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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宝迫不及待地质疑道:“长风,按照你方才的说法,球门安置在了地面上,并且还那么大,将球踢进去,岂不是十分简单?”
呵呵,不认真听课的“差生”,杨帆还未开口,周围便有认真听课的“优等生”热心地帮杨帆回答道:“方才杨公子已经说过,球门前可是有守门员存在的,而且在场上是可以用手触球的!如此一来,想把球成功踢进去可不容易!”
“别忘了,除了守门员外,敌队的其他人除了不能用手触球以外,也会随时帮助守门员防守断球并且反击的!”有人补充道。
“如此一来,那球定会在两队球员的互相争抢之下来回滚动,倒是有些刺激,就是可能颇费体力!”人群中,有心思细腻敏捷的人一针见血地分析指出道,其观点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
杨帆也十分佩服地看向此人,是一个与张大宝年纪相仿、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虽然从身材上来看,不像是一个会蹴鞠的人,但其思路清晰,眼光超前,就这意识已经领先他人许多了!
杨帆默默地记住了此人,只因他突然下意识地想到,此人或许可以好好地培养一下,当个足球教练或者裁判之类的。而且既然他有这方面的意识和天分,自己的足球知识都可以说与他听,让他帮忙给好好地归纳总结一番。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杨帆的足球玩法,不时地提出一些疑问,也都能够得到杨帆的一一解释,但依然还是有些问题,人们听完解释后还是不太明白。
就比如在一旁默默听了许久的林家驹,和很多人一样,思来想去,他还是无法理解杨帆所提出那什么任意球规则,而且还分直接任意球和间接任意球两种。
对于这些比较复杂一点的规则和问题,杨帆觉得此时用语言来述说有些过于苍白无力了,不如等到了场上再来详细地一一解释,如此更加地简单明了!
杨帆的提议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一致同意,新奇有趣的足球玩法,已经成功引起了他们强烈的好奇心和兴趣,而且他们也很想早点知道杨帆到底会如何来解释那些听着奇奇怪怪却又新鲜有趣的规则,因此他们此时都想着让杨帆赶紧把那想象中的足球场给弄出来。
“长风,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吩咐便是!”林家驹也有些迫不及待了,“衙内气”十足地开口说道。
弄个五人制的足球场倒是并不难,就是在合适的场地上画好相应的线条,然后再加上两个大小合适的球门就好了。
杨帆稍微思忖片刻,便不客气地说道“这样,你们让人去取一些石灰粉末,用来画线,再弄几根木头和绳网,用来制作球门!”
如果用油漆那自然是更好,防水又耐用,不过现在就是随便玩一下,又不是什么正规场合,加上条件仓促简陋,用石灰粉末也就可以了。
“这院子太小了,施展不开,我们到外面边上的草地上去吧,让人先去把那草地上的杂草杂物都清理干净,以免让人受伤。”杨帆有条不紊地补充道,五人制的足球场不需要像十一人制的场地那么大,但四五十米长,三四十米宽总是要有的,下午进门时杨帆就已经注意到齐云社边上,刚好就有这么一片平整的草地,拿来做足球场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随着杨帆不停地“发号施令”,林衙内充分发挥了他有钱、有人的官二代属性,属下一大帮人都不用他开口吩咐,自有眼色快、手脚伶俐的人跑去准备相应的材料和工具了。
“还有,这些球的气太饱了,弹性太大,踢起来很容易受伤的。”杨帆将地板上的球都拿起来用自由落体的方式试了一下弹性,发现这些球反弹的高度明显都过高了,说明气打得太足。
提到这点,杨帆也很好奇这大宋的人们是怎么给球充气的,难不成是用人的嘴直接往里吹气?
这好奇心一上来,杨帆就有点走不动道了,众人都催着他赶紧出门画场地,他却非看个究竟不可。
很快,杨帆便看到真相了。
他们并不是如杨帆所想的那样,用嘴给球充气,而是用揎,揎是一种小型的皮革鼓风机。听周围人的介绍,揎这东西,最初仅仅是用于冶炼的,直到遇到了热爱蹴鞠的宋朝人,揎被很好地利用起来,给球打气。
甚至还总结出了很多经验和“打揎诀”:打揎者,添气也。事虽易,而实难,不可太坚,坚则健色浮急,蹴之损力;不可太宽,宽则健色虚泛,蹴之不起;须用九分着气,乃为适中。意思是说球的气不能充得太满,太满的球跳得太快太高,容易踢得太猛而无法控制;但也不能太软,太软就不能踢了;最适合的就是将球充满九成的气体。
所以说啊,千万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杨帆忍不住感慨道,被古人的聪明才智和经验所折服。
“行了吧,你这看也看了,赶紧出门弄那足球场去。”周围的人急了,忍不住又催促了起来,人家那边材料和工具都已经给准备齐全了,这正主还搁这儿长见识呢!
