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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抓起油灯四处转悠，在墙皮脱落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受潮的纸皮箱子，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她抬手扫了扫空气，将其打开查看，里面是两套制服，还有两个吊牌。
下方一叠写满密密麻麻的纸，似乎记载着过往一些亡灵顾客的信息资料和诊所的规则条约。
沈京兵拿起那两个吊牌，微微一怔，上面出现了他们两人的头像，下面是各自的姓名与职位。
“姓名：沈京兵”
“职位：主治医生”
“姓名：聂小倩”
“职位：助理”
沈京兵略感惊讶地看了小倩一眼，“小倩，你还真的姓聂？”
“怎么？不行吗！我父母喜欢看倩女幽魂，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小倩鼓起腮，因为看到了职位分配。
凭什么她只是助理……就因为她是“辅助”？
沈京兵只觉得人生无常，因为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精神病院里作为病友交流，现在摇身一变居然成为医生和助理？
可谓荒诞。
不过既然是任务要求，自己也只好“服从调剂”。
两人简单地套上白大褂，说实话还真像那么回事，尤其是小倩，妥妥的制服诱惑。
深更半夜，荒郊野岭，破败房屋里有两位精神病友在玩cosp**y，想想就觉得刺激。
还好他们早已习惯，现在大半夜里面灯光昏暗，他们也做不了其他事。
两人索性就蹲在角落，把命运诊所留下的规则条约与过往的亡灵顾客资料，耐心地将其读完。
不知不觉到天亮，一束光线透过门窗射进命运诊所，屋里瞬间亮了起来。
小倩站起身伸了下懒腰，见到脏乱的屋子是对拥有洁癖的她一种挑衅。
她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开始清洁一番。
小倩收拾得七七八八，屋子虽说还是改变不了老旧的模样，但现在至少看来干净整洁。
这让沈京兵不由得向她竖起大拇指，夸她贤惠能干，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即使人人都知道那是马屁，但人人都爱听到别人夸奖自己。
小倩听完彩虹屁后乐呵一阵子，把沈京兵的白色大褂扒了下来，说味道太大了要去洗洗。
沈京兵只好耐心等待，小倩将两套制服晾在外面后，已经日上三竿。
这间诊所地处偏僻，又没有联系方式，想模仿姜太公钓鱼等待顾客上门实在是一件不明智之举。
但这并难不倒商业鬼才沈京兵，不多时，他想到一个馊主意。
“走吧，咱们进城区逛逛。”沈京兵提出这个想法，在这里干等着绝对不会有顾客找上门。
“啊？诊所还没开业你就想偷懒摸鱼？”小倩瞪大双眼。
“开业之前当然要做些宣传，这里可不是广告商街，你看附近，连个鬼影都没有。”
“说得也是……”
沈京兵带着小倩坐公车进城，晃悠了半个小时左右，在二手店里花了几百块极乐币买了两部即将淘汰的凤梨手机，注册了两张电话卡。
小倩是名穷光蛋，全身上下搜刮下来存款不下一千元极乐币，所以万元户沈京兵大方的自掏腰包。
毕竟在这个城市里，没有手机基本生存不下去。
随后他找到了一家快印店，跟老板叽里呱啦的交谈许久，最后复印出一叠a4纸出来。
上面写着：
你是否有很多苦恼？你是否不满于现状？你想改变命运吗？
命运诊所为你改命！联系方式74747474748！
地址：748号公车末站。
两人像是打游击战般，游荡在各种街头巷尾，在每个转角处的牛皮藓贡献上自己微薄的力量。
已到中午。
小倩擦着满头汗水，一只手撑在沈京兵的肩上，大口地喘息着。
“我说，你这是什么嗖主意？现在还会有人相信这种牛皮癣广告？”
“当然会有，现在新闻上不也经常有重金求子被骗的蠢蛋吗？不怕下沉市场没客户，咱们要广撒网。”
“好像挺有道理的。”
“而且我们也不需要太多曝光，只要十名就能完成任务，再说，我们是做正规生意的，不骗人。”
小倩被沈京兵一番自信满满的解释折服了，她不禁感叹同样是御灵人，怎么区别那么大？
她拨弄着刚买的二手凤梨手机，其硬件配置基本处于被淘汰的边缘，唯一可用的功能就是接电话。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这里的东西最终带不走，买那些几千上万的不是浪费吗？
简单地休息下后，他们下午继续再战。
一时间，这座城市的忽然冒出一个创新型产业，等待公车的亡灵们、公共如厕的亡灵们、流动与街头小贩亡灵们等。
无意间都瞥到这张牛皮藓广告，当然极大部分人都会嗤之以鼻，暗骂一声这年头还搞这种东西出来招摇撞骗。
晚上，沈京兵与小倩拎着一些装饰材料回到了命运诊所。
小倩作为一名小仙女，今天一路上跟沈京兵抱怨这破旧的诊所实在看不下去，要花点钱好好的装饰一番。
不然真的有顾客上门，八成还没进门见到如此场景，立马扭头就走。
沈京兵认真地听取了群众建议，最后肉疼地再掏出一千块极乐币，作为装修经费交给小倩去安排。
相信以她的眼光，不会搭配出梦幻芭比城堡风格的诊所。
装饰材料放进屋里，小倩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
两人一阵欣喜，看来商业鬼才沈京兵的广告做出了效果，这么快就有了咨询客户。
“喂，您好，这里是命运诊所。”小倩的声音悦耳清甜，作为助理接待最适合不过。
但电话里粗暴的声音没有因为小倩的清甜声音，而选择放低强势的态度，他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指责当今极乐世界要贯彻亡灵道主义，他们两人这样招摇撞骗是要向全世界亡灵谢罪的！
小倩的脸色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难看，连忙挂断电话，将其拉进黑名单，并幽幽地瞪了沈京兵一眼。
“额……没事别放在心上，咱们作为御灵人，背负着万千重任前行，他们不理解很正常的。”他叹了口气安慰道，深邃的眼神似乎写满了沧桑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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