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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幕闻言倒是很奇怪,问道:“为何叫柯嬷嬷“老妖婆”?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前段时间,我从市集回家时,她跟踪我,还想把我绑回去给她夫人治病,带了一群人呢,还好我跑得快,刚才在外面又是一样的话,不过我刚看完病人回来,她应当没认出来我来。”许临星气愤地说了一大堆。
“柯嬷嬷是我继母的陪嫁嬷嬷,我继母这么多年只生了一个体弱多病的男孩,如今我有寻得神医,她那边自然心急了。”池幕说这些话是语气平常,既无不满,也无怨怼。
“我病也看完了,方子也开了,你也醒了,可以走了吧。”许临星是喜欢看帅哥,但是一点也不想卷进官宦人家之间,她宁愿嫁个普通商人,以后日子过得不顺时,还可以和离,起码双方都是在对等的位置上。
许临星看池幕说话,自顾自得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玉佩,是当初与池幕第一次见面时,收到的,“这枚玉佩,还给你,簪子就当是你送我的贺礼吧,我们之间,地位太过悬殊,我没有攀高枝的想法,只想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如果以后要看病,可以来许府寻我。”
说完戴上帷帽与天玑道长一起出府了。
“姑娘真是让老道佩服啊!”天玑道长语气诚恳地说。
“怎么说?”
“世子明摆着钟情于姑娘,为何你要说出那般伤人的话?”天玑道长脸上写满了求八卦三个字。
“道长你清醒一点,我和他之间无媒无娉,他却让你们合伙将我诓来,对我做到了尊重二字吗?这里是金陵,堂堂皇都,会找不出一个能治传染病的的大夫吗?这么大张旗鼓地去许府请我,对我造成多大的麻烦,会惹多少闲话,光是女子诊病这一条,这个时代能接受的人又有多少?”许临星将心里的不满全都说了出了。
面对许临星的质问,天玑道长也是哑口无言,好像什么时代,对女子总是苛刻些,总是有无数条规矩将其框住,限制言行举止。
又到了冬日,不知道昭云和阿卓在皇宫过得怎么样。
许临星不知道的是,短短半年时间,阿卓已经从先前的卓婕妤升到了卓昭仪,搬离了昭纯宫,陛下赏赐她独居一宫,住在靠近御花园的瑶华宫。
卓昭仪今年才十九岁,入宫不到一年,便升到了昭仪的位置,没点心机和手段是不可能的。
不过面对陛下,她倒省心些,她只要一味地模仿丽贵嫔就好,时间长了,连自己本来是什么样都不记得了,有一回她故意用姐姐说话的语气,向陛下撒娇,陛下居然抱着她哄了大半个时辰。
她一度认为,自己要是有个孩子,陛下便会封她为妃,加上她确实恩宠不断,所以行事也越发嚣张跋扈。
以至于妃子们去向皇后请安时,她也要故意来迟一些,惹得满宫上下对她抱怨不断,在皇后面前都出现几次三番有人告状了。
只是,即使只在如此盛宠下,卓昭仪还是没有半点有孕的征兆,每天喝着补药,肚子却没有动静。
一日,卓昭仪在御花园赏花,忽然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一个小姑娘撞倒了,那小姑娘后面紧跟着几个嬷嬷和宫女,卓昭仪听见嬷嬷喊那小姑娘为六公主。
看着六公主跑远的身影,卓昭仪的怨气更重了,为何宫里那么多孩子,唯独没有一个是属于她的。
卓昭仪回到瑶华宫时,正好王公公过来传话,说陛下今晚不过来了,婢女打听到,陛下是去了兰贵妃宫里,今日是六公主的生辰。
卓昭仪看似不在意的样子,实则在冬日里用冷水沐浴,身披纱衣在院中起舞,果不其然,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热。
这天夜里值班的章太医是位年轻的后生,长得憨厚老实,诊治时,心腹婢女将其他人都支开,独自收在外间。
屋内只有卓昭仪和是章太医,卓昭仪拨开床幔,柔声细气地说道:“这么晚了,还劳烦太医,本宫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章太医看见卓昭仪绝色的面容,一时说不出话,又看见她身上只穿了单薄的里衣,一时脸涨的通红。
“昭仪娘娘言重了,治病救人本来就是微臣职责所在,娘娘请伸手,微臣为您诊脉。”
卓昭仪照做,章太医将丝帕覆于其手腕处,而后开始切脉。
一刻钟过去了,章太医写好药方,准备离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袖,“章大人,都说医者仁心,本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能帮帮本宫。”
章太医看着卓昭仪的眼睛,不忍心拒绝,“昭仪娘娘您尽管开口,只要是微臣能做到的,微臣都答应。”
“本宫和入宫已有半年多了,可这肚子却一直没有什么反应,本宫出身低微,原是普通农户家的女儿,一朝入宫,没什么依仗,日夜不安。”
卓昭仪说着又抬头望了一眼章太医,“陛下每每来本宫宫里,大多是在本宫床上歇息,极少对本宫动情,想请章太医为本宫调制一些情动的香丸。”
章太医将卓昭仪的话听进去了,甚至还有些为卓昭仪抱不平,陛下面对如此温香软玉,还能不为所动,实是不易。
卓昭仪从床榻间取出一小盒银锭,交予章太医,叮嘱他若是制好,便在下月十五那天,放在御花园的假山石缝处。
等章太医走后,卓昭仪交代宫女去煮药,喝完药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谁也不知道,瑶华宫门口,之前站着一对母女。
丽贵嫔听说卓昭仪发了高热,大老远带着女儿从昭纯宫赶过来,在门口站了许久,也不曾叩门,直到章太医诊完病,母女俩才一前一后地走回昭纯宫。
丽贵嫔看到了章太医藏在袖中的木匣子,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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