“莫非你还想观摩一下这球的做法不成?”张大宝拍了下杨帆,有些无语地说道。
“嘿,老张你莫不是我肚里的蛔虫?连这你都知道?”杨帆故作惊讶地回道,见识过蹴鞠用球的精良工艺以及“先进”的“充气装备”后,杨帆对大宋版“篮球”的制作愈发地有信心了。
“我说长风老弟,你就别玩了吧,这大家都等着呢,改天为兄再给你介绍个手艺高超的皮匠,保证让你大开眼界。”林家驹适时地站了出来,婉转地催促道,还抛出了个儿“香饵”。
被这么多人“簇拥”着,杨帆其实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虽然他是真想看看球是怎么做的,但也不会急于一时,非得这个时候看,方才只是跟大家开个玩笑罢了。
杨帆带着歉意的微笑朝周围的人们拱了拱手,便一马当先,带着他们浩浩荡荡地出门,直奔草场而去。
杨帆眼前这片草地很大,就是用来做个标准的十一人制足球场都绰绰有余了。在杨帆的指挥下,加上周围人的群策群力,一个边线长约十四丈(约四十五米)、宽约九丈(约三十米),包含着球门线,中线,中圈线,罚球区线的五人制足球场就画好了。
过程中,杨帆再一次见识到了大宋人民的智慧。在理解完杨帆的意图后,他们拿来了各种辅助工具用于画线,甚至聪明地用手推着一辆形似漏斗车的物事,一边走,一边撒石灰,画出来的线宽度均匀而且十分笔直,中圈线也画的十分完美。至于两个长九尺(约三米)、高六尺(约两米)的球门,对于经常制作筑球场球门的大宋人民来说,简直更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力的活计。
“好了,现在你们太和队和玄武队各自选出五名队员上场,其中必须有一名为守门员。按照我方才所说的规则和玩法去踢球,我作为裁判,将会对你们场上的行为进行判罚和解释,你们就一边踢一边理解吧。”杨帆拍着手,不容置疑地说道。
太和队和宣武队各自的队员本就都各自身着队服,省去了不少时间。
“记住了哈,作为守门员,虽然你们可以在全场范围内活动,但是只能在己方的禁区内用手抓球,禁区外用手触球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如有以上行为,我将会吹罚你们犯规。”杨帆特地告诫两队的守门员道,他们两人的手上都戴着“尉”(也就是手套,大宋人唤作手衣或者尉),和各自同队的队员以示区别。
“杨公子,啥叫吹罚?”太和队的守门员憨憨地问道,周围的人也投来问询的目光。
杨帆一愣,对啊,我身为裁判,居然忘了口哨这事儿,待会看到犯规可怎么通知他们?难道用喊的吗?那不得累死?
只是这大宋有口哨吗?杨帆解释了一下吹罚的意思,然后向众人询问是否有类似口哨的物事,实在不行只能敲锣了。
不一会儿,有人回屋拿了一堆小巧的物事给杨帆看,道:“杨公子,你要的可是这瓷哨?”,说罢,还主动拿起一个鱼型瓷哨噙在嘴里吹气,瓷哨顿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虽然不够悦耳,但拿来吹罚比赛已经够用了。
神奇,居然是用瓷做的,不仅形式多样,模样还挺可爱,杨帆选了一个猫型瓷哨,拿在手里把玩。
“不错,这正是我所需要的哨子,到时候无论是你们双方中的谁有犯规动作,我就会吹响这枚瓷哨,然后我将会指出并解释你们为何犯规,接下去你们也要按照我的指令和要求去继续比赛。”杨帆拿着瓷哨对所有人说道,接着还指定张大宝以及李默作为助理裁判。
杨帆拿了一枚嘉庆通宝出来让双方掷币猜字,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大宋流通的钱币里,虽然白银日渐重要,纸币会子等也开始流通,但铜钱仍然还是占据着主流地位,嘉庆通宝是大宋前几年才发行的正面铸“嘉庆通宝”、背面有星月纹的御书体钱,背郭清晰、铸工精良、铜料纯足,深受百姓欢迎。
一开始,双方还是习惯于蹴鞠的踢法,接到球的人都喜欢展示一下花里胡哨的球技,半天也没过掉一个防守队员,而且因为杨帆频繁的吹罚,球踢得非常凌乱、毫无章法,后来随着比赛的进行和对规则玩法的理解,双方队员逐步适应起这种现代足球的踢法。
接着,杨帆又着重讲解了一下界外球、任意球、角球、点球、球门球的规则和判罚,有些其实杨帆也不太清楚,可他是大宋足球的发明者啊,什么规则还不是他说了算。至此,大家初步理解了杨帆所阐述的现代足球比赛规则。
最后,杨帆也没有食言,亲自上场将一个太和队的队员给替换了下来,与林家驹所在的玄武队踢比赛,并且还在最后的时刻里帮助太和队踢进了一球,以三比二的比分成功绝杀了玄武队。
一场简版的足球比赛下来,无论是场上的球员,还是场下的观众,都已经深深陷入到了足球的魅力当中,那是一种与蹴鞠比赛完全不同的感受。当然了,他们也十分佩服杨帆这个开创者的聪明才智,能创造出这种全新又有趣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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