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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死守在他心中的秘密，他发誓绝对从没跟其他人提起过。
“我是御灵人，知道一些亡灵的心愿，没什么奇怪的。”沈京兵故作高深地说道：“还有纠正一下，金城是姓，武才是名。”
林斌低下头去，叹了口气，说起了从前，“我是一位摄影师。”
“挺不错的职业，为什么刚才不想说？”沈京兵有些不解问道。
“当然除了做摄影师，我还接了一些兼职。”
“嗯，那也不错，具体什么兼职。”
林斌沉默一会，随后缓缓说道：“比如接了一位少妇的兼职，偷拍她丈夫与秘书出轨偷情的视频。”
“还有接了一位公司老板的兼职，去偷拍他们同行的丑事，曝光后他同行公司倒闭了，他们也度过了财务危机。”
“有次他的儿子被绑了，还让我去拍绑匪的行踪。”
“还有……”
林斌一开口如同洪水宣泄，滔滔不绝。
而沈京兵眉头一皱，越听越是熟悉。
这不就是那牛铁柱、钱图与李姗儿的事情吗？
没想到林斌还跟他们有些瓜葛，这兼职做的业务范围挺广泛的。
“没想到你业务能力还挺强的。”沈京兵调侃了句。
“谢谢武哥。”
“但你做得这个好像是狗仔队喜欢干的事吧？”
林斌眉头一凝，否认道：“不，这差别可大了，他们拍取视频照片，可能是捏造事实用于炒作。”
“而我的是服务于个人，有目的性拿钱办事，拍摄的内容也全都是真实的，跟狗仔队有着本质的区别。”
从林斌的语气中能看出，他似乎很痛恨狗仔队。
“原来是这样，受教了。”沈京兵继续问道：“那这跟你后来跳楼有什么联系吗？”
沈京兵认为林斌可能是在某次拿钱办事时被抓住，不小心失足跳楼。
林斌深呼一口气，“你觉得我做这些事对吗？是不是很恶心？”
沈京兵摇头，“我不知道。”
两人沉默许久，不知不觉已到黑夜。
血红色的月亮升起，这是极乐世界的夜晚风格。
沈京兵一直等待着林斌继续开口讲述，他很好奇，白嫣与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有一天，我收到一个兼职，从手机的声音中能听出来那是一个男人，他让我去偷拍一个女孩，名字叫白嫣。”
“我收到了他提供的白嫣住址，在其附近租了间高楼层的公寓，每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偷拍她一张生活照。”
“一开始我很兴奋，这对于我来说太简单了，于是我整天待在公寓里，就这样偷拍了她几个月。”
林斌眼神中充满回忆，他不禁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很兴奋。
沈京兵不解，“你偷拍了几个月白嫣，难道连一张她的照片还没留底过吗？”
“你不懂，我做这行有职业操守，客户要的照片发给他们之后，自己要删除底片。”
“原来是这样，那后来呢？”
林斌这时候的笑容僵住，“后来……后来有一天，客户说不用再拍了，我如愿以偿的拿到报酬。”
“最后离开公寓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按照惯例看了下相机，却发现那她不在房间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很慌乱，明明几个月时间她一直待在房间里，从来没有出过门。”
“我忽然明白我那种担忧的原因，那便是紧张。”
“几个月的观察，她的每个动作都烙印在我的脑海中，她很爱笑，身旁养了一只胖胖的橘猫。”
“每次她逗猫玩时，我总会情不自禁地跟她一起笑，经常忘记当天的任务。”
“还有……”
林斌不厌其烦地描述白嫣的生活中各种细节。
“然后你就喜欢上她了？”沈京兵忽然问道。
“我……可惜来不及了，那天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去到她的门前，敲开门时却发现是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声音我绝对不会忘记，原来是这几个月里我每天给他提供一张照片的老板。”
“他问我怎么来了，我说想见一次白嫣，他却说……白嫣已经癌症去世了……”
说到这里，林斌声音颤抖，紧攥着拳头。
“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让你每天拍一张照片？”沈京兵不解问道。
“他说他是白嫣的男友，他想每天记录一张照片，临终时送给她作为纪念。”
“最后你没有再见过白嫣一面吗？”
“没有……”林斌叹了口气，“他男友说让我断下这个念头，因为他已经做错了。”
“做错？”
“白嫣以为是自己的男友每天偷窥她，那天收到那本纪念册后，说了句好恶心，他本来还以为这样子很浪漫。”
“虽然是他男友打的主意，但偷窥的人还是你。”
林斌眼神中露出一丝悲伤，抬头凝望着血色红月。
沈京兵算是明白了，虽说白嫣骂的是自己的男友，但林斌认为就是在骂自己。
怪不得刚遇到林斌时，他就向自己打听附近有没有其他酒店旅馆。
原来是想故技重施。
“明天白嫣就会离开这里。”
“是嘛……”
“如果你想见她一面的话，可以在大厅里等……”
话没说完，就被林斌打断了，“我不配见她。”
他转身离去，走回房间。
沈京兵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起身掸掉尘土，回到柜台。
第三夜，深夜十二点。
“铃铃铃……”老式电话响起清脆的铃声。
沈京兵拿起听筒，“喂，您好。”
“您好，我是404号房间，请问公寓有猫粮吗？”电话那头传来清纯悦耳的声音。
沈京兵知道那是白嫣，要猫粮那是要喂猫吗？
“猫粮……稍等一下，我去仓库找找。”沈京兵不太确定，之前在仓库找刀子和纱布时，并没有仔细看清楚那里具体有多少东西。
“好的，麻烦你了，我会支付极乐币的，深夜打扰，抱歉。”白嫣很礼貌地说道。
挂断电话后，沈京兵走向仓库。
他对能否找到猫粮其实不太抱多大的希望，这是赎罪公寓并不是赎罪超市。
有猫粮的存在取决于前几任前台服务员，是否有养过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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