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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意大发的墨子修,日日到后院练剑。
春的到来,给大地换上了绿衣裳,天气也逐渐暖和起来。春意盎然,虽不像夏日热情奔放,也不似秋日悠闲清爽,可它是温柔的,醉人的。
清风拂过,春光下只远远望到他的轮廓,一袭玄衣扬起,三千墨发轻舞,薄唇微抿,挥舞着银剑,足不沾尘,身若游云。银剑嘶嘶破风,如同被赋予生命,气贯长虹。顷刻间给人一种错觉,任天下哪个男子在他面前,都会自惭形秽,失了光华。
只是他的脸依旧一片清冷,深邃的一双墨眸诡谲莫测,让人难以望穿。
随伺一旁的王蒙发觉墨子修似有心事。若是从前,他从不敢询问半分,只是近几日疯狂练剑的墨子修,期间不时咳嗽,面色苍白似雪,担心他再次旧疾复发,王蒙壮着胆子道:“王爷,您旧疾刚好,还需保重身体,若再复发,属下,属下罪过就大了。”
墨子修权当什么都没听到,练了约两个时辰,最后满身大汗才勉强停下来。他利落地将银剑收回剑鞘,丢给王蒙,转身走。
没走几步停了下来,蹙着眉,低哑声道:“这几日,给本王盯着那女人,有任何动静,立刻向本王禀报。”
王蒙自然心领神会,这可是这几日墨子修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盯梢了两日,沐菀菀未出现任何异常。每天除了陪慕容晴雪在街上逛吃逛喝,就是买衣服首饰。
唯一奇怪的一点,就是偶尔跟一身白衣的男子走得很近,穿梭于各大医馆内,不过没有任何逾矩行为。
王蒙依实禀报。
听到白衣男子跟她走的很近,墨子修的脸色更难看了,眉头一皱,不悦道:“限你一日,查清楚那个男人的来历。”
......
盯梢的第三日。
沐菀菀一个人离开了悦来客栈,刚出门,一小厮模样的年轻男子上前询问:“请问,是沐菀菀沐姑娘吗?”
沐菀菀眸中闪过一丝疑色,“你是谁?认识我?”
“这是我们王爷吩咐的。”小厮将一封信递给了沐菀菀,没等她说话,就慌慌张张离开了。
沐菀菀狐疑了一阵,等回过神那小厮早已不知所踪。打开信一看,信中自称墨子钰,约她于霁月阁相见。
许是太久未见,甚是思念,她想也不想,回客栈换了身新衣裳,便去了明王府。
这是她第一次大大方方以普通人的身份,从明王府的正门进入。门口的侍卫没有阻拦,她以为是墨子钰特意交代的,脸上泛起一抹桃色笑容。
王蒙快速跟了上去,只见沐菀菀进府后,送信的小厮身后跟着一个彪形大汉,鬼鬼祟祟也进了王府。
那彪形大汉,正是恶霸张梁。
王蒙发现事有蹊跷,立即回府禀报给墨子修。
沐菀菀进了霁月阁,按照信上所指,来到墨子钰的书房等他。可等了约一盏茶功夫,迟迟不见墨子钰前来赴约。
她托腮坐在书房前的台阶上,若有所思,心想见到墨子钰,应该说什么。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送信小厮进了霁月阁,悄声告诉沐菀菀:“沐姑娘,王爷此时在庆云楼,请姑娘现在过去。”
庆云楼?为何会约她在庆云楼见面。未作多想,身体不受驱使地跟着那小厮来到了庆云楼下。
没等进门,就被人猛地敲了一棍子,刚好打中后脑勺,晕了过去。
“给我绑了,带走。”迷糊中听到一熟悉女声,没错,是那该死的女人——南宫骊。
墨子钰压根不在庆云楼,这几日皇帝召见,墨子钰辰时入宫面圣,至今还未回府,这一切,全部都是南宫骊的诡计。
张梁扛着昏迷的沐菀菀,跟在南宫骊身后,朝着庆云楼后方的藕塘走去。
......
