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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瑜这时见李漱玉并没有开玩笑的神情,便知她已有成熟的计谋,于是问道:“你是说让我本来也不是真去刺杀赵光义的,只是要在那中秋佳节京城内万众喧腾的时候,用那玄元真气干一票大的,让那东京城里诸多百姓好去传说一番?”
李漱玉微笑着点点头:“那老太监若是侥幸没被你毒死,这会儿也在回京的路上,中秋月夜他一定守护在皇宫大内之中,那赵光义身边更是无数精锐守卫,若是真去刺杀皇帝,就算咱们俩一起去送死,也不见得能近得身前。”
“那我应该怎么做?”萧瑜认真问道。
“你刚才说玄元真气提醒了我,放心吧,这件事一定会很有趣。”李漱玉说完轻轻一笑,随后和他一起,在那汉江边上找了一个无人静寂之处,让他用那玄元真气驱使兵刃,萧瑜当前修行的境界已和当时在婺州有了很大的不同。
经历了多次恶战,萧瑜已自觉那真气的驱使能力,早已上升了好几个层次,不仅激发真气时更加随心所欲,而且真气激发的范围已从身前变为十几丈,甚至二三十丈之远,真气护体的防御,也可以达到同等的距离。
他让李漱玉站在三十丈远的地方向自己射出暗器,可李漱玉那随身携带的袖弩,还没射出几丈远,就似乎撞上了无形的墙壁。
更夸张的是,随着萧瑜对玄元真气的运转自如,他可以操纵的兵器,已从单一的兵刃扩展到了更多的数量,在暗卫营地一战,他便小试牛刀,足以应付百倍之敌。
“瑜哥哥,你这玄元真气是否已达极限?”李漱玉问道。
“没有,这真气自从我激发出来,到现在为止,似乎每用一次,都有所增长,按罗庄主的说法,这玄元真气达到最盛之时,约有八层之说,但是我却没有办法知道现在我的功力已达到多少层了。”萧瑜如实答道。
“那你如何修炼?是否如内力一般?”
“似乎不用,内力精进必须每日苦修,而这真气似乎与我使用次数有关,越用次数越多,我越得心应手。”
“那这真气全力击出,该有多恐怖?”李漱玉惊讶地说道。
“我也不知,但这真气竟源源不断地涌出,从未试过它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说完,他让李漱玉退开几丈,将自己所携带的铁棍扔在身前,用那玄元真气将棍子托在空中,然后全力一击,将那铁棍击飞至远处,竟深深插入江畔的一块大石头之中,石末飞溅,只留下一寸多长在外面。
李漱玉之前并没有看过他全力输出的情景,这次看得是如痴如醉,然后听萧瑜给她解释这玄元真气的来历,尤其是说自己亲生母亲的一些情况,更是让她倍感兴趣。
“听我小舅父他们讲,我母亲曾与贵教有颇多渊源。”萧瑜也有些疑问。
“我义父跟我无话不谈,但好像没有听过这些事情,光明右使倪梦倪姨我倒是很熟悉,她也未曾跟我讲过这些江湖旧事。”李漱玉苦苦思索。
“哦没事,不过这也是我对贵教颇为亲近的原因,好像……这是与我母亲有关联的……我都有种特别的感觉……”萧瑜说起来慢慢有些伤感,眼眶也湿润起来,虽然自小便知自己父母双亡,但是却从未停止过对亲生母亲的想象。
“嗯……瑜哥哥,咱们也算有缘……我亲生父母……我自幼被义父抚养,也算孤儿,能理解你的感受……”
两人依偎在那江边不再说话,心也似乎又近了一些。
离那中秋佳节还有一段时间,李漱玉便与萧瑜商量,不着急赶路,两人携手在襄州四处游玩了一番,尤其是那三国时期刘备三顾茅庐的南阳隆中,还有那“马跃檀溪”、“水淹七军”等知名景点。
萧瑜问那李漱玉:“这天下军镇所在之处,必有其山水地形所影响,你游历天下甚广,你觉得这襄州有何地理之形胜?”
李漱玉也颇为感兴趣,便与他探讨:“这襄阳扼住汉水咽喉,北上、南下皆不可绕开襄州,这城高墙厚,护城河有二十丈,从那汉水大江引入活水,天下罕有!”
“将来,若是有那两国大军在此鏖战,这襄州城易守难攻,攻守双方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九州之内,类似襄州这样的地理形胜,其实也不少,所以古今往来能有利于农耕、军事和贸易的风水之地,早已成为千百年悠久历史的城池。”李漱玉感慨道。
萧瑜深以为然,说道:“真羡慕你从小便能游历天下,不像我,身边全是膏粱子弟,以为自己什么都明白,眼高于顶,却其实骄奢惰漫,如那战国赵括一般,只懂得如此纸上谈兵!”
李漱玉低下头去,哀叹了一声:“瑜哥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萧瑜惊讶道:“怎么了,你但讲无妨。”
“其实,瑜哥哥你已经是世家子弟中的翘楚……如今这朝廷步步逼近真相,恐怕你今后,难免卷入那征伐沙场……希望你能多为贱民百姓思虑……”
“自古以来,权谋、兵战虽都是那些王侯将相之事,但战火一起,上阵厮杀和劳役的都是底层百姓,曹操曾写过‘’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瑜哥哥,后蜀被大宋攻破,我李家虽是官宦世家,却也家破人亡,蜀中百姓这么些年来,不知被战乱所戕害得有多么凄苦!”
萧瑜明白她的意思:“从唐末算起,这天下已乱了百年,世宗柴荣,也就是我的亲外祖父曾说过,‘十年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如果有这么一天,我能左右天下之势,这必当是我秉持的志向!”
李漱玉出神地凝望着他,许久之后,幽幽叹了一口气:“但我宁愿瑜哥哥你陪我行走江湖,平淡一生!”
“有很多事,看似自由,但往往身不由己……”萧瑜也有很多烦忧,却同样温柔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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