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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站在山鹤派大殿之上,脑子里不停回荡着这么一句。
说是大殿,其实就是修建在深山密林中的一处竹楼,倒是很符合山鹤派隐世而居的风格。
此次云南之行,我和韩以刃决定轻装简从,这样一来的确快了很多,不过二十日,便到了。就在我和韩以刃窃喜一切顺利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山脚下,有不下十几位山鹤派的弟子在守卫,一副守株待兔的架势。韩以刃本想给我领到山脚下就撤,结果......
“小兔崽子,你果真还敢回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今天不把你脑袋屁股调过来,就枉当你爹了!”
韩以刃的这位掌门师父,果然名不虚传,怒目圆睁,怒发冲冠,虽是须发斑白,但几句话中气十足,吼得我肝儿颤。
至于韩以刃,就更不用说了,早就吓得直哆嗦,被老头子一拎,像只小鸡崽儿。
完了,彻底完了,我磕的cp要be了......
想到风筝还在家等着我和韩以刃,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抓住了老掌门的衣角。这么一?O,老掌门不动如山,我却被拽了个趔趄。
“呃......掌门,我......”
老掌门回头上下打量着我,我这才闻出来他一身的酒味儿。
“你不是我派弟子,不用喊我掌门,叫我沛公就行了。你是和这小兔崽子一起来的?有事儿?”
我正想给韩以刃求情,可还没开口,就被打断:
“这是我路上结识的,来云南寻亲,碰巧,碰巧。”
韩以刃一边急急帮我解释,一边朝我挤眉弄眼。
我原本还纳闷,韩以刃为何不说我的真实来意和身份,后来才突然意识到,是我想得浅了。我若是顶着王妃的名头来山鹤派,才奇怪呢。
“尊上沛公,您有所不知,我有一兄长,年幼时便失散了,亡父亡母临终遗愿,就是要我找到兄长,兄妹团聚,因缘际会听说,兄长可能与山鹤派有关,所以小女子特来拜会。”
我在老掌门的审视下,福了福身,还装模作样地抽搭了两下鼻子。
萧嫣然啊萧嫣然,脸皮已经厚到如此地步了呀,撒谎不带打草稿的,脸不红心不跳,牛啊。
老掌门还是看着我,眼神很深沉,我趁着沉默的工夫,把手里的东西递了出去。
小小的雉刺,正是芷盈留给我的那一枚。
我拿出雉刺的本意,是想解释我找到山鹤派的缘由,可没想到的是,老掌门接过雉刺,没有认真看,只是指腹摩挲了一下,就面露震惊:
“这是策之的?”
咦?
我愣住了,韩以刃也愣住了,被老掌门勒着脖子,还努力地抬头望。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这雉刺上又没写字......”
老掌门的震惊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神色。
“过我手发出去的每一枚雉刺,我都认得,虽然这上面没刻名字,但我只要看见它,就知道这是谁的,就好像你们的孩童时的样子就在眼前......”
似乎是陷进了回忆里,直到我轻声提醒,老掌门才回过神儿来,把雉刺递回给我:
“这是哪来的?”
做戏就要做全套,我深呼吸一下,把提前打好腹稿的词儿说了出来:
“沛公有所不知,我这兄长十几岁时,回家寻过一次亲,但没见我和父母,只是留下这么个东西,就走了,从此再无音讯,父母料想着,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便一直等着他再回家,可惜,一直没等到。”
我力求把故事编得完美些,所以把细节都捎带着说了两句,一来二去,便??缕鹄础?衫险泼湃春廖薮叽僦?猓??煤苣托摹
“你跟我进来吧,我和你说说......策之的事儿......。”
......
三杯清茶,伴随着一声叹息,老掌门开始讲故事。
“说起来,这孩子命苦,约莫两岁吧,被一女子抱来,说是活不下去了,求着我们山鹤派帮帮忙,收了这孩子。山鹤派都是清一色的男子,哪有人会照顾这小小的孩童,我们几个管事儿的老家伙本不想收,可那女子在山下跪了三天三夜,不肯离去,最终,还是我那掌门师弟心软了。”
老掌门抿着茶,目光望向远方,似在努力回忆。
“咳,心软是个原因,倒也不是唯一的原因,之所以留下那孩子,还因为那女子身上带了云南王的手信。我们山鹤派早些年建派时,千难万险,幸而有云南王的帮扶,恩总是要还的,虽然那女子闭口不言,但我们想着,这孩子多半是和云南王有什么关系吧。”
老掌门的茶杯空了,韩以刃很有眼力见儿,要上前添茶,却被拦住。只见老掌门从怀中掏出酒葫芦,咕嘟咕嘟猛灌两口,又使劲儿抹了把脸。
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老人家的眼圈好像有些红。
“策之这个字,还是我给他取的,因为他的背上,有一大块火红的胎记。俗话都说,这是天降大任,才会有的特殊印记,我也算是望子成龙,给他取名策之,策者,计谋权量,纵横睥睨,我希望他能在江湖上有一番大事业。”
我沉默着,韩以刃也沉默着,还一直盯着老掌门的脸。
我猜,他是从没见过自己凶巴巴的师父,有如此动情的时候吧。
“人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道,养不教父之过,那孩子很有练武的天赋,尤其有雉刺的天分,可最后走了弯路,说到底,是我这个做师父的,没教好徒弟,就好比让他在大风雪天儿里,迷了眼丢了魂儿。怪我!怪我!”
看来韩以刃听说的故事没错,冀王的确是在十几岁的时候,被山鹤派赶出门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太奇怪了,皇子身份这么贵重,怎么会那么小,就被抱来这天高路远的山鹤派学武呢?
而且,宫里所有的记载,完全没有提到冀王有宫外成长的经历。
更何况,冀王那病恹恹的模样,哪有半分练过武的样子啊......
到底是哪里不对?
“唉,师父,原来我那可怜的师兄还有这么段身世呢?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唉,可叹,可叹......”
韩以刃也抿了口茶,两手拢在袖子里,老神在在地学他师父叹气。
......我估摸着他是要挨揍。
果不其然,叹息声还没咽下去呢,一个酒葫芦就飞过来,咣当一声,砸在韩以刃的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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