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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菲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快，心跳也快得发虚。她想后退一步，但是腿脚却不听使唤，如同被紧紧地钉在地板上，无法动弹。她惊恐地看着那个女人的双眸，那个女人的眸子里，充满着仇恨和即将能报复成功的喜悦之情。
“不如，在你临死之前，让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那个女人的脸慢慢贴近苏亦菲。她一只手慢慢拉下面纱，另一只手从背后掏出一条白色长巾。
没有面纱遮挡的脸，极其难看，眼睛下方就是一大片烫伤后留下的疤痕，从苹果肌开始，到下颚，到脖颈。烫伤后新长出来的嫩肤，白得不正常，与那个妇女衰老松弛的黄皮肤相差甚大。烫伤的边缘有一圈黄色组织液的堆积物。而有些地方，甚至还渗着一些血点，或者是结痂掉落后留下的黑印。鼻子也因为烧伤而有一边的肉坍塌了下去。一张脸上出现了黄、白、黑、红的伤口，样子好不狰狞。苏亦菲闭紧了眼，她不想看到这些可怕的伤口。
“苏姑娘，已经不认识你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了？”那个女人微微勾起了嘴，受烧伤的影响，嘴唇的唇缘已经和新肉连成一片，“我可是那个把你带到郑瑜修面前的张老妈啊！”
“张……张老鸨！怎么是你！”苏亦菲的大猫眼瞪得都快掉出来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苏亦菲人都傻了，眼前这个面相吓人的女人，怎么会是那个张老鸨。
“哼！还不是拜你所赐！”张老鸨的手臂激动得颤抖，枯手像鹰爪似的攒着白绫，把柔顺的绫布硬生生抓成咸菜干。“当年，我让你服侍一个京城官员，你非但不从，还把客人打倒在地。弄得我要赔礼道歉！低声下气！后来呢，后来郑瑜修过来花钱把你赎走。”张老鸨咽了咽口水，眼睛里的怒火恨不得把苏亦菲吞噬掉，继续说道：“而那个官员，他日后想找你算账，结果你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了。就把气通通撒在我的身上！他派自己的门丁把我叫到他家去......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好意做客。原来，原来是我太天真了......”
说着说着，张老鸨眼睛一横，两手突然将白绫抓紧，越过苏亦菲的鹅颈，再往回一拉。苏亦菲躲闪不及，被她野蛮地拉倒在地。白绫的两头都在张老鸨手上，张老鸨一手抓住两个端点，一手慢条斯理地往前推，让白绫一点点变紧。“原来那个官员，叫家丁拿着一桶滚烫茶水走进待客堂。那桶茶水刚刚从火架上拿下来哟。水还在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当时我还以为是什么新式的待客方式。结果突然那个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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