强烈的爆发，在原先子弹时间的基础上继续增强20到150倍。但这通常只能维持几十秒到几分钟，以自毁为代价mdash;mdash;在结束以后，当事人会出现非常严重的大出血和全身脏器衰竭，就像螯合物自然死亡时那样。

    ldquo;最后的这段爆发期，就是阿刻戎时刻。rdquo;千叶轻声道，ldquo;而子弹时间的计算，就是你从进入lsquo;作战状态rsquo;开始，到lsquo;阿刻戎时刻rsquo;降临结束。rdquo;

    赫斯塔忽然开口：ldquo;这是不是hellip;hellip;就是基地规定lsquo;子弹时间必须高于4小时才能参与作战rsquo;的原因hellip;hellip;？rdquo;

    ldquo;嗯哼。rdquo;千叶轻声道，ldquo;剔除一些极端数值，一支5人左右的水银针小队猎杀一只螯合物的平均用时是57分钟，低于4小时的子弹时间在战场上太危险了。先不提阿刻戎时刻，但凡进入了制约时间，不要说是螯合物，就算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也能轻而易举地拿刀抹了你的脖子。rdquo;

    直到此刻，赫斯塔忽然明白了许多过去发生的事情mdash;mdash;譬如黎各参加特训的那天夜里，她就因为重伤进入了基地的地下医院。

    想到这里，赫斯塔忽然意识到什么，ldquo;hellip;hellip;但螯合物的存活时间通常只有两周到一个月，基地要怎么确保特训的时候有足量的螯合物可以投入使用呢？现抓？rdquo;

    ldquo;啊哈，那就是保密等级更高的内容了。rdquo;千叶笑眯眯的，ldquo;你要是愿意琢磨可以自己想想，但所有今天我告诉你的消息，都不要让第三人知道mdash;mdash;能做到吗？rdquo;

    赫斯塔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ldquo;再说回肖恩，你听着，rdquo;千叶接着道，ldquo;他的子弹时间是4小时55分钟，间歇制约时间是22分钟，换句话说，如果他进入了子弹时间又被你打断，那么，你至少有22分钟的时间可以为所欲为。rdquo;

    ldquo;但我要怎么mdash;mdash;rdquo;

    ldquo;一般来说，子弹时间的稳定性和当事人的战斗意志有关，还记得我上次问你的问题吗？rdquo;

    赫斯塔陷入深思。

    千叶接着道，ldquo;至于说，具体要怎么做，你自己来想。rdquo;

    ldquo;hellip;hellip;明白了。rdquo;

    千叶轻轻呼了口气，侧身望向远处的靶子，ldquo;今天还想再练几轮吗？再过一小时，我就得把你送回去了。rdquo;

    ldquo;千叶小姐下午还有别的事吗？rdquo;

    ldquo;倒是没有，不过莫利只批了我半天的时间。rdquo;千叶摊手，ldquo;你也看到了，现在是特殊时期，外面到处都是你的照片，就这样让你跟着我出来晃荡一整天，确实不太方便。rdquo;

    赫斯塔沉眸想了想，ldquo;那今天可以先练着吗？莫利女士那边，我可以去解释。rdquo;

    ldquo;好啊。rdquo;千叶笑了笑，ldquo;那我再去拿几盒子弹。rdquo;

    hellip;hellip;

    基地内，索菲middot;莫利的办公室里，莉兹表情震惊地望着对面的莫利女士，她整个人站了起来，声音显得有些激动，ldquo;为什么要现在中止对肖恩的调查？rdquo;

    ldquo;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rdquo;莫利冷静地望着眼前的莉兹，ldquo;但我们确实没有在他的设备里发现证据，不是吗？rdquo;

    ldquo;明明您也认为文法教室那次停电和监控录像缺失是肖恩的所为mdash;mdash;rdquo;

    ldquo;是的。rdquo;莫利沉声道，ldquo;但现在继续调查，只会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