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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鸣冤鼓前,不疾不徐的敲着鼓面。
一阵阵的鼓声,将江浙府唤醒,也扰了府尹高俅的清梦。
几个值守的衙差,边整理着衣衫,边打开府衙大门,而后将手里的杀威棒重重的敲在地上,昂首站立。
“嘿,这江浙府的官威倒挺足!”陈俊心道。
一个衙头上前问道:“何人击鼓,有何冤屈?”
陈俊朗盛道:“江浙府一十二家冤民,状告富商赵光,强抢民女,霸屋骗地,草菅人命!”
陈俊身后,府衙门口站着的,是几十口冤死、冤屈者的家人,有的低声啜器,有的愤怒满面。
“赵光?赵光是何人?未听说有富商叫赵光的?”衙头问。
陈俊大手一挥,被麻绳捆绑的赵光,应声飞到府衙门口。
“此人缺德,缺得名字上都不配带德!小爷我替天行道,摘了他的‘德’!”
衙头来不及吃惊陈俊是如何做到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赵德光,惊呼:“这不是乡绅赵老爷吗?这是怎么了?来人,快松绑!”
赵光往日经常来府衙“做客”,又是江浙府有头有脸的任务,衙差们平时也没少得赵家的好处,自然是识得他的。
衙头喝到:“你做的?纵使他犯法在先,你也不能动用私行!”说着,便想要松绑!
“尔敢!依大周律,罪大恶极者、卖国求荣者、民怨滔天者,人人得而诛之!赵光淫掠民女23人,年幼者方才14岁,猪狗不如!这种人,你敢放他?”陈俊厉声喝止。
这几句话说的慷慨激昂,热血沸腾,周围赶来看热闹的人,之前受赵光荼毒已久,如今民声鼎沸,骂声载道,无不想杀之后快。
衙头见势不妙,收回赵光身上的手,对陈俊道:“可有状纸?”
“呈上来!”陈俊吩咐。
悦儿拿着状子,款款而来,交由衙头。
衙头接过状纸,看了一眼,心下一惊,对陈俊和悦儿,以及门前众人执手一礼,沉声道:“众位请随我来,闲杂人等不得入衙!”
随后便引着陈俊进了大堂。
“升堂~”
府尹高俅口喝,“啪”得一声,惊堂木敲响。
“威~武~”
大堂之上,众衙差边口呼棍敲,好不威武。
此时高俅已穿戴整齐,端坐在府衙之上。
只见他官服华整,仪容端正,庄严肃穆的神情在看到乡绅赵光的时候,略微一愕,便恢复常态。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等待府尹大人发话。
高俅见面前一个几岁小儿站在那里,问道:“这是谁家孩子,见了本府,为何不拜?”
陈俊冷笑一声,“我有仙格在身,只拜父母、皇室!你还没资格!”
“大胆小儿!”高俅听后,已然知道他便是陈金梧之子,那个谪仙陈俊了。
“你父亲见了我尚且行跪拜之礼!你怎如此猖狂?”
陈俊掏出身上的玉佩,这是四王爷当年的贴身信物,四年前两家定亲,便将这玉佩作为信物,赠与陈家。陈俊知道今天与官府打交道,便也随身带了来。
“王佩在此,见佩如人!高俅老儿,还不行礼?”
高俅心里有气,但众人在前无法发作,只得做惶恐状,恭恭敬敬的行跪拜礼。
高俅虽然是一府之长,官居三品,但面对当朝重王,却不敢造次。
随后高俅起身,默不作声,挥手示意衙差给陈俊赐座。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悦儿抬头,不卑不亢的说:“小女子沈悦儿,乃江浙府沈才之女,携一十二家受害冤户,状告赵德光三大重罪。
其一,赵德光勾结贼匪,强抢民女。
其二,赵德光纵火毁我沈家房,房舍、布匹尽毁,又勾结布商,操纵布市行情,”
其三,赵德光强抢民女,草菅人命,霸田霸屋,丧尽天良!”
受害家属,群情激奋,“杀了他”“畜生”“直娘贼”等话脱口而出。
“肃静~”高俅拍了一下惊堂木。
“可有人证、物证?”
“我等皆可作为人证!”众家属说。
“小女子也可以!当日我等被掳到赵家,被,被赵德光,侮辱了,呜呜呜~”被救三人中一女痛苦道。
女子名节最为重要,她能当众指认赵德光,已是下了莫大的决心。
“原告无法作证!可有其他人证?”高俅说。
“我可作证!”陈俊朗声道,“当日我家丫头悦儿被绑匪劫走,我在屋外刚好听到他们说是赵家指使!”
“另外,刚才那位姐姐,也是我从赵家救出来的!”
高俅讥笑道:“哼,且不说你年幼不能作证!就算年龄够了,第一,空口无凭,无法判别真假,第二,这女子被辱之时,你可在当场?”
“混账!身为父母官,不对事实深究探查已是不对,你还怎么能说出如此混账的话!”陈俊怒批!
“无礼竖子!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就算四王爷来了,也只能旁听,不得影响官员公务,何况是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还嫩了点!”高俅反讥道。
“若敢再扰乱公堂,本官定让你知道杀威棒的厉害!”
陈俊愤怒不已,小爷我两世为人,何时受过如此嘲讽。于是便想召出莫邪剑,斩了这狗官。
可转念一想,还是大事为重,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不再说话。
“被告赵德光,原告所诉之事,你可认罪?”高俅给赵德光使了个眼色,这是在提醒他辩解。
赵德光本想狡辩一下,可摄于陈俊的“淫威”,于是默不作答。
“赵德光?”高俅又一声提醒。
“这厮怎么不说话,有我在你怕什么?”高俅心道。
赵德光还是不答,高俅愠怒不已。
“人证物证俱不全,此案证据不足,无法审理,结案,退堂!”说着他便想敲惊堂木。
“知府大人!这样怕是不妥吧?”陈俊故意将“知府大人”四个字加重了语气,提醒他识大体一些。
“绑匪案的匪徒们,现在还在知府大牢吧?为何不传唤?”陈俊接着说。
高俅本想草草结案,事后跟赵德光好好“沟通”一下,硬生生的被陈俊打断,心里很是不爽,但他说的正在点儿上,又不好反驳。
“哼,用得到你教?”随后对师爷道:“师爷?绑匪可在大牢?为何没有禀报给我?”
师爷眼神一转,知道他在“甩锅”,于是说,“是小人的错,前些日子府衙公事太多了,小的给忘了,请大人责罚!”
“算了,命人将匪徒带上堂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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