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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哥哥是不是欺负你了。哥哥他就是嘴硬心软，你之后就知道了。”成思安赶紧解释。
“没有，别担心了。小小年纪老皱眉会变老的”
成思安抱着她的一只胳膊，靠着她肩膀，格外亲昵。
“安安，”沈衣衣很早之前就想知道了，“你哥哥为什么进宫啊？”
成思安没有立刻回答，她靠着沈衣衣好像在纠结。“我们......小嫂子知道梁家吗？”她涩涩的开口。
“梁家？前总督？”
那个掌印被灭了全家上下四百多口人的前总督，从那以后就有传言说他是索命的恶鬼。
“嗯。梁家。我们的娘亲本是烟花之地的人，梁总督看上后就强行纳了她当妾。世上哪有人会一直美丽。生下我后，娘亲的身体一直不太好，那个男人又有了新欢。我们在梁家连下人都不如。”
沈衣衣安静的听着，她知道不受宠的姨娘和姨娘的孩子是什么待遇。
“娘亲死后，我们就更不好过了。为了活下去，我们只得逃出府。也是为了活下去哥哥进了宫”
她草草的描述，没有告诉沈衣衣旁的细节。梁家大公子生了一种怪病，一直不见好。他们就逼迫哥哥为他试药，每天灌下一碗又一碗的苦药。有些还是以毒攻毒的药，毒素侵入哥哥骨髓，他痛起来的时候，还要忍住不让她担心。她就咬着手指装睡不让自己哭。在梁府偷书看被发现，在侮辱和威胁下哥哥不得不杀了那个侍女。那晚是哥哥第一次杀人，她在瑟缩在角落看黑暗中的哥哥眼神如狼，低声让她走。他们不断想逃离梁府，被抓回来就被毒打，他们那名义上的父亲同死人没有区别。所以哥哥后来真的让梁府上下都成了死人。在街上他们杀了欺负他们的乞丐，才没人敢对她动手动脚。在冬天与野狗抢食，从冻死的人身上扒衣裳下来。那么多她不愿回忆，当哥哥说自己愿意进宫的时候。她一边哭一边跪着求他不要，但她知道哥哥不进宫的话，他们根本活不过几个冬天。自己的嫂子那么干净的高贵人没必要听到这些不堪。她不想她因为可怜他们而选择留下。
沈衣衣也知道，她所说的远不及她所经历的一半，只是抱紧了她，光是听着她就浑身冰冷。她以为自己已经很苦了，但有些人活下去已是不易，自己配不上在她面前哭。
沈衣衣派小慧将书还给了程舒，本打算给自己点时间整理下，这几天事情太多了，她有点措手不及。娘亲就送来了信。说是想念她，让她回家看看。回门那天掌印不在府上，她就没有回去。想来也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娘亲了。
成思安听说后，吵着要一起去，“沈府有什么好玩的吗？”
沈衣衣想了下，“我的院里有个秋千，安安喜欢秋千吗？”
她很喜欢秋千，喜欢在空中荡来荡去，像飞起来一样。听风在耳边低吟，只有在那个秋千上她才感觉自己是自由的。
“喜欢！回门哥哥也不陪着，真是的。”
沈安安笑笑没说什么，失落是有的。她从那天晚上之后还没见过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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