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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沈?O?O愣住了，似乎有些意外听到这样的回答。
“因为没什么要求心安的事。”牧月洲侧目望着河上熙熙攘攘的花灯从眼前缓缓流过，眼中飞快地散过一抹嘲讽。
沈?O?O顿了顿，尴尬得轻咳了一声，“话不是这样说的，虽然现在没有心愿，但写一个总是没什么坏处的。”
随着她说的话，牧月洲的眸光也落在她的脸上，端详了许久，冷淡道：“那我应该写什么呢？”
“这，让我想想啊。”沈?O?O沉思了一下，看见手中的花灯脑中灵光乍现，“你就写快快乐乐，万事如意怎么样？”
“快快乐乐，万事如意？”
“嗯。”她眼中含着笑，脸上带着得意颔首，“祈愿你能快点寻回记忆，然后开心每一天。”
牧月洲怔了怔，看似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的。
可暗地里他却感觉市井热闹的喧嚣仿佛顷刻间消散，眼中的景象也迅速褪去颜色。眼前只剩下女孩鲜活明艳的模样，充满朝着阳正气。
“给。”沈?O?O大笔一挥，快速在他的花灯里写下八个大字，又顺手塞回他的手中。可见他的手放在身侧许久不动，她才仰起脸望见他恍惚的神色，“你拿着呀，在发什么呆呀。”
“……谢谢。”半晌，牧月洲才回过神来，木木地拿过手中的花灯，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客气啥。”她豪爽得手臂随意一挥。
等反应过来时，沈?O?O愣在原地，旋即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许久。
牧月洲拿着手中的花灯低眸不知道思索些什么，但耳尖却微微发红。
刚刚是她听错了还是幻听了，人精牧月洲居然破天荒的跟她道谢了？
太匪夷所思了。
“……你要不要一起去把灯放了”定了定心神的?O?O，犹豫了一会，指着他手中的花灯问道。
“好”他今天晚上异常的乖巧。
放花灯是长锦都的新春习俗。
每一年新春的第一天晚上，在元诃河中放入写着自己心愿的花灯，愿望就会随着河流去到河流汇聚的中心，那里住的河神会实现世人的心愿。
燃着微光的花灯一落入水中，就有一阵波澜袭来，在平静的水面上悠悠地打了一个圈，然后顺着河流往下，宛若一艘在预备出海的轮船，在岸边做好一切对大海致敬的准备之后，才扬帆起航。
沈?O?O的目光随着那朵娇艳的牡丹花灯远去之后，心中兀然升起疑惑，“你说，这里那么多心愿，河神能收到我们的花灯吗？”
牧月洲站在夜里，微风拂起他的发尾，坠下来玉子也轻轻撞在里一起，眸子黑润润的宛若潺潺流水，清晰地倒影着河里的碎光，“?O?O，这世界上可没什么神仙。”
“我就随便问问，那么认真做什么。”沈?O?O假装没有听见他嘲讽的语气，拘谨的呵呵笑了一下。
又还想说点什么时，清风就迎面拂来，空气中混杂着花灯燃烧的蜡油味的同时，还带着些许甜腻的香水味。
沈?O?O认真地嗅了嗅，随即拧着眉扬起手在空中挥了挥，略有些嫌弃，“这什么味道？”
人多的地方空气流畅度低了许多，空气中的腻到喉咙发痒的香味久久不能散去。
沈?O?O那么一说，牧月洲立即警觉地动了一下鼻子，脸上的表情立即凝重起来。
“牧，牧月洲。”
他背后传来一阵拍打，转过身就看见沈?O?O激动又兴奋望向对面，指着不远处，“你快看，那日我见到的漂亮姐姐。”
牧月洲不耐地拂下她的手，望她指的方向随意一看。
在他们的正对面，又是那个娇媚的红衣女子。她柔顺富有光泽的发丝上沾染上花灯的星光，即使是光线不好的夜里，也依旧能见她面似芙蓉的小脸，娇柔妩媚的风情，不一会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而牧月洲目光随着那女子的消失，他脸上有些严肃的的神情浮动了一瞬。偏偏这一点不起眼的浮动被眼尖的?O?O瞧见了。
“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很漂亮。”沈?O?O见他刚刚的模样，表情神秘地望着他，眼里全是戏谑。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美女的影响力都是很大的，就连牧月洲也招架不住啊。
牧月洲低眉，就清晰地望见她脸上暧昧不清的表情，蹙眉，“你难道没有发现有些奇怪吗？”
