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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房间被安排在二楼，而薛家的三个人住在一楼。
蔡萱疑惑地跟上，“我们不去一楼看看嘛？”
“不去，去三楼。”谢慎远笃定道。
“为什么？”莫笑川摸摸蔡萱的头，“别想啦好学生，快跟上吧。”
三人来到三楼，这里是未装修的阁楼，七七八八的杂物堆在墙角，似乎还布满了灰尘。
谢慎远看了看这里的几个房间，脸色渐渐凝重，“有血腥味。”
“什么？”
蔡萱和莫笑川也耸动着鼻子，果然闻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
他们顺着味道，停在了一扇破旧的门前。
这门上挂了把大锁，看着有点历史悠久的味道，估计是房子的主人临时做出来的。
蔡萱把耳朵贴在门上，试图从里面听到些什么。
半晌，她略微奇怪地转过了头，“莫笑川，你来听听，这是什么？”
莫笑川还是困得睁不开眼睛，但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勉强打起精神，“我听不到。”他说。
“你分明是没仔细听！”蔡萱气道。
谢慎远询问的眼神看向蔡萱。
蔡萱压低了声音，“我好像听到里面有丧尸在嗬嗬嗬地叫。”
“不会吧，你想什么呢，正常人看到丧尸跑还来不及呢。”莫笑川在一边打岔，眼泪和哈欠一直流个不停。
“哼，那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蔡萱准备上手。
谢慎远按住了她，示意两人躲起来。
他们刚躲进那一堆杂物里，就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年轻的男声有些着急，“爸，怎么办啊，他们三个会不会是已经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会不会去找人了。”
女声也很焦急，“我都给了那个男的巧克力了，他怎么还会有力气跑呢？”
巧克力？
谢慎远和蔡萱对视一眼，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到了莫笑川身上。
但对方已经呼吸绵长，沉沉入睡了。
随即谢慎远神情一紧。
如果说巧克力有问题的话，那黎暮就危险了。
蔡萱也脸色一变，显然是也想到了，但这个时候不好出去。
“好黑啊，爸，开个灯呗。”薛兰压着嗓子道。
接着，薛成也压低嗓音回道，“你傻不傻，灯开了不就告诉那些人我们在这儿了吗？”
薛兰被他说得一噎，但很快又反驳，“那万一他们就躲在这里呢？开了灯不就能找到他们了吗？”
“好了，别吵吵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啊，就没见你们不掐架的时候！”薛治打断兄妹两个的拌嘴，虽然用着气声，但也不减威严。
他这一句话，也让躲在暗处的蔡萱悄悄松了口气。
“把人放这儿吧。”薛治吩咐道，“你们找地方把人绑起来，我去开门。”
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过后，蔡萱听到门开的吱呀声，和铁链在地上的摩擦声。
薛治走到女人面前，抚摸着对方已经发青的手，脸上带着笑意，“老婆，吃饭了，饿坏了吧？”
回应他的，是“女人”嗬嗬的叫声。
“女人”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拴住，面对近在眼前的美味，想吃却吃不到。在她的脚边，还躺着一个人，胸口的起伏已经很小了，身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薛治叫来薛成。
薛成手里拿了把水果刀，父子俩熟练地拉开地上男人的衣服，在他的腰上，腿上割下肉，叉在刀上，递到“女人”嘴边。
血又流了出来。
地上的男人彻底没了生息。
薛治皱了皱眉，“还好来了储备粮。”
薛成对这一幕似乎已经习惯了，他面不改色地继续割着对方的肉，只觉得再不吃可能就不新鲜了。
躲在暗处的蔡萱闻到浓郁的血腥味与腐败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有点想吐。
他们的房间门没关，说的话发出的声响都一丝不落地进了谢慎远和蔡萱的耳朵。
薛兰从外面探进去看了几眼，犹豫着问，“这个要现在就处理吗？妈今天应该吃饱了吧？”
薛成从里面出来，“你进去帮爸。”又多看了她一眼，“吃饱了你不喝汤？”
薛兰一怔，略微有点不自在，“现在不是条件不好嘛，我都很久没有吃完饭还喝汤了。”
如今的这场大灾难，好像一下子把人推回到过去的饥荒年代，虽然不至于严重到饿死人，但为了长远考虑，也确实需要省着点儿吃。
薛成来到黎暮身边，拉起她的一只手，刀口对着黎暮的手腕处比划了几下。
正当他准备动手的时候，黎暮醒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薛成的动作一顿，“醒了？”
黎暮看了一眼四周，她的位置正好在谢慎远他们的对面。
谢慎远露了一个头，与黎暮的视线对上。
黎暮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暂时不要现身。
“你们绑着我干什么？”黎暮问道。最开始醒来的时候是有点慌，但黎暮是一个很擅长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心里越是慌乱，面上越是镇静。
不过，刚刚看见谢慎远也在，心里忽然就安定了许多，至少不会是孤军奋战了，她想。
薛成挑眉，“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不过现在我需要你给我点东西。”
说着，他从边上拿了个脏兮兮的抹布，在手上团了团，“为了防止你一会儿太吵，不介意我把你的嘴封上吧？”
黎暮的脸色忽热冷了下来，“介意，非常介意。”她一字一顿道。
薛成耸肩，“介意也没用，认清现实噢小姐。”说着就要动手。
黎暮被捆住的另一只手挣了挣，链子忽然一松，她明白应该是谢慎远动了手。
刀刃划破单薄的皮肤，一条红色的血线冒了出来，薛成转身拿起一旁准备好的碗。
回过头时却被一拳打中了眼睛。
他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倒下，房间里的薛兰和薛治闻声赶来，“怎么了？”
薛成缓了一下，被打中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失明，他使劲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慢慢恢复。
黎暮已经站了起来。
“薛兰你怎么绑人的！铁链子都能让她挣脱。”薛成嘶了一声，眼眶处已经出现了一个青黑色的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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