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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里的冰冷杀意褪去，看着有几分迷茫，“这是哪……”顾女皇问道。
然后她看见了南枝。
“小枝儿？你怎么也在这里？”顾女皇问南枝。
南枝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抓了你的人，是宋清宁吗？”
“嗯，”顾女皇点点头，“还有一个男人。”
她逐渐陷入了回忆，“那个男人的装束很奇怪，短发，白色的……嗯，有点像出殡穿的？脸上还带了一个奇怪的框框。”
顾女皇不认识这些东西，却依稀记下了男人的装扮，将它们一一说给南枝听。
她没说一个，南枝就觉得不可思议。
现代的装扮？
【系统，这个世界有穿越者吗？】南枝敲了敲系统。
系统回道，【后台数据并没有显示……】它的话戛然而止，过会儿又改口道，【数据出现了一点异常，本系统先去查查。】
南枝险些被气笑了，这什么人间疾苦。
“小枝儿，你……过得好吗？”顾女皇突然问。
南枝下意识的怔了一下，然后答道，“挺好的。”
“方才的地方是三皇子府吗？”顾女皇又问，在南枝点头之后，她说，“孩子，不要因为娘而迁怒旁人。”
南枝摇头，“我没有。”
“那就好……”顾女皇像是松了口气。
看着顾女皇没有什么大碍了，南枝便打算将顾女皇移到外面的世界，她拿出一张可抹去最近记忆的符咒，将它用在了顾女皇身上。
顾女皇一下子晕了过去。
南枝便将她移出了空间，危机看似解除了。
她静静地守着，等着顾女皇醒过来。
虽然她跟顾女皇接触不多，可依然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暖，以及对自己的关怀。
分别多年，没有半分疏离。
很快，顾女皇醒了过来，她上一秒刚看见南枝，下一秒便拔出了剑，想要杀了南枝。
亏得南枝并没有掉以轻心，不然这一剑刺下去，她可能已经没命了。
南枝故技重施又能顾女皇弄进了空间，她有些焦躁，总不能让顾女皇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空间里……
不知不觉间，顾女皇醒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南枝总有一种多管闲事的感觉，毕竟又不是自己的亲娘……
“这是哪……”苏醒后的顾女皇又问出了她之前问的问题。
南枝之前让她忘记了进入空间的事，这会重新进入，对顾女皇来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南枝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回答。
直到顾女皇的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小枝儿？”
事情似乎朝着某个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了，她并没有问南枝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而是想起了自己方才的举动。
她怎么能……想杀了小枝儿呢……
顾女皇敛下眼眸，“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南枝这次想了想，认真回答，“挺好的。”
“小枝儿变了好多，”顾女皇笑了，“比小时候沉稳了很多。”
“你现在，是跟晚言那孩子成亲了吧？”
“那孩子小时候挺乖的，倒是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小枝儿，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因为娘的事去迁怒旁人啊。”
顾女皇絮絮叨叨的跟南枝说着话。
不知道为什么，南枝总是觉得心里不安，可是她又想不明白这份不安来自哪里，直到……顾女皇拔剑自刎。
南枝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她眼里的一切变成慢动作，一幕幕极其缓慢的播放出来。
喷溅的血花，顾女皇慈祥的笑，和那把罪恶的剑。
南枝听到，顾女皇最后说，“小枝儿，娘就不耽误你了啊……”
南枝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怔怔的看着顾女皇在自己面前倒下。
“为、为什么……”她听到自己艰难的问。
“不……想……”顾女皇看着南枝，脸上说不准是解放还是痛苦，她伸出手，想要摸摸南枝，可惜她太累了。
累的连话都无法说完。
她想说，不想拖累你。
她还想说，不想离开你。
可她本来就是一个早该死掉的人，死掉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顾女皇最终还是死了，死在南枝的面前。
【我，是不是应该救她？】南枝迷茫的问系统，【她应该不想死的吧。】
【这是顾女皇自己的选择，宿主不必难过。】
显然，系统这一番话并没有安慰到南枝，听听，什么是顾女皇自己的选择，什么是不必难过？
【我以为，她会想活着的。】
南枝有些难过，她看向倒在地上的顾女皇，默默地将人抱了起来，她为顾女皇擦拭干净身上的血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空间不属于这个世界，可是顾女皇属于。
这个结局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等了大半夜的施宋和宋晚言等来了南枝抱着一具还有些温度的尸体。
施宋一眼便认出了那人，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南枝，“殿下？”
南枝没有理她，她绕过施宋和想要问什么的宋晚言，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她将顾女皇放在自己的床上。
屋外，施宋眼眸猩红，她气愤的抓住了宋晚言的衣领，“都怪你，都怪你们！”
宋晚言无话可说，先前那个蒙面刺客他没有认出来，可眼前这具毫无声息的身体，他却认了出来。
说也奇怪，当年他明明只是见了顾女皇几面，怎么就将她的脸刻在了脑海中呢？
尤其是午夜梦回……
他梦到顾女皇警告自己，要好好对待南枝，还梦到顾女皇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放任自己的母亲一遍又一遍的陷害南枝。
“施宋，放开他。”屋里传来南枝平静的声音，毫无起伏，也不知是没有感情还是陷入死寂的绝望。
施宋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放开了宋晚言。
“南枝，我可以进去看看你吗？”
宋晚言曾经的骄傲不复存在，如今只剩下小心翼翼的卑微，他知道自己的母皇对不起南枝的母皇，也对不起南枝。
他自己也对不起南枝。
南枝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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