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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跳舞真好看。”吃饱了，安安撑着头看舞女在舞池翩翩起舞，“嫂嫂你也会吗？”她们这种贵人，都会学些才艺吧。
“不会。”沈衣衣有点脸红，她没这方面的天赋。
“没事，我也不会。但我会抓麻雀，嫂嫂要不明天我给你抓麻雀吧。”
沈衣衣笑了，一扫刚刚的阴霾。安安真是个可爱干净的孩子，“好啊。”
成宴清侧头听她们说话，以前养一个，现在养两个小姑娘，她们两倒是关系好。
回去的时候，掌印没与她们一道。派人将她们送了回去，成宴清去了皇上那。
“这是纪纵刚刚给朕的。是护国公写的信，宴清看看。”
成宴清接过，看完后，点燃了。“这就是纪纵回来的原因？”
“大致是，护国公怕这封信落到旁人手上，就派他儿子亲自送回来。但是护国公毕竟是母后的亲弟弟。”
“若信上说的属实，那就是有人勾结外贼，这个罪名可大可小”成宴清盯着信被烧掉后的灰烬。
“还得再等等，朕有种不好的预感啊。”齐重握紧手中的杯子。在这朝堂之上，他能信的却只有宴清一人。
谈到沉重的话题，空气停滞了。齐重按按额头，“沈衣衣怎么样？朕的好母后是越来越夸张了。若是她为皇后，除了没用一点估计也不麻烦。”齐重想象了一下，他对沈衣衣不感兴趣，但他对宴清的沈衣衣感兴趣，今日一见他们还真有几分般配。
“不是朕说你，你好歹要回去啊。天天赖在朕的宫里。”
“臣是个阉人。”
“你这人吧，怎么就老是把这个挂在嘴边。就不能忘了吗。”
成宴清平和的笑了，哪是他老记着，是不停有人提醒他啊。做阉人也没什么不好。
回府后，沈衣衣卸下了头发上繁杂的装饰。对着铜镜，慢慢梳她的长发。
“小姐，不早了。还要等掌印吗，他应该不会回来了，这几天他哪天晚上回来了。还是早点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没等他，不过是睡不着。”
沈衣衣知道小慧在为自己抱不平，但她真的没在等他。今日见到纪纵，她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突然意识到自己回不去了，在沈府的日子算不上快乐但也不必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她不算有主见的人，她所能想象到的生活是娘亲教导的孝顺婆家，伺候夫君，为夫君传宗接代。现在她迷茫了，没有公婆，没有人约束她，没有人让她早晚请安，甚至不用等自己的夫君回家。她皱起眉，叹气。
“外面什么声音啊？”
“我去看看，”小慧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掌印回来了，在后院射箭。”
“射箭？晚上？”
沈衣衣不懂，晚上射箭。是今天拿弓提起他的兴致了吗。后院离她住的雪院就一墙之隔。她想了下，脱掉了鞋子，提起裙摆，堵住了小慧惊讶的嘴。
“好小慧，我就看看。你不要出声，看一眼就一眼。”
偷看掌印墙角是沈衣衣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了，她觉得自己头脑肯定是不清醒，但她很好奇，压抑不住的好奇。要是她不去看看这一晚上都睡不好。
成宴清晚上射箭实属是太过无聊了，他不喜欢瞄准，太费事还耗时。箭对他来说是效率很差的武器。七的箭术随他的主人不好也不差，但他的不好和成宴清所谓的不好不是一个级别。他的师傅很擅长用箭，百丈之内无处可躲。想起秦将军，成宴清活动了下手腕。还要感谢秦淑不把他当个人，用那样的手段训练他。秦淑对他说的最多的字就是，站起来废物。他说，你不需要是个人，你是四殿下的刀，是他的第二条命。
成宴清这些年奉行他的教诲，他但凡能喘一口气皇上就安然无恙。
“出来”他用弓撑地，懒散的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弓上。
