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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们纷纷点头：“小官与大人感同身受，密州之苦，非一时凶兆，而是历代积聚所致。房屋残败，民生凋敝，田地荒芜。乃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也……”
“那，尔等觉得，在这里生活快乐吗？”苏轼坐在台子上，手握成拳头撑着自己半边下巴，目光炯炯地看着那些官员。
快乐？能过下去就不错了。还要求快乐？
那些官员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但看到苏轼对着大家笑而不语，又勉勉强强地点头说：“快……快乐……”
这种感觉就像你在小学的时候，老师问你写暑假作业写得开不开心。虽然写暑假作业的时候绝对一副“生不如死”“你不情我不愿”的样子，但当老师这么问你时，你还是会昧着良心说——开心。
这种感觉就像你在“苦苦”地加班，路过的老板突然问你加班的感觉爽不爽。你肯定会咬着牙回答：爽！好好加班！为公司未来的发展作贡献！
“此话当真？”苏轼看着那群在心里暗自纠结的官员，故意将音调太高了一点，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疑问语气问到。连问个问题都要思考如何迎合自己。哎，官场上当真的只有你欺我诈，没有坦诚相待了吗？
官员们看到知州大人那双锐利的眼睛，好似能刺穿所有的谎言，一股威压从知州大人的笑容里弥漫开来，让“昧着良心”说谎的人不禁心里一阵虚空。最靠近知州大人的几个小官率先扛不住威压，老老实实地把头向两边轻轻晃动。接着，胖官员也跟着摇摇头。
其余的官员还或站或坐，依然表示“自己在密州过得很快乐”。
那几个“如实招来”的小官摇头后，发现四周的其他官员都没有表态。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出戏的小丑。
“再问问你们自己的内心，在密州做官，真的快乐吗？”苏轼的音量更大了一重，声音里蕴含的力量将那些小官内心的抵御彻底击碎，流露出最真实的情感。
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习惯了以前的奉承，现在真的撇开利益抛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会显得很突兀。
“哼。”苏轼冷笑了一声，“如果真的快乐，之前的密州还会是一副生灵涂炭，流寇众多，蝗虫遍野的人间炼狱吗？若是真的快乐，早就把密州治理得井井有条，怎么如一摊烂泥？！”
看样子，知州大人已经清楚了大家的真实想法，再这么隐瞒下去，只会给知州大人徒增反感，多藏无益。
“不，不……不算快乐。”最后，大家都纷纷摇头。
苏轼听到这个答案后，才将威压收起来，继续优哉游哉地欣赏风景。
知州大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那个胖官员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知州大人非一般眼界的小知州。虽然他位置不高，但智慧过人。在他面前耍“小聪明”，只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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