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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秋左右看看，说：“南方可以不要。”
“这是什么意思？”艾莲急了：“帝国是版图会因此缩减。”
白明秋刻意露出奇怪的表情：“你能准确说出帝国和巴洛威的分界线在哪里吗？不能吧。”帝国一向是虚边制度，扩张到哪里完全是一种随心所欲的态度。
后世史学上很多评论都认为帝国的概念，边界难以界定，相关文献记录混杂不堪，整个帝国居然没有一个人在乎这个国家真正的边际线在哪里。
“但是帝国……”
白明秋接上这句话：“帝国的边界一直在变，今天往前一点，明天往后一点，但是为了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分界，每年要给南方的要塞打多少钱？”
“南方蛮族和帝国人的冲突归根结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帝国贵族在那片土地上肆意妄为的掠夺和杀戮。”
“南境开发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南方，不要也罢，”
艾莲张口结舌，有些恍惚地问：“那么北方也可以不要吗？”
“不行，帝国的危险并不只是来源于人类。”
“神裔无法使用传说，在真正的战争中很难抗衡人类。”艾莲说。
白明秋呵了一声：“神仆呢，面对曾经的霸主神仆呢？卡克颂封闭的技术发展下，魔导战舰依靠商人去制造，我们的祖灵骑士只有二十七人！”
“神仆不是童话故事里面的传说吗？像泽克，从来没有人见过它。”艾莲说。
白明秋摇摇头：“并不是，在内层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我们的世界是双层的，祖灵骑士在早期的那些都参加过人类对神仆的灭绝战争，罗兰大骑士也参与过狩猎时代的战斗，他应该是清楚的。”
艾莲瞳孔一缩：“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吗？”
白明秋点点头：“我们曾经在卡克颂有一面之缘。”
“难怪那么熟悉……你继续说吧。”
白明秋打住：“我想确认一下罗兰大骑士的状态，他连这个都不告诉你吗？”
艾莲的眼睛变为金色，神情变得严肃，已经进入了祖灵状态。
罗兰注视着白明秋的脸：“你的意思是，神仆将会从海洋中归来。”
“是您的话，应该知道一些外层世界的情况吧？”
“当然，但是我推测这孩子到死也不会接触到，所以没有告诉她。”罗兰说完，轻轻把桌子上艾莲的那杯酒推到白明秋这边。
她收起手，若无其事地说：“外层世界的信息早期的祖灵骑士保存的并不多，目前主要来源于后来那些研究者的贡献，他们中大部分都已经死了。”
“外层世界曾经是神的国度，在发生于我们不知道什么时代神话战争之后，神明消失，神仆中大部分留在了外层的神域中，少部分抵达了我们的世界，人类在狩猎时代之后基本上就找不到他们了。”
“但是无论是南方的巴洛威还是我们，都在沿海设置了很多哨所警惕他们的反攻。”
“至今我们也不知道神仆的行目的是什么。”
白明秋听他说完，把已经冷了一半的燕麦面包拿起来，咬了一口，说：“神仆很快就会重新回来，它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人类，他们会吃光所有的人类。”
“吃？”罗兰有些惊讶。
“你应该听过一句话，人皆有神性。”
“神仆想要收集神性，重新再现神话时代。”
罗兰沉默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你说的这一切就像是和我们发生在另一个世界，没有什么实感，感觉很飘忽。”
“确实。”白明秋点点头：“刚刚还在国恨情仇，现在就在担心人类存亡了。”
“我很好奇，你是哪个家族的后裔，我不记得我的老朋友里有和你长得很像的。”罗兰问。
白明秋尴尬地笑笑：“骑士大人，帝国还有很多你不认识的家系呢，我祖上并不是祖灵骑士。”
“这样啊，我先去睡觉了，老人家魂体扛不住了。”罗兰俏皮地眨眨眼，然后消失了。
艾莲回归后，有些复杂地看着白明秋：“那么你是如何评价卡钦这座城市的。”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什么意思？”
“就是接下来一定会出大事。”白明秋指着窗外：“你看，快入冬了。”
艾莲神色一暗：“如果我去抢城里那些贵族的屯粮的话，会不会减轻一些难民的困难？”
白明秋捂着脸：“问题的核心不在这里，你抢的了一次，第二天，第三天呢？更何况这些人怎么会愿意，难民没**，贵族**了，岂不是更难收场。”
“更何况据我所知，贵族也缺少粮食，你这边呢？”
艾莲摇摇头：“我吃的很少的。”
这么说着，趁着白明秋一个不注意，酒杯又落在了她的手里。
这下了轮到白明秋悚然色变了。
“别！”
晚了。
当天晚上，急于寻找艾莲的侍从在广场座椅上找到了她。
她正在用笔纸拟订一份把卡克颂全体打通的攻略。
白明秋拖着被吐了半身的疲惫身躯回到家，见到格拉斯文站在自己的门口。
“你和艾莲?罗兰是什么关系？”
白明秋眉头一皱，准是那些堵自己的巨婴看见自己和艾莲谈话的事情去告状了。
“我在尝试拉拢她。”白明秋说完，把格拉斯文推开：“比起那些摆烂的人，我更喜欢和有能力的人聊天。”
“没有关系吗？”
“算是有吧，朋友。”白明秋说。
格拉斯文点点头，转身离开：“我本来以为我们能成为同伴。”
白明秋看着他的背影，闻着自己身上这股浓浓的酒味，有一种感慨万千的意味。
他匆匆忙忙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上正常的衣服，开始补觉。
第二天早上，太阳还没升起来，白明秋就被小楼的敲门声给吓醒，他穿戴好，做好跑路准备，走到门口：“谁啊？”
艾莲的声音从另一侧传过来：“是我。”
白明秋心脏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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