“奇怪？”沈?O?O愕然。她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牧月洲贴近了一步，扬起手在她的头上勾下一缕被刚刚被风吹起挂到簪花上的发丝，动作亲昵，像极了在恋爱中你侬我侬的小情侣。
只见他秋水剪瞳的黑眸中闪过一抹讥诮，脸上还带着极其暧昧的神情，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O?O，鼻子该通一通了。”
一阵冰凉随着鼻梁滑到鼻尖，沈?O?O瞬间就涨红了脸，捂着鼻子急急后退，“你，你说就说，耍什么流氓！”
他没有理会她的不满，而是异常认真的反问道：“你难道没发现这女子出现时，会有一股浓香嘛？”说着说着，牧月洲似乎是想起那那个甜腻的香味，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嫌弃。
“嗯？”经过牧月洲那么一提醒，她沉下心来，将那红衣女子出现时仔细想了一遍，好像她两次出现，空气就会无故生出一股浓厚的甜香，腻得让她胃里一阵翻滚。
沈?O?O抿唇，心中升起一阵疑云，“你是说……”
“牧公子！”
身后突然传来的一个少年的惊呼。
沈?O?O与牧月洲都不约而同的回过头，王凡之兀然出现的在人群之中，目中露出激动的光芒。
他快步走向前，对着他们拱手弯腰，跟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一样。“牧公子，牧夫人，好久不见。”
牧月洲与沈?O?O都愣了一下，都疑惑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孩。
见他们两个人半晌不说话，王凡之在心底腹诽：为何恩人迟迟不说话，难道……忘了他是谁？
王凡之一直弯着腰，沈?O?O才赶忙上前将他扶起，“王公子，别鞠着了，快些起来。”
听见沈?O?O这样说，王凡之心中瞬间送了一口气，还好，他们还记得他。
“王公子，之前不是在上清观里吗，怎么突然就到长锦都来了。”牧月洲轻巧地在他脸上打量了一下，将他下意识的松懈收入眼底。
王凡之抬眸，正与牧月洲的视线相对。两个俊俏的少年相对而立，双方眼中似乎都在思量在什么。
过了一会，王凡之收回目光，轻轻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我来皇城就是为了寻找牧公子与牧夫人。”
“寻我们？”牧月洲的脸色立即有些紧绷，黑润润的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不知王公子找我与我夫人所为何事。”
随即王凡之脸色就有些难为情，犹豫了一会，缓缓说道：“我此来是为了感谢牧公子与牧夫人的慷慨，若不是二位，清蕊她可能已经……”
“上次我忙于照顾清蕊，没有时间道谢，回过神来是，你已经与牧夫人下山了。”
“我此次前来，希望能为我当日的莽撞道歉，还有报答二位的救命之恩。”
王凡之说得极为仔细，又十分温和有礼，一直保持着一副谦逊的模样，让沈?O?O望向他时，不得不对他多了赞赏。
知恩图报，彬彬有礼，当着是翩翩公子风范啊。
但牧月洲可不这样认为。
只见，牧月洲轻悠悠地吐出几个字，语气里有些漠然，“报答？王公子是打算如何报答？”
这……王凡之愣住了。
他先前想过无数遍与牧月洲沈?O?O二人相遇之后会说些什么，他练了各种怎么说才显得不唐突的说辞，可牧月洲的情况，将他之前做的对话训练都没有派的上场的作用。
沈?O?O见他们两个人之间电光火石的，立即上去打了圆场，“王公子别误会，我……夫君说话直，但其实他人挺好的，你别往心里去。”
说完，她还悄悄用手肘撞了撞牧月洲，示意他将身上的锋芒收敛一点。
王凡之望见笑得和气的?O?O，方才紧绷的神经也松怠了一些，说话倒也没有那么拘谨，“牧公子风趣，理解。”
“诶，王公子，那位中毒的罗姑娘身体怎么了？”?O?O一个用力就把牧月洲挤到了一旁，合适又圆滑地转了话题。
萍水相逢，她居然也还记得罗清蕊的姓氏，王凡之瞬间对她多了几分好感，淡然一笑，“有劳夫人关心，清蕊她的妖毒已清，与我一齐来的。”
“那怎么没有见到她呢……”沈?O?O微微侧头，王凡之身后空荡荡的。
话音刚落，王凡之瞬间就想起来什么，面色凝重了几分，“本来刚刚我们是一起的，可是不知怎的我们突然感到有妖现在就在城中，然后便与她分开调查了。”
他顿了顿，有些急迫地上前了几步，“不知道二位可有闻见异常的甜香？”
甜香？沈?O?O愕然，这难道不是刚刚才闻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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