此时,墨子修带着王蒙,赶到了霁月阁,发现未见沐菀菀身影。
王蒙拉着一刚好来打扫的丫鬟询问。丫鬟道:“王爷不在府上,早上入宫,还未回来。”
墨子修示意丫鬟退下,冷着墨眸冲王蒙道:“她应该还在府中,派人找。”
墨子修在霁月阁的长廊上焦急地来回踱步,没一会王蒙带来一丫鬟,说是知道沐菀菀的下落。
这丫鬟不是别人,正是对沐菀菀恨之入骨的柳江晴。
前一日,她亲耳在岚雨阁听到南宫骊和柳意锦的谈话。谈话内容大意是,以墨子钰的名义将沐菀菀骗入王府,找个时机杀之。先前将她卖入秦楼,侥幸留得一命,如今不可能继续放过她,必须斩草除根。
柳江晴带有目的入王府,就是伺机勾搭王爷,攀龙附凤。可有沐菀菀这样一个前车之鉴,她不敢轻易妄为。再加上平日见墨子钰的机会少之又少,于是将心思打到了尚未娶亲的墨子修身上。
虽与沐菀菀结过梁子,恨她入骨,可若是抓住这个机会,帮了墨子修的忙,说不定能在他那讨到一丝好处。
柳江晴一五一十将南宫骊等人的诡计告知了墨子修。她打死也想不到,沐菀菀,是墨子修这一生唯一钟爱的女人。
闻言,墨子修急忙赶去庆云楼。
“王爷,王爷——”柳江晴原想紧跟其后,被王蒙拦了下来,还警告她不要跟过来:“多谢相告,请姑娘不要跟过来,免得惹祸上身,小命不保。”
言罢,王蒙跟上了墨子修的步伐。
气急败坏的柳江晴只得就此作罢,有心讨好,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被墨子修的属下恶言对待。这次,认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未免被人发现,她丧气溜回了岚雨阁。要是南宫骊知道是她出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
南宫骊一干人等来到藕塘边的凉亭,挥了挥衣袖,张梁便将晕死过去、被五花大绑的沐菀菀扔进了藕塘。
须臾间,不见踪影。
墨子修闻声赶到,轻点脚尖,眨眼来到张梁身前,掐住张梁肥腻的脖子,双目泛红,似从地狱爬出来的索命修罗,语气阴森如鬼魅:“本王的女人,你也敢碰。该死。”言罢,咔嚓一声,张梁瞬间咽气,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可不管他是地痞,还是恶霸。若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
处理完张梁,想也不想,一头扎进水里,游了许久才找到沐菀菀。上岸后,看了眼怀中气息微弱的沐菀菀,转眸瞥向被惊吓瘫倒在地的南宫骊:“若她有事,本王定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柳意锦还算清醒,扶起瑟瑟发抖的南宫骊:“王妃,王妃。”
南宫骊如丢了魂般,惊恐瞪着双眸,一言不发,一丝不动。她深知墨子修冷酷无情,毫不讲情面,今日这番作为,若不是看在她是皇上钦赐给他兄长的王妃,估计下场跟张梁一样了。
今后,她再怎么胆大妄为,知道沐菀菀是墨子修的女人,再也不敢轻易贸然找她麻烦。
......
修王府。
躺在床榻上的沐菀菀,昏迷不醒,全身滚烫,面色惨白如纸。
“王蒙,请个大夫,再找一套干净的衣服。”
“是,属下这就去办。”
年过半百的大夫号脉后,表情异常凝重,摸了摸胡须道:“王爷,她没什么事,只因落水,寒气入体,在下开一剂药,吃了就能退热,醒过来了。只是——”
墨子修见他欲言又止,忍不住蹙了蹙眉,幽冷地吐出一个字:“说。”
“只是,她前不久小产,伤了身体根本,若不及时调理,恐怕,恐怕以后不能生育。”
沐菀菀被南宫骊鞭打,又滑了胎,身子一直未好全。都说医者不能自医,她从未发觉自己的身子已留下病根。
闻言,墨子修心痛地都要裂开了。上次救她后,他去找过兄长墨子钰一趟,只是墨子钰从未跟他提及沐菀菀身怀有孕一事,且墨子钰也不知她之后被南宫骊虐待,被她堕胎,还被卖入青楼。
墨子修的眉梢露出十分杀意,恨自己不能早些寻回她,将她留在身边,恨自己不知她身怀有孕,恨自己不能将伤害她的人一一杀死。
大夫开完药方,王蒙领着大夫离开了房间。
墨子修拿起小厮刚送过来的衣服,正伸手解开她的衣带,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沐菀菀吐了口水,迷迷糊糊睁开了眸,抓住墨子修的大掌:“我,我,已经死了吗?”
她的意识混沌,脑子里闪过沐府灭门那一夜的惨状,闪过南宫骊命人鞭打,喂她吃滑胎药的惨状,胡言乱语道:
“爹,娘,不要,不——”
“我要杀了你,不,不要杀我的孩子”
“淮哥哥,婉儿好想你,你为什么不陪婉儿一起玩了,为何不要婉儿了”
“......”
看着脸色煞白,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沐菀菀,墨子修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紧紧用双掌将她的手包裹,墨眸里的冷意逐渐变得焦躁不安,想说话,却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忆起路边的那个她,伤痕累累,双腿尽断;忆起沉入塘底的那个她,五花大绑,性命垂危;忆起方才大夫所说,她小产后身体虚弱,甚至可能再也无法生育......
他后悔当初签下那纸解约书,后悔放她离府。今日起,无论发生何事,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将她留在身边,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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