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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分食你的性命,又何有长生之说?寿命高于世间众人,乐趣自然也少于世间众人。”
“你且自己留着吧。”
江荔摊开少年的手,将花放了上去。
她想到了另一层,既是命脉相连,倘若她死了,郁执必然也会死。
这没有命脉相连想的那么浪漫,其中还有性命的牵连与羁绊,倘若缔结成契,那必定是自己处处牵连着他,甚至自己死了还会搭上他的性命,断不如各自孜然一身过得潇洒。
郁执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轻轻应了声好。
他的母亲长相生的便是朵白色的昙献。
长相的丈夫唤作郁佑青,是个忠厚的武人,一妖一人相识时,郁佑青便已是位少年大将军了。
这位年轻的将军出身寒门,识不得几个大字,因不会讲官话,没少被朝堂上的对手批斗,搞得帝王也对他颇有成见,每每奏章都被驳回,朝堂上也屡遭批评,这让他十分苦恼。
初夏温度十分适宜,窗外几树梨花开的正好,郁将军瞧见了,思及那些酸腐文官的劳什子雅趣,便搬着案几到院中去写字。
少年郁佑青自认风雅的在小几上摆上清茶,叫家仆研了墨来,自己摆上扇面,准备题诗。
只是那握笔的姿势怎么瞧怎么别扭。
“嗒”
一滴墨滴在扇面上,缓缓晕开。
小将军烦扰的用笔杆骚首。
这该如何是好?
——不如作一幅画吧,反正我也不想题诗。
握着羊毫竹笔的手还未落下,一声独属女性清灵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小将军立马警戒的抬眼望去,梨树猛的一颤,满目白色的花瓣扑面而来。
树上跃下一名少女,长发未束,凤眸含笑,一身素色的轻薄衣衫随风而起,牢牢的印在小将军的眼里。
“你——”是何人。
“你可真蠢。”
郁佑青将要盘问的话被少女打断,噎在喉咙里进不去出不来。
“你若是愿叫我一声师父,我便教你。”
“我——”不稀罕!
“我可是当过帝师的人!你那么蠢,你不愿意学我还不愿意教呢!”
“?”
郁佑青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女,认定她是自大,不愿与之多纠缠。
正欲将她赶走,哪知她当真提笔写写画画起来。
郁小将军垂眸看着她,少女那副认真的样子,倒真像是个师者。
长相笔走龙蛇,却毫不敷衍,就着那幅洇墨的扇面,完成了一幅小作。
是幅梨花撒案图。
她把画好的扇面举起来,胡乱的抖了抖:“怎么样?这声师父你叫是不叫?”
郁佑青虽没有什么才情,却也是识得画作的优劣高低的,这少女的字迹竟与当朝长太傅一般无二,画作也如出一辙,甚至更胜一筹。
“你是长太傅的?”
“奥,我叫长相,长相思的长相,你们朝里的那长太傅是我三姑六大爷的表叔的表弟的侄子的远房表舅,与我有几分交情。”
“……”
郁佑青有些无言。
长相看着这个棱角青隽的少年,不满的撇撇嘴,长得倒挺标致的,只是:“你叫我一声师父又如何?”
原本只以为是打趣儿的话,她却如此紧追不舍,必定是有什么目的。
郁佑青思及此,斟酌着用词,学着那些酸儒文人的样子,拱手道:“长姑娘何故执意收在下为徒?”
“嘿,你还来劲儿了啊,我观察你几天了,如今讲话又臭又长你跟我装什么小书生呢?!”
“……”
一阵短暂的静默后,小将军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通红,倒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你这几日日日都在我府中?!”郁佑青有些咬牙切齿。
“对啊,怎么啦?”
“我前几日夜间在此冲凉,你——”
“唔,看见了,不可避免嘛。”
“!”
小将军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红了个通透,这回是既气又羞。
前几日暑气还未散去,晚间练了剑热的难耐,自家府邸里别说是人了,就连只猫狗都是公的,况且内院无需人来值班,郁佑青便放心的到院里取井水冲凉。
谁知一连几日都被长相看了去!
这人,这人——真是不知廉耻!
眼见郁佑青被自己触了怒,长相倒是坦然:“大不了我负责就是了嘛!”
郁佑青目眦欲裂:“!”
嫁娶的那种负责?
“日后你的功课我都包了,也……也不用你叫我师父了!就当做是赔礼吧。”长相说完感觉自己有点亏,一副便宜你了的样子。
“……”
郁佑青松了一口气。
赔礼来的那么快,郁佑青倒是不知作何回答了,自己倒也没损失什么……
清白?他长的没隔壁太守家的公子白净;尊严?他觉得长相似乎毫不在意此事;家庭?他连媳妇儿都没得。
只不过是讲功课而已……
那……要不要同意?
……
“那每天这会儿我就来教你功课了。”
经过一阵长久的静默,长相嫌他思考的太慢了,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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