发，发现了吗，沈衣衣不敢出去也不敢乱动。
“要我去逮你？”这次成宴清看向她躲的方向，沈衣衣才知道他是真的发现了。
她咬着下唇，慢慢的从墙边挪出来，不敢看他。
她想往前走几步，成宴清皱眉，“回去把鞋穿上，然后过来。”
他不担心她跑了，能跑去哪。听到他的话，她飞快的跑回去，匆忙的把鞋子套上。又啪嗒啪嗒的跑了回去，乖巧的站在成宴清面前。
“您，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我不是想干什么，就是看您在这，就不敢打扰。”她的语句前后不同，听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成宴清也没有纠结她的话，她偷摸躲在那裙角都飘出来了，他要是这都发现不了，早死上百次了。
成宴清盯着她看了一会，“会射箭吗？”
沈衣衣摇头，她连弓都没有碰过。
“那你，就拿个柰顶头上，站那。掌印箭术不好，你别乱动。”
他凤眼扬起，存心挑逗她。看她愣了下，撇嘴，一副要哭了的样子。但没哭出来，而且有想按他说的做的意思了。他笑了出来，沈老头这女儿怎么教的。他让她跳湖，她跳吗？
他拽住她下一步的动作，“说说，怎么想的？”
“您不是让我站那吗。我以为您认真的，想练射箭。而且今日见过您射箭，连葡萄您都能射中，柰更不再话下。所以我不会有危险的，何必违抗您的要求呢。”沈衣衣扬起小脸，她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偏偏还一副我很聪明考虑很周全的样子，成宴清无语。
“过来，拿着弓，拉开。”
成宴清让七把柰放在假山上，然后提起弓递给她。他没有放手，她不可能提的动他的弓。
沈衣衣懵住了。直到好闻的檀香味笼罩她，男人的手附上她的手，手把手拉开弓她才反应过来，她在他怀里射箭。
他叫她专心，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部处，有点痒，她缩缩脖子。箭从他们两的手中射出，射中了假山上的柰。柰掉了下来，沈衣衣突然笑了。原来射箭是这样的，竟然有点好玩。
箭射出去后，成宴清没有放开她。放在箭上的手环住她的腰，在射中的那一刹那她笑了，在他怀里抬起她笑意洋溢的眼睛，说中了，掌印。
原来，那些成功的美人计是有原因的。
下一秒，沈衣衣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收起了略放肆的笑容，从他怀里挪开。怀里暖呼呼的小东西跑了，成宴清不满的把人又拽回来了。
沈衣衣几乎是立刻红了脸又红了眼，她低着头不说话，拿不明白他的心思，是想看她难堪还是做戏给外人看。
她放手，弓落地，成宴清一只手撑住。才发现她的右手被弓弦勒出一道红印，成宴清皱眉，这么娇贵。
“为什么不说？”
他抓住她的手，抬起来。明明已经流血，不可能自己感觉不到。
“没事，就是刚刚划了一下。回去叫小慧上点药明天就好了。”
沈衣衣背过手，讨好的冲他笑，努力的不让他看出来。刚刚拉弓弦放出去的时候，划到了。但没什么事的，她不愿说出来毁了他的兴致。
她顺从的样子，让成宴清一阵烦闷，无名火起又不知道为什么。
“滚。”他将人推出去。沈衣衣踉跄了几步稳住自己，在他背后福身。即使他看不见，她还是礼数周全。
“小姐，这么弄的。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这弹琴的手，伤了以后就不好弹琴了。”小慧匆忙的去寻药。
沈衣衣坐在床边，盯着手上的长但是不深的伤口看，半晌，握紧。指甲嵌进伤口里，痛的她脸色苍白，冷汗打湿了里衣。她的表情没有半分犹豫，脸上只剩下冷漠，把手握的更紧了。
连小慧也是这样，她关心的是她的手还能不能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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