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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卤肉酱我是吃过的，味道的确很是不错。不知是谁的手艺？”
赵掌柜还有其他打算，能做出这般味道的卤肉酱，那人一定很是了得，这留香楼不就正缺这样的人才吗？
“我娘。”李姝指了指王女士。
“李夫人的手艺实属了得，我做这留香楼掌柜多年，也是没见过如此手艺的人。”
“赵掌柜是过奖了，不过是普通妇道人家惯会的手艺罢了。”王若谦逊道，如果你见过，那就奇了怪了。
赵掌柜闻言开口：“这卤肉酱我且每日收二十罐，看看卖得如何，再说接下来的要量，可行？但你们是不许再卖的了。”
“这是自然，就是不知这要价？”王若问道。赵掌柜的要求是合理的，并无不应的道理。
“量再略多了些，换了陶罐装。留香楼卖价五百文钱，我在你们这儿取货三百文。你们觉得如何？”
赵掌柜话一说完，李姝几人一时之间却是无人应答。
“赵掌柜不妨说说条件。”李姝放下手中的杯子，开始正式起来这场会谈。
“我们留香楼是咱这最大的酒楼，要留住食客最重要的是味道。但长久以来，并没有太大的突破，这也是不利于酒楼的发展的。所以，我就想着李夫人能不能挂了咱这留香楼的名头。”赵掌柜说到这里，押了口茶，接着说道。
“李大夫不就是在本草堂行医问诊吗？除非有急症，要不然李大夫是不常去本草堂的。听说，你每月银钱一两纹银，再加上出诊费之类的，我是不懂这些的。”
李姝在本草堂不似其他大夫，须得每日坐诊。她是专诊女性患者的。隔日去一次本草堂，上午给周掌柜施针，下午就去预约的人家问诊或者在本草堂坐诊。
李姝出诊是要贵一些的，在本草堂坐诊却是要比其他大夫便宜上些许。李姝想的是，能请她出诊的，那都是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肯定是要多宰些下来的。来本草堂问诊的女性，大都家里没钱。这世道对女性本就不善，那她就将费用压低一些。
女性看病不似男性，就像是生子，不论是乡下妇道人家，还是那三宫六院的娘娘们，哪怕是血崩性命垂危，男大夫也是不能进去问诊的。还有一些妇科病等等，这些挺麻烦的。
唉，李姝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先辈们用了百年的时间尚且没有把这种社会风气完全扭转过来，她凭一己之力，一朝一夕怎么可能改变的了现状？
既然改变不了现状，那就只能想办法应对现状，比如……收几个女徒弟，多培养些女大夫？
“李姝！”
“啊啊？怎么了？”李姝正在沉思，乍一听有人喊她，忙忙应了，却不知为何。
王若面露不悦，“赵掌柜问你话呢，你在乱想什么呢？发什么呆？”
“哦哦，赵赵掌柜问什么？实在是对不住，刚才出了一个神。”李姝没告诉母亲自己的家国天下情怀，只是转头问赵掌柜说了什么。
“无妨，我是想问李大夫一个月，大约能挣多少银钱？”问这个问题是唐突的，李瑾夫妇知道，李姝知道，赵掌柜也知道。
但是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是猜出来了赵掌柜的意思，李姝就回道：“不多，三四两吧。”
赵掌柜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这还不多？这都是普通人家几个月的开销了。
本草堂真大气，但他留香楼也不差。
“李夫人若愿意来咱这留香楼挂个名，只需半个月来教一次这留香楼的大师傅们一道菜，且要教会。每隔五日来留香楼指教一下大师父们的手艺就成。因着不用出去问诊，也不用来得如此频繁，所以每月一两银钱如何？”赵掌柜眼里的精明只差溢出来了。
“赵掌柜说笑了，这想方子，再反复试菜可不是件容易事儿。我行医问诊只需苦学就行，这想方子可不是苦学就能成的事儿。”李姝原本想的是让王女士自己决定就成，可是这赵掌柜也太算计了些。
原本正想答应得王女士听闺女一说，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现如今自己这角色可相当于“科研创新人员”，在哪个时代不吃香？要价居然被压得这么低？
王女士当即把脸拉了下来，一直坐在一旁未有言语的李瑾脸色也不怎么好，“这八里镇，可不只这一家酒楼饭馆。咱们家也不是非扒着留香楼不可？高攀不上，咱就不高攀。”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赵掌柜见这家都不是傻的，讪讪笑了笑，“别动气，别动气，是我想差了，我的错，我的错。二两银钱一个月可行？我一个月的银钱还没这么多。”
李姝不吭声了，这个价钱还算是合理的，不过答不答应还是得王女士自己决定。
“行。”王女士敲定了这桩事，一直拿固定工资的王若，是总觉得自己创业没安全感的，这下子安全感又回来了。
再说了，这也是王女士所热爱的行业，不是为了生计，而是实打实的热爱。
赵掌柜见人答应了，也松了口气，这八里镇的第二大酒楼南方酒楼隐隐有要超越他留香楼的趋势，现如今他留香楼有了王若，南方酒楼算个屁啊。
“李夫人贵姓？”
“免贵姓王。”王若现如今对赵掌柜的态度好了不少，毕竟以后他是给自己发固定工资的人了。
“那行，那王大师傅在这儿稍等一些，我去去就来。”赵掌柜那是颇为自来熟地直接喊了王大师傅。听得其余三人一阵无语。
等赵掌柜再回来，手里就捏了二两银子，“这工钱先给大师傅结一下，您看什么时候开始？”
“三人后吧，三日后我来教菜方子，五日后我家再供应卤肉酱，一天二十罐，没错吧？”王若接了银子，说道。
“没错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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