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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对他们的对话懵懵懂懂，但也明白地感受到了女孩身上的那股灰色的情绪，眼窝氤氲出雾气，“姐姐，我要和你一起走。姐姐不走我也不走。”
其余的小孩也用手背抹着泪，“我也不走。”
“我也不走，呜呜呜。”
“好了，你们都会走的。”黎暮打断他们。
女孩只当她是在安慰那群孩子，所以并未多说什么，直到白沂镜上前，对着她的胳膊打开了箱子。
“你干什么？”女孩往后退了退，“你没听我说吗？我现在很危险！”
“别动，这是解读试剂。”白沂镜说道：“你的运气不错。我的试剂目前还挺管用的。”
女孩闷哼一声，试剂进入她的身体，顺着血液流遍全身，过程看着还蛮痛苦的。
五六小孩抽噎着，看着女孩痛苦的表情不敢上前，生怕打扰到她。
待女孩缓过来一点，谢慎远才让大家到外面上车。
许是他们的动静引来了丧尸，被关在房间里的丧尸不断挣扎，最后竟然把门都给推倒了。
它们堵在走廊，乌压压地朝他们扑来。
“莫笑川，你和蔡萱在后面护着他们点，这些交给我和黎暮。”谢慎远侧过头说道。
蔡萱和莫笑川护着白沂镜和一众孩子们避开丧尸的攻击，从侧方绕了出去。
女孩被蔡萱搀扶着，她的余光里看着那边的场景。
等蔡萱他们安全上了车的时候，黎暮和谢慎远也解决得差不多了。
于是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曙光福利院。
车内。
女孩表达了她的谢意，她说她叫温暖，今年已经17了，她原本打算自己带着这些弟弟妹妹们就躲在福利院里，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几番询问之下，众人才得知，这些孩子们不是没有赶上救援队，而是被“舍弃”了。
当初救援队的最后一站就是曙光福利院，但车已经挤满了人。车上的的人们想着劝他们等下一次的救援，不愿意让他们上车。
但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温暖也才是个半大的孩子，带着弟弟妹妹们挣扎求生，靠着福利院里的一些存粮和后院种的一些果树和蔬菜，以及食堂的库存，才勉强活了下来。
黎暮看着车上的孩子们蜡黄的脸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在空间翻找了一下，借着她背包的掩护倒出来一大堆吃的，孩子们的眼睛都亮了，一个个的都在悄悄咽口水。
黎暮莞尔，“吃吧，不要客气。”
尽管得到了准许，孩子们还是把目光看向了温暖，直到温暖点了头，他们才上去拿。
“谢谢。”温暖虚弱地说，她的脸色苍白，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在药物的作用下，终于支撑不住一般昏睡了过去。
回去的时候是谢慎远在开车，他目光放在前面的路上，问：“白教授，你还没取样吧？”
他还惦记着这个事儿。
白沂镜支着下巴依靠在车窗上：“没，不过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我的一个借口而已。”
谢慎远了然。
蔡萱很快和孩子们打成一片，莫笑川也在后面和他们玩闹着，假装要抢他们吃的。一时间的欢声笑语给末世带来了一些温暖和轻松。
但这轻松并没有持续多久。
温暖像是陷入了梦魇，她皱着眉头挣扎着，额头满是汗水。
白沂镜也严肃了起来。
“白教授，你的药不会不管用吧？”蔡萱问。
白沂镜很快查看了一下，严肃的神情有所缓和：“目前这个阶段的病毒还是管用的。不用担心，应该是别的什么原因。”
温暖就是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的。
模糊的视线慢慢聚焦，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白沂镜，她有些神情恍惚，耳边好像充斥着很多声音，但她听不真切。
白沂镜扶着她起来，仔细检查过后又问了她几个问题，这才放心下来。
温暖的头还有些痛，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火辣辣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她对白沂镜道了声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蔡萱感慨了一句，从莫笑川手里抢过一包鸡腿，递给她。
温暖肚子也很饿了，这时候也不客气，直接拆了就吃。
车子平缓地行驶在路上，在将要经过一处拐角时，温暖突然说道：“我们换一条路吧。”
谢慎远把车停下。
“这条路怎么了？”黎暮问。
温暖皱着眉头，手指抠着身下的座椅，这是缓解焦躁和不安的一个动作。
“我觉得那边有危险，心里很不安。”她说。
吃着鸡爪的小孩也帮着她说：“你们就听温暖姐姐的吧，她的直觉很准的，不然我们也没办法在福利院里躲这么久。”
“对啊对啊，我听说温暖姐姐小时候眼睛看不见，所以耳朵特别灵，她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地上的障碍物啊什么的。”
白沂镜若有所思。
夜幕降临，街道上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路边的太阳能路灯在顽强地发着光。
谢慎远转换了方向。
没开多久，温暖又再次不安起来，“前面那个地方左拐。”
谢慎远顿了一下，还是按照她的话开。
车灯给他们打开了一方光明，他们沿着这个光明开着。
黎暮借着微弱的光看向右边，右边是一幢办公大楼，四周都是玻璃，车灯闪过的瞬间她看到无数双白色的眼睛。
她的心中一紧。
“你刚刚察觉到了什么？”黎暮回头问温暖。
温暖啃完鸡腿上的最后一丝肉，唇上沾着油脂，脸色看起来也好很多了。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小时候确实因为疾病失明了，恢复视力也是近几年的事，虽然我之前也非常敏感，但这回的感觉不一样。”
她又用手背擦了擦嘴，“刚刚，我感觉到有很双眼睛在前面看着我们，是……带着恶意的那种，我说不上来。”
温暖颓丧地挠了挠头，难得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白沂镜微微笑着，“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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