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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二皇子因为谋逆之罪被锒铛下狱。
临行前,大皇子表示会按照约定日后天盛国与他们南安国的经贸往来不再收取任何关税,并且不日待朝政稳定后会派使者进贡。
卫康平没有多留,当日就下令班师回朝。因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必须护送李淮佑安全抵达京城,尽管此时除了他们卫府和李容庭以外,再无人知晓李淮佑还活着,他还是要小心。若被有心人知晓,他们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李淮佑一路上的话也越来越少,对于他来说,这京城本该是他的家,此刻他却很陌生,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这让他不禁也有些许的烦躁。
半月之后,他们抵达了京城。
李容庭骑着枣红色的马在城门口迎接他们。
李淮佑远远看到他,夹了马肚,提速来到李容庭身边。
李容庭笑着打量了他,“佑儿长大了,我竟有些认不出来了。”
“多年不见,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李淮佑顿了顿,“护心软甲我日日都穿在身上。”
闻言,李容庭动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一会要起风了。”
李淮佑还不曾与皇上相认,他们都不敢直接称呼对方。
“老臣参见?王殿下。”跟上来的卫康平坐在马上恭敬地朝李容庭作揖。
“卫将军免礼,”李容庭虚扶了一把,“这么多年,多谢卫将军。”
卫康平也动容了,李容庭和李淮佑都是他当年救下的,如今看着他们都已长大成人,他的心里也是感慨万分。
李淮佑也不敢住进?王府,就跟着卫康平住进了卫府。
稍作整顿,卫康平便带着李淮佑进宫复命了。
......
“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卫将军快起,”李容显上前亲自扶起他,“卫将军对我天盛国来说劳苦功高,朕心甚慰。”
“多谢皇上,”卫康平坐在了下首,李容显也坐回桌案处,“老臣幸不辱使命,助南安国大皇子夺回了皇位,大皇子将先前承诺过我们的事写了一封承诺书,并且不日亲派使者到访。”
卫康平从怀里掏出那封承诺书递给了福安,福安接过后又呈给李容显,李容显看了看,确实是之前答应过的免除关税,便将那承诺书放在了桌案上。
“对了皇上,容臣给您介绍,”卫康平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李淮佑,“这位便是臣先前给您说的韩佑。”
“哦?”李容显顿时来了兴致,“上前来,朕瞧瞧。”
李淮佑走到中间,跪下请安,随后抬起了头直视李容显。
福安在一旁看了,不禁心里嘀咕李淮佑不懂规矩,皇上没有吩咐,哪里能直视圣容。
但是出乎意料的,李容显并未发怒,甚至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福安因此也朝李淮佑看去,这一看,他自己也惊了。
\"你——\"李容显跨过桌案,走到李淮佑跟前打量着他,“你是何人?”
“微臣是卫将军手下的小将,韩佑。”李淮佑面上不显,心中暗暗盘算着。
眼下不能直接承认,否则,卫康平和李容庭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李容显愣住了,似是不相信,他又看了李淮佑,“你父母是何人?”
“微臣也不知,只记得六岁那年微臣无家可归,误打误撞闯入了卫将军的军营,卫将军见微臣可怜,就收养了微臣。”
这也是先前就商量好的说辞。
“你今年多大了?”
“微臣今年十六。”
闻言,李容显后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目光仍然落在李淮佑身上。
李淮佑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冷哼,他并没有说谎,至于愿不愿意相认,这都是李容显的事。
卫康平和李淮佑告辞,李容显看着李淮佑的背影,久久没有动静。
“福安,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叫韩佑的年轻人生的很像......”李容显没有将话说完,但是福安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奴才不敢妄言,只是奴才也觉得那位年轻人生的也太像柔妃娘娘了。”福安看着李容显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开口:“皇上,这么多年您始终相信五殿下还活着,只是奴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世间也不是没有这种巧合。”
李容显没有接话,良久他开口:“朕记得,刚刚那韩佑说他是六岁那年进了卫将军的军营,年龄也对上了。韩佑......宁儿不正是姓韩么。”
“......”福安不敢接话,突然福至心灵,“皇上,?王殿下与五殿下自**好,若是?王殿下,想来应该可以认出那位年轻人是否就是五殿下。”
当年瑶池宫走水,不仅柔妃葬身火海,满殿仆从竟也无一人幸免,如今对李淮佑还比较亲近的人除了李容显便是李容庭了。
“告诉?王,接风宴上多留意韩佑。”李容显内心已是激动不已,方才的话,反复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也许是心中期待着,他总觉得韩佑就是李淮佑。
只是他不敢贸然声张,不想期待过后又是更大的失望。
当年的事,他有查过,只是最终也没能揪出最幕后黑手,当时也有风言风语说是太后放的火,太后一向不喜欢韩婉宁。只是没有证据,他也不愿相信太后能烧死自己的亲孙子,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在那场火灾以后的好几个夜里,李容显都会梦到韩婉宁,梦到在战场上行医治病的她,梦到艰难生产时的她,梦到温柔照顾李淮佑的她......
后来,瑶池宫修缮完毕,但他却再也不敢踏足那里了。李容显怕梦里梦到韩婉宁质问她为何不能照看好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里李容显的目光沉了沉,当初韩婉宁生产李淮佑之时,他就在外间等着,当时产房里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李淮佑能活下来也是很不容易。
可是原本信誓旦旦会好好保护李淮佑的他却食言了。
如果韩佑真的是他的儿子,那么他,将尽最大努力去弥补这些年对他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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