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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爬起来,你这样怎么用手中之剑保护殿下的安全。你要是这样,就赶紧滚,明日不用来了。
“不,师傅,我可以。”
师傅对他狠也对他寄予期望,被人寄予期望是很荣幸的事情,这样他才感觉自己在这深宫还是活着的。
夜里练武,白天自然没有精神,齐重知道这个秘密也不曾苛责,可旁人不同。他必须装出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打起精神。他想应该是从小就习惯隐藏擅长收敛一切情绪,不被外人看出。
齐重想赌一把的那天夜里,他说万死不辞。他本就因他而生自当为他而死,无怨无悔。
所以他拼命的向上爬,希望对齐重来说有帮助。认前东厂督主为义父,义父手段残暴且疑心重,动辄打骂上刑。很多时候他是体无完肤的,
白天在义父手中干活夜里被师傅训练。这样的日子他一咬牙挺了六年。直到手刃了自己的义父,割下他的头颅后还是安葬了他。
“好孩子,哈哈哈哈,好,好苗子,咱家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个狼崽子。”
“多谢义父教诲。”
是他教会他没有心,不相信任何人,铜墙铁壁就没人能伤害的了。
那天,他刚在角落打死一个安插在四殿下身边的眼线,用棍子活活打死的,一下下,从尖叫求饶到一动不动。他面无表情,厌恶的擦干净手上溅到的血迹。没走几步就感觉有人跟着他,什么东西竟然藏都不藏一下,废物。
他转过身刚准备掐住身后人的脖子,却发现身后人个子很矮,他一手扑空了。
“哥哥,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是个小姑娘,他皱眉。仔细看她的穿着,宫里这样穿着打扮的不是几位公主只有一人,沈成的女儿。
“我,我迷路了。你可不可以带我出去啊,我爹爹会报答你的,我,我还有簪子,也给你。”
他觉得好笑,肉肉粉嫩的小姑娘努力的抬手够他。所以他就蹲下了,蹲下后才想起自己身上沾染了血腥气,又往后退了几步,还是离她远点吧。
可是小姑娘往前粘了几步,并不害怕他的样子拽住他袖口,一双大眼睛酝酿着水气,好像他一旦摇头她就能立刻嚎啕大哭,“可以吗”
那一瞬间他像领地被侵犯的狼崽,猛的把她甩开,眼神阴郁晦暗,现在淹死她会被发现吗。可她是沈成的女儿,不能死在这。
“簪子不能随便给别人,”他忍了又忍把簪子插回她头上,“奴带您出去。”
本以为这不过是他生命中极小微乎其微的一笔,转身就能忘,但这一笔蓬勃生长装点了他的生活。
在婚房掀开她盖头的时候,他第二次生出了想弄死她的冲动。不是皇上不同意,那天他提剑是杀她用的。他不经常拿剑,让他用剑都是些大事,他的剑快应该不会太痛,他莫名不想看到她哭哭啼啼,烦的很。
“掌印”
“掌印”
“掌印”
每次听她战战兢兢的叫掌印,他都烦的不行,他又不叫这个。这个烦人的小东西竟然活了这么久,安安还很喜欢她。
他本意是随她去,但她胆小又为了沈家不得不来讨好他的样子让他有点兴趣,想看这样的人儿不装的时候脸上什么时候会出现厌恶和恐惧。世人都是恶心他的,恨不得他不得好死,她怎么能不一样呢。
可她明晃晃的捧出一颗真心,说喜欢他。那一刻他胆怯的想割掉她的舌头。让她不能再骗人,不能再巧舌如簧。
什么时候他发现自己不能杀她了,甚至不能伤害她了。她一点不高兴掉一点眼泪他连重话都舍不得说。
“宴清为什么不说喜欢我?”
他没有那种能力,他不会。他能将人心玩弄于股掌,恐惧害怕撒谎隐瞒他一眼就能认出。可真心喜欢是什么样的,是舍不得杀她还是允许她呆在身边,这就是喜欢吗,他不敢确定也不想确定。他这样的人不配谈什么喜欢也用不着喜欢别人。
“可是我喜欢宴清啊,想和宴清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我的宴清是全天底下最好的人,他们不懂但我知道,沈衣衣喜欢成宴清。”
他握紧双手,偏开头不去看她赤忱灼热的眼睛,还和平时一样随意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可心里有什么他控制不住的塌陷,他曾一砖一瓦砌起没有人能伤害也没有人能走进的城墙塌了。
偏见是人心中的一座大山,她翻山越岭拥抱他。
他爱上她了,他爱的小姑娘叫,
“沈衣衣,衣衣,衣衣。”
“宴清?”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样惊喜,成宴清缓缓睁开眼睛,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他皱起眉重新闭上眼睛。可他刚刚听到了她的声音,是梦还是走马灯。
视线清晰后她的脸也变得清晰可见。还是他熟悉的眼睛那样激动的泛红,眼底闪烁着水光。熟悉的小脸和他亲过很多次的嘴唇,轻轻唤他的名字。
“你真的醒了啊,你真的醒了!”
第九日了,比最坏的打算还晚了两日,所有人都不抱希望了。她早已哭不动了,枯坐着只知道一直握住他的手陪着他,他只要还在喘息她就不会放弃。他没放弃,她凭什么放弃。言出必行,他若是死了她自会陪着。世间那样疾苦,别想丢下她。
“奇迹啊,是掌印有神佛庇佑,老臣看着脉象平稳了毒素已经清掉大半,再喝几副药就好了。”
成宴清颤动下双唇,说不出一个字。他刚才以为还在梦里,看到那样近的她,看到担心他的沈衣衣。听到余太医的话后,他问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在伤害她后自己却活着。手上传来的温暖,是她的手,她抓的好紧,像怕他消失了一样。
“谢谢您,麻烦您了。”
沈衣衣欢喜的朝余太医说尽了感谢的话,余太医拱手回宫复命去了。
房里又只剩下两人,他们静静的对视着,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房外传来七欢喜的吼声,让沈衣衣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我,.....”
成宴清艰难的开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知道他没事了,沈衣衣抽出自己被他反握在掌心的手,也该算算总账了。她不喜欢他每次都想办法瞒着,也怨怪他的不相信。若他真的死了,或者她真的去江南了,他们差一点这辈子永不相见了
“您没事了,我这就离开。”
“衣,衣衣!”
他努力支起身子去抓她的手,但两人的手差一寸错开了。
沈衣衣狠了狠心没有回头,他确实虚弱了很多,以前不管她在身边多远,总是能一